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近江国(482)+番外
大约5点又做了一次。御剑站在床边操他,没有戴套,每一次进出都能感觉到他阴茎饱满的摩擦力。苏方宜四肢无力地爬在床上,听见他沙哑的声音问自己:“他平时戴套吗?”
他都不记得自己怎么答的了。心里还过了一个念头:曹岳是每次都戴的。
御剑拿起他的手,让他摸两个人结合的部分。他摸到了湿漉漉的毛发和在他体内抽插的、湿滑的阴茎。御剑持续干他,直到他哭得失去声音。
醒来的时候大概是7点不到。他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个坚实的怀抱紧紧搂着自己,迷迷糊糊叫了声“老公”。
他枕着的手臂收紧了。御剑的声音还哑着,似乎很高兴:“老公在这里。”
他清醒了一点,蹭了几下,去摸御剑的内裤,是硬的。
御剑在他头顶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粗沉喘息。他翻身把苏方宜压在身下,把他大腿挽在手臂上。
苏方宜呻吟着张腿迎合。他无声地问:“你不累吗?”
御剑用很疲倦的声音说:“不累。”
他看一眼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对他说:“以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跟你共度一晚。我是商人。一次要做够本。”
这一次又做了很久。苏方宜一清醒就去看时间,已经7点半了。
他顿时慌起来,光着脚到处跑,捡衣服往身上套。御剑安慰他:“来得及。”他甚至有余裕给他泡了杯牛奶。
苏方宜两三口喝光,头发稍微整理一下,就飞快地跑出去。
一进家门就觉得不对。电脑没关,电脑桌旁边的垃圾桶里扔了好几个可乐瓶,旁边的沙发圆桌上摆着曹岳做好的冷菜,保鲜膜揭开了,鱼和菜都吃得只剩一半。沙发和地上乱糟糟的,洗漱台上的牙刷洗面奶全都打翻了,脚垫也飞得老远。
曹雁池不在家里。
他越看越担心,急忙打开手机。
曹岳的电话在他开机的瞬间就响起来。他鼓足勇气按下通话键。
曹岳的声音听起来极度疲累。他说:“我在市立三医院。”
他报出楼层和病房号。苏方宜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他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雁池……?”
曹岳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似乎也带着医院冰冷的味道:“嗯。昨天晚上,急性肠胃炎。”
苏方宜赶到医院时曹雁池还没醒。他脸色很苍白,手上插着针管,吊瓶还没打完。病房里没有其他人。曹岳的行李箱放在床边。
他出去问护士。护士说病人是凌晨4点送来的。据说是12点多打游戏的时候忽然病发,人一下就痛得倒在地下。队友兼同学呼叫不应,估计是出了事,都慌了。班主任通知家长时,他爸爸还在上海,连夜飞回来,送到医院急救室,还好没有大碍。
他全身冷汗倏地都冒了出来。想到桌上的可乐和冷菜,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曹岳临走特意嘱咐他:看好他儿子吃饭。明天有重要面试。
他跟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脑子里乱成一团。
门口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曹岳手里端着一碗白粥,提着几盒药,走进病房。看见他呆呆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径自走到病床旁,放下药和粥,打开蒙着白气的外卖袋,把塑料小勺拿出来,倒了点热水烫了烫,放在粥碗里。
苏方宜被晾在一边,手足无措。问了句最蠢的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曹岳头也没回,撕开砂糖包,把糖洒在粥里。过了几秒钟,还是开了口:“3点多。”
苏方宜抵抗不住这凝重的气氛。他带点哭腔说:“对不起,昨天公司……”
曹岳打断他的话。他说:“能让我儿子好好休息吗?”
苏方宜闭上了嘴。睫毛湿了。
曹雁池将近9点才醒过来。他痛了一晚上,意识还清醒,记得来龙去脉。看见他们隔得远远的一坐一站,知道氛围不对,急忙说:“爸,你别怪苏哥,是我自己乱吃东西,凉了胃。你看,现在不没事了吗?”
苏方宜一直在那强撑,听了这几句话,眼泪啪哒一声就掉下来了。
曹岳什么也没说,端起粥碗,舀了勺白粥:“吃点东西。”
曹雁池不肯吃。他撑起来对苏方宜说:“真的,苏哥,你别这样!”又对曹岳急着眼叫:“爸,你真把人当我亲妈了?你不能这么使唤他!苏哥他有自己的事,他对我没义务负责任!”
苏方宜头低下去,眼泪掉在医院的白色地板砖上。
曹岳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他放下粥碗,说了声:“我回家给你做点吃的。”就走了。
苏方宜追出去,在他背后哭着说:“对不起,我没照顾好雁池。”
曹岳停下来,对他说:“没什么。他说得对,你没义务对他负责。是我该向你道歉。”
他停顿了一两秒,上下看了苏方宜一眼。
苏方宜穿的还是周五早上那套衣服。袖扣没扣,头发是清爽的。
他一瞬间觉得无所遁形。曹岳提起皮箱,消失在走廊尽头。
苏方宜没有回家里换衣服。他昏昏噩噩来到公司,行尸走肉般过了一天。
曹雁池不到5点就打电话给他,声音比平时更开朗:“苏哥,我到家啦!”
他才恢复一点活气,问:“好点了?”
曹雁池嗨了一声,大声说:“早就没事了,我身体多好啊!哎苏哥,你今天加班吗?”
苏方宜说:“不加。你……面试怎么样了?”
曹雁池嘿嘿一笑,说:“没事,再申请别的学校呗!正好英国那土豆条我吃不惯。苏哥,不加班就回来吃饭啊,我爸给你做了红烧鱼!”
苏方宜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背靠在卫生间门上,痛苦了好久,才艰难地把编好的短信发送过去。
御剑在地下车库等他过来。他在车子旁边抽烟,心情好像很不错。看见他的脸色,立刻熄了烟,问他:“怎么了?”
苏方宜头垂得低低的不说话。御剑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车上。问:“宝贝?”
他垂着眼睛,低声说:“……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对面大约有半分钟没动静。接着打火机的声音咔擦响起,香烟的白雾飘起来。御剑的声音也跟之前完全不同了:“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你让我怎么接受?”
苏方宜眼圈又红了。他断断续续说了昨天的事。御剑还没听完就变了脸色,把烟头在车载烟灰缸里狠狠摁熄,紧紧握住他一边手臂:“他儿子发了一次病,你就要跟我分手?”
苏方宜把手臂往回抽,带着鼻音说:“是我的错。昨天晚上我跟你……害他错过了学校面试。”
御剑不放手,握得他手臂生疼:“我可以去想办法。别的问题都好说,我跟你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方宜整颗心抽痛,挣扎去拉扯他的手:“我不想再跟他说谎了。”
御剑强势地抱住他,把他深深地按在怀里。苏方宜挣不过他,拧了好一会儿,才在他怀里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