我想劝劝仇境缺去看看心理医生,可是话到嘴边,看到他那双冷酷而嗜血的眼睛,我就把什么都给吞回了肚子里面。
我低头瞄了一眼自己已经微微抬头的下面。仇境缺正好像身边再没我这个人似的一脸冷漠的喝酒。我很认分的,起身道:“仇哥,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我出去。
绕了七拐八拐后终于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找到了卫生间。
可当我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回去的路。
我叹了口气,懊恼,虽然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认路这方面不太在行,可因为出来的时候太着急,连门牌号码都没记,这会儿就连想问服务生房间在哪都没有办法。
摸索着记忆中的方向,我犹犹豫豫的往回走。
走廊有些窄,不时的有喝得烂醉的人从旁边走过,我也没有怎么在意。
直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歪歪扭扭的迎面过来后,直接扑在我的身上。
我吓了一跳,扑面的酒气熏得我欲呕。
我想推开他,可那家伙竟然一把抱住我,嘿嘿笑道:“呦,这哪来的小美人啊,陪爷玩玩吧。”
我翻白眼,还爷!爷你个祖宗。
“滚开!”
他继续嘿嘿笑,“呦,脾气还不小呢,别这样,来让爷亲亲吧。”
说着,他就将溢满酒气的臭嘴凑到我的脸上。我推了他一下没有推开,正好旁边就有一间房间,索性带着他往房门那一滚。房门不比墙壁,被我们俩的体重一砸,立刻就开了。我们没有支撑,一下子摔进了屋子。
屁股重重的砸在地上的同时,我听见屋里有人喊:“怎么回事?”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大力就拎着我的后脖领子把我强硬的拎了起来。
我被拽得呼吸困难,还以为是屋里的人上来就要打人,赶紧出声解释:“误会,误会,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
拎着我的那人却没有打我,只是把我转了一个方向,正对着他。
于是,我看见了一张极为熟悉的面孔,带着极为熟悉的表情。可通常在外面的时候,这样的表情却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张脸上的。
我立刻讷讷的赔笑道:“大……大哥,你怎么在这?”
大哥冷着一张脸,“这话我该问你才对吧。”
“我……”
就在我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的当口,他又抓着我的脖子将我压到了一边。
门口,仇境缺斜靠在门框上,一脸玩味的翘着嘴角。
而刚刚还一身醉态的大汉,则已经毫不见醉意的爬了起来,从仇境缺的身边小心的溜了。
看见这阵势,我就立刻明白了。原来仇境缺今天带我来这里,目的却还不在我。
在大哥的示意下,我被他身边的柳岐阳带出了夜店。
送我到大哥的车上时,他还一脸的正经,可说出来的话却实在让我气结:“回家之后,把皮绷紧了。陆亦袭轻易不揍人,但只要动了手,下手就是狠的。”
第11章
回到家,大哥脱下西装的外套甩在沙发上。
我心虚的退后了一步,却只是听他说,“去洗澡。”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嗯?”了一声后,愣愣的看着他。
他也抬眼看我,神色倒是非常平静,没有一点发怒的迹象。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感到了一丝危险。
不敢再多说什么,我上了楼,回到自己的卧室,奔进浴室洗了澡。
套着浴衣出来时,大哥正坐在我房间的床上,翻着我做的枪支资料的笔记。他的神色平静,看不出一点的喜怒。我凑过去,小心的叫了一声,“大哥?”
他抬起头,看我一眼,然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枪来,递给我。
我愣愣的看了半晌,接过来。
大哥给我的手枪,是格洛克18手枪。我之所以认得出这款手枪,倒不是因为我今天的枪支课程学得多好,而是它的枪身上就刻着由Glock 18变形而来的图案标记。
格洛克18是由奥地利的格洛克公司应军方要求而制造生产出来的一种9毫米手枪,这种枪,重量轻,而结构简单。最重要的是,它被认为是世界上最耐用的枪支之一。格洛克18是世界上五十多个国家的警察和军队的专用枪支,不过因为大量的流入黑市,也被人称为黑枪。它之所以能够得到如此多人的青睐,是因为据说就算把它从150米高空中的直升机上扔下来,它也能够正常使用。
我的手指抚摩在枪支上,感受着其特有的冷硬感觉。虽然我生在军火世家,可事实上,我却从来都没有过任何一支属于自己的手枪。
我把它贴在心口上,小心询问,“大哥,这个给我?”
随着大哥的点头,我感到心脏快速的跳动起来。
车和枪,男人永远都不可能抗拒这两样东西所带来的诱惑。
教了我使用和保养的方法,以及一些注意事项后,大哥就走了。
对于我因何与仇境缺去了夜店,他一句话也没有提到。
我本来还小心翼翼的等着他发火或是什么,可在看见格洛克18的瞬间,就把什么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抱着手枪高高兴兴的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脸上竟然全是被克罗克18硌出的印子,我还傻兮兮的对着镜子笑了半天。
晚上的时候,大哥毫无征兆的就说要带我出门。
还特意命我穿了一套西装。
我把手枪用枪套固定在怀里,第一次怀揣着手枪出门的感觉还真是很让人兴奋。
不过,到了地方不久,那种兴奋的感觉就立刻被迷惑取代了。
大哥带我去的地方,是一家会员制的高级俱乐部。里面似乎正在举行某种聚会,来的人个个西装笔挺,一脸贵气。我虽然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可到底看得出来,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属于所谓上流社会的人,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而且,这里最让人感觉奇怪的是,来宾竟然全是男人,放眼望去,没有一个女子。
将我带来这里不久之后,大哥就像是遇到了熟人。两人去到别处说话,将我留在原地。
我端了杯香槟,蹭到一处角落,虽然不明白大哥这是在搞什么鬼,不过这时最好的应变便是以不变应万变,先观察清楚再说。
然而还没等我站稳,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就凑到了我面前,“怎么一个人在角落里喝酒?”
我看向他,有些苍白的皮肤,看上去很像是那种惯于把毒牙藏在虚弱表情下的阴谋家。
因为并不认识对方,也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我有些微的局促,并且也没有特意的把这种情绪隐藏起来。我很清楚自己没有大哥那种能把一切情绪都隐藏的丝毫不露的本事,无所谓的逞强只是让人家觉得更为可笑罢了。
“这里是干嘛的?”
男人一笑,似乎是为我的搞不清楚状况。
“想知道吗?不如跟我上去,跟我上去的话,我就告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