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可能和扬洋分手的,杀了我也不可能。光是想像自己和他提分手时,那孩子会露出什麽表情,我就心里针扎似地一痛。
尽管如此容易动摇,我想我还是爱著我的小羊的。
晚上六点扬洋准时从图书馆回来,他替自己买了一条小蛋糕,在门口对我笑著。
「晚安,长寿。」他穿著棉质的大衣,笑起来像暖阳般俊朗。
「晚安,生日快乐,小羊。」
我们在门口拥抱、以唇碰触彼此的唇。久违属於扬洋的体温,挑起我沉眠已久的雄性细胞,我忍不住用唇多碰了他的颈侧两下,弄得扬洋咯咯笑起来。
「先进门去吧,我饿了。」他红著脸说。
我们两个都不太会作菜,也没那个时间学。两个大男人叫了一桌的肯德鸡,在便利商店买了啤酒,就权当作是生日晚宴了。
我送给扬洋一个记忆型靠枕当生日礼物,他非常高兴,从以前就是这样,不管我送给他什麽,他总是欢天喜地的收下,就算只是路边摘的花他也开心。
他吻了我的脸颊一下,我觉得下腹更燥热了,无奈肯德鸡还没吃完,也还不到就寝时间。
「我也有东西要送你,长寿。」扬洋腼腆地说。
我怔了一下,扬洋就从桌底下拿了个小包裹,递给我面前,还催促我拆封。我只好乖乖拆开外头的包装,才发现里头是个纸盒,上面印著Nokia的广告,好像是只手机。
我愣著没动作,扬洋替我把盒子打开,拿出那只银白色的手机来,塞到我手里。
「我之前去市区买的,最近的新款式。我问过手机店的老板,他说这种有盖子的,就不怕锁键失效,键盘寿命也很长,以後你就不会因为手机压键接不到我的电话了。」
我心头突突地跳,一丝愧疚像利箭般穿过胸口,我只能故作轻松。
「咦,可是今天是你生日啊,你生日我却收你礼物,这样好吗?」我笑著问。
扬洋却摇了摇头,神色温柔地覆住我的手。
「不,对我来说,能随时连络到长寿,确认你的平安,还有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礼物。」
扬洋说著就别过头,好像说这种话很不好意思似地。事实上我也的确有点尴尬,这种电视剧里才听得见的台辞,从自己情人口里说出来,真不知该高兴还是别扭好。扬洋最近不知是怎麽了,老做这种超出日常生活限度的事。
「这样吗,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不过这不会很贵吗?」我把含盖式的手机收进裤袋里,拍了拍它说。
「嗯,含门号的话就还好。」扬洋脸颊微红,小声地说:「我替你申请一只新门号,电话簿里已经建好我的资料了,以後……以後我们两个就用这只手机门号联络。」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扬洋做到这种地步。情人间专属的门号,这种浪漫过头的事我连想都没想过,扬洋还跟我解释了费用的问题,好像跟他原本的手机是同一家,所以网内互打反而便宜之类的,只是我在想别的事情,并没有怎麽听进去。
送完礼物,吃完肯德鸡和蛋糕,我和扬洋不知怎地都沉默下来。太久没有像这样一道相处,总觉得连扬洋的脸都有些生疏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聊些什麽好。
没来由的,我竟然又想起了阿晁,想起它那张轮廓深邃的脸,我忙将思绪压下去。
「考试准备得怎麽样?最近看你很累的样子。」我把手肘支在桌上问。
「嗯,还不错。」扬洋笑笑。
他看著我又说:「最近家务都麻烦你,真的很对不起。」
我本来是真的颇有怨言,但听扬洋这样慎而重之地向我道谢,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没什麽,应该的。你念书就已经够辛苦了。」
我抚摸著他的臂膀,从肩线滑到手肘,眷恋地打著旋。
「你最近是不是变结实了啊?而且瘦了,感觉连皮肤都晒黑了。」
扬洋意外地看了我,好像很惊讶我会发现这点似的。
「嗯,为了……增加念书的体力,我最近有固定去游泳。」
扬洋似乎有点担心地看了我一眼,「你不喜欢吗,长寿?」
我笑了笑,大手抚了抚他的额发。
「怎麽会,你变成怎麽样我都喜欢。」
我轻笑著,扬洋害躁似地垂下了头。
「不过这麽说来,你二十六岁了耶,那今年我生日时岂不是三十了?」我瞅著他的眉眼,故作哀怨,「三十岁的大叔,感觉好糟,到时候你可不能抛弃我。」
我本意是开玩笑,但扬洋却像是吓一跳似地,抬起头来看著我。
「怎麽会,我……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扬洋边说边覆住了我的手背,「我很喜欢你,长寿,从以前到现在都一直喜欢著你。只要想到你,我就觉得我还活在世上这件事是真实的。你是我的一切,长寿。」
我怔了怔,虽然是早就知道的事,但听扬洋亲口说出来,感觉还是不大相同。我以前不相信甜言蜜语可以打动人,但後来渐渐才明白,甜言蜜语是要看谁说的,如果是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就算是抄袭来的句子,也能质实地钻进人心坎里。
我把手机搁在餐桌上,朝扬洋俯下身。扬洋似乎也知道我的意思,微微仰起头来,我们在落地窗前接了几个吻。我感觉扬洋有些情动,我也是。
我用指腹若有似无地抚著他的背脊,「好久没有和你在一起了。」
「嗯……」扬洋低低地回应,没有接腔。
我们又吻了几下,从嘴唇移动到脖颈,再下移到胸口。扬洋用手捏住了我的腰,发出细细的呻吟,呼吸也浊重起来。
「可以吗?会不会妨碍到你明天的进度?」我低笑著问他。
扬洋垂著头摇了摇,我可以想像他的脸红成怎麽一副模样。我把扬洋从椅子上揽起来,把他压倒在卧房的墙上,尽情地攫夺他的唇。扬洋的嘴唇一开始凉凉的,被我又咬又啃之下,慢慢红肿热烫起来,好像被强迫绽放的蓓蕾似的。
这样的想像让我逐渐兴奋起来。如果说和阿晁之间的性爱是烈火,随便一点就野火燎原,那和扬洋之间就像温火,需要长时间炖熬、间或洒点调味料,从里到外慢慢入味。
扬洋被我吻到喘不过气来,仰著脸无助地望著我。想到这样的扬洋只属於我一个人,任我予取予求,我就觉得难以言喻地满足。
我们一路吻进了卧房,要细火慢熬的话,还是在舒适的地方比较称意。
「长寿……」朦胧间扬洋叫了我的名字。
我解开扬洋的上衣扣子,解开他的休閒绵衫,顺势脱了他的裤子。扬洋的性器已然微微勃起,躺在床上起伏著胸口,全身光溜溜的,除了跨间的毛发外一无遮蔽。我忽然明白所谓兽性大发是什麽意思,我必须用尽意志力才能克制自己不把他拆吃入腹。
「你好可爱。」
我忍不住吻著他的胸口,扬洋的手搁在两耳旁,此时害羞似地举起来遮住了眼睛。我把他的手抓下来,坏心地吻著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