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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云知道(11)+番外

作者: 阅读记录

「喔,我们的大小姐今天火气这麽大?又是那个不识相的仰慕者送了低俗的沙调札给你?」摘下读书专用的银框眼镜,秀雅的面容更加展露无疑,薄唇扬起的笑容如溪流结冰。

「如果有那个不识相的家伙,那个人就是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怎麽不抱著女人滚上床去?」

「我可是在培育下一代的米苍菁英,好为安息老板分忧解劳,那像露塔小姐这样清閒?」不知是有意或无意,少年一句话刺进少女心底,她抬头哑然,半晌才冷冷哼出口气:

「又去残害民族幼苗,岱思再和你相处下去,不只他本人,整个灶萨珊都会变得和你一样自尊自大。」盯著同事手上那本显然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去碰的大书,名唤露塔的少女嗤之以鼻。

「哎呀,你怎麽这样说,月今天高兴得很,我们一起读『石头城地下水道与历史兴亡的关连性』,我念书给他听,这才弄到这麽晚,」学露塔一般倚靠车厢,少年深邃的眼眸盈满惬意:

「你没看月今天多欲求不满,一次完了又要一次,到最後我筋疲力尽了,他还央著我不放,说是不再来最後一遍就不让我走。我虽然全身酸痛,但看他那期盼的眼神,怎麽好伤害一个十五岁男孩的感情?只好勉为其难地再来一次……」

「……为什麽从你口中讲出来的事情,都会变得这麽猥亵?」

对同事的叙述方式向来不能苟同,露塔再次想起喀札隆那严厉的眼神,心情一阵紊乱,佯作喝欠背过了身去:「笛安,今天没心情和你吵,你最好眼睛放亮点,我正为了……」

「为了一头糜牛生气,我看不值得吧?」重新戴上眼镜,笛安悠然摊开手中书籍。

「你,你怎麽知道……」

「执旗萨珊抓到了偷牛的女孩,寻回斗技场失窃的糜牛,这件事你的仰慕者怎麽可能不大加渲染,害我想和月好好念书都没办法,」轻轻掀动书页,少年的神色被月光映成阴影,以致於句子也搀进了点笑谑:

「不过真是可惜,要是抓住了真正的偷牛贼,老板应该会对你另眼相看才是。」

「你……你说什麽?」

「这种事用胸部想都知道罢?」

似乎刻意挑选部位,笛安的语气戏谑中有傲然:「斗技场到米坦尼亚北区何其遥远,糜牛一头最算是初生之犊,好说也有一两吨重,一个未足龄的少女加上乳臭未乾的男孩,就是使尽吃奶力气也不见得能将牛从这头搬到那头,何况横越整座米坦尼亚城?你看见他们有携带车马等事物吗?」

「没……没有。但,但是,冒充偷牛贼没好处啊!」露塔一阵窘然,仍试图做最後挣扎。

「你看到牛上的米苍印记,一定不由分说地便诬赖人家吧,以你这种个性,」见少女颔首,笛安的唇角扬起微带冰冷的笑容:「与其跟你夹缠不清,不如直接承认节省时间。而且对方虽然方法不明,但会特意带著糜牛堵在米苍必经的三城商道上,其意图再明显也没有,那两个人本来就有意要见安息老板,所以才合力演了一出戏,而你就是那出戏的间接导演,服务还是免费的。」他瞄了瞄露塔姣好的脸蛋,再下移至胸口,惹得少女一阵惶恐,他却再次扬唇:

「也难怪,脑容量小不能怪你,可惜胸部也小,想要用胸思考也没办法,真是太遗憾了。」

「笛安·以内亚!」从红色薄纱里抡起拳头,少年笑著举起书壳挡架:「你……算了,我没时间跟你磨菇,这样说来的话,他们两个为何要演戏?莫非……莫非他们想要以此接近爸爸,取爸爸的性命……」米苍商队从老板以至於鹰萨珊,对暗杀的经验早已不只一次。

「有托洛托洛在老板身边,生命安全倒是不用担心,」俊秀的脸庞月色里似乎闪过一丝遗憾,缓缓撢掉书背的灰尘,笛安镜框下的双眼蓦地深沉:

「而且安息老板他……一定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接见那两个人。糜牛走失的事,或许没有那麽单纯……」

◇◇◇

「啊呀,老爷爷既然都知道了,包心菜姊姊,我们就不用再演戏了吧。」

笑容可掬,男孩与老人的双眸深深对了一眼。白在漆黑厢房里一跳而起,握住了包心菜被镣铐制约的双手:「真是对不起喔,包心菜姊姊,让你受这种罪,不过至少我们成功了不是吗?」

「成……成功了?」包心菜显然到现在还不明所以,只是张大了口,俯首却惊觉双腕处一阵轻松,镣铐竟是自行解开了,她呆然望著白雀跃向前的背影。

「对啊,姊姊,我们不是讨论好了,你有问题要问米苍商队的爷爷不是吗?」

喀札隆始终抚著杖头不发一语,只是用几近刀刃的目光,从包心菜身上割到男孩微笑的脸庞。少女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好半晌才挤出支字片语:

「啊,是……是的,老爷……不,喀,喀札隆先生,很抱歉打扰您,但您知不知道……斗技场的牛集体逃脱,在米坦尼亚城内狂奔的事情?」

好半晌没有回音。就在包心菜以为对方可能重听,想要提高声量再说一遍的同时,皱纹密布的脸再次动了,声音一般暗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包心菜松了一口气,连忙将糜牛如何失控,她如何身遇险境,甚至肯和巫的事情也全盘托出,最後讲到在糜牛阵中搭救阿白的神奇经历时,喀札隆患有眼翳的半边脸似朝男孩望了一望,随即恢复老僧入定般的沉寂。少女的描述虽然结巴处处,过程倒也算清楚,喀札隆再她讲毕喘息时首次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是特地来向我报备这件事?那可用不著这种手段。」

讲到「这种手段」时老人刻意加强了语气,包心菜一阵脸红。「是……是,对不起,但……但是除了糜牛狂奔的事,我还有件事,想要问问喀札隆先生……不,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他看喀札隆蓦地眼楮一闪,吓得连忙补充圆场,好在老人只是眨了眨眼,便再次应允地颔首。

「是,是这样的,我和白发现……每只狂奔的牛身上,好像……好像都有人下毒的痕迹。」包心菜鼓起勇气,虽然语调仍颤抖。

「喔,所以呢?」

「所以我们想……会,会不会是有人,为了某种目的,把从米苍商队卖出去的牛,全……全数动了手脚。」包心菜稳住声音。

「喔,所以呢?」

「所以我……我想请问喀札隆先生,糜牛从卖出到送入斗技场之间,是否有发生什麽奇怪的事情,或有什麽奇怪的人经手吗?」

「这麽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不知是否包心菜错觉,喀札隆在听见最後的问句後斗然松了口气,直起身躯,老人的眉目凝成一团:「糜牛是群聚的生物,无论是贩卖或是饲养都是大批为之,所以在正式交货日前,糜牛都集中在商队的动物商车里,派有老鹰把守。但在斗技场人来取货之前,那天早上……露露似乎有和我说,有个浑身漆黑的人,曾经靠近过商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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