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倚月心情愉悦地用完餐,回到学校,泡了一个下午的图书馆,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回宿舍。
杨恬晚上跟班里的几个女生约好了一起去逛街,客套地询问空倚月要不要一起去。
空倚月客气地拒绝了,说自己还有很多作业没做完。
杨恬本也是礼貌一问,见她拒绝,也不多说,道了别后兴致高涨地跟隔壁的几个女生出了门。
安静的宿舍里,明亮的灯光铺照而下,空倚月摊开了一个带着密码锁的本子,一手拿着笔,一手轻抚着下巴,全神贯注地回忆起了往事。
时不时写上几个关键字,以及这一辈子需要注意的事情。
周一的时候,大概就会遇上转学过来的林安易。
那接下来就得想方设法让林安易跟自己交恶。嗯,这一世说什么都不允许自己跟林安易有任何瓜葛!
另外,除了林安易这枚炸弹外,空倚月又迅速地在纸上写上了几个字:“家、爸、付、学、钱”
空倚月回忆家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貌似并无大事。可是,有时候风平浪静,等事情爆发时才会令人束手无措,拯救不及。
爸爸上一世是在什么时候过世的?高三开学不久后。
空健过世的时候还给空倚月孤儿寡母平添了一笔累累负债,空母不得已,只好将家中的地契转卖,勉强抵了债务,随后便跟空倚月在青临市落了脚。
空倚月当时仍在上高中,两人的生活拮据,妈妈平岚咬紧了牙关,白天上班,夜间兼职,勉强供着空倚月上了大学。
后来因为平岚存了点小本钱开了家服装店,店里的生意很好,两人的生活后来才稍微好转了点。
大学毕业后,空倚月虽然工资不高,但是两人生活的温饱还不成问题。
空倚月觉得,竟然重生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试着扭转家庭的局面?
空倚月在“爸”这个字眼上停留了许久,眉宇间是挥不散的忧愁。空健嗜赌如命,要真劝说他弃赌,有些不切实际。
空倚月思索着解决方案,可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目光顺势滑到了“付”字上,高中两年只是为了让付靳庭记住自己而已,印象愈深刻,等他回国后自己追求他便愈有利。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关乎自身的。
空倚月已然想好了大学修表演专业,纯粹是为自己入娱乐圈准备一块踏脚石,但是现下自己也该多做些准备。总该有一门特长在手,大学期间才不至于被人抛之脑后。
空倚月首要想学的便是乐器。
她之前查过了钢琴培训班的费用,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仍旧有些压力。所以最重要的还是得让自己变得有钱?
空倚月将本子合上,躺在床上思索着怎么才能赚到钱来改善自己的僵局。
想到的唯一一个快捷有效的方法就是——投资。
但是,投资什么?跟谁合作?
空倚月将自己的人际圈逡巡了一遍,上一世自己读完大学后便本分地开始执教工作,认识的人几乎也是从事教育事业的,有钱或者有长远投资目光的,几乎没有。
空倚月认命地将这个“钱生钱”的想法扼杀掉了,嗯,太不切实际了。
空倚月只能走老本行,最靠谱也最安全的兼职——家教。
空倚月有了这想法,周日便上网浏览了一下青临市的兼职网,选了两家离学校较近的私人辅导机构,周日的下午便循着地址跟第一家的主办方谈了谈。
本来那家辅导机构的主办方想找的是在校大学生,无奈最近人手不够,加之空倚月对自己的能力相当自信,主办方便拿了好几份不同程度的试卷给她,让她当场答完。
最终的结果很是令人惊讶。
主办方是个中年女教师,看着试卷上那接近满分的分数,有些质疑:“你真的是高中生吗?”有些题目明明难得连在这里兼职的大学生都解答不出来。
空倚月笑着回答:“嗯,我都是自学的。”
随后,双方很愉快地敲定了合同。
空倚月只要周末过来一天半的时间,周日下午休息,工资月结,空倚月出乎意料的是工资比自己设想的还多了两倍。
后来才知,辅导班里的孩子多是市里的有钱孩子,收费高,相对的,老师的报酬也多。
空倚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周一早上,空倚月醒来后,正准备从床上下来,却不知一个迷糊,直直就从床上摔了下去。
青临市学生宿舍的摆放是上床下桌的设备,空倚月身子失重跌落时,脑袋惊得立刻清醒了过来,心脏突突地直跳,双手在空中扑腾,想抓住些什么,奈何只扯到了软绵绵的被子。
空倚月整个人瘫倒在地,后背重重地砸到了地板,疼得她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左手的手肘因为着地时惯性地一支撑,关节处一片酸楚麻木。
空倚月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脸色一片苍白,想叫元孟扶自己起来,无奈一句话也说不出。
杨恬跟元孟本在刷牙,而另一个女生还半睡半醒,听到声响,三人皆是一惊,等转头看过去时,空倚月已经躺在了地板上,浅蓝色的被单紧抓在她手心,铺在了她的身侧。
元孟忙将口中的泡沫吐掉,“倚月,你这是怎么了?”
杨恬瞬间反应过来:“怎么从床上摔下来了?”连擦脸擦到一半的毛巾都来不及晾,跑过去跟元孟合力扶起了空倚月。
空倚月右手按在了自己的腰处,缓了几口气才勉强说出了一句:“不小心就翻了下来。”
元孟看她脸色苍白,关切地说:“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空倚月觉得没那么严重,但又见她们三人眼中满是关切,只能折中说道:“我待会自己过去就好了,你们收拾一下,才好赶去食堂吃早餐。”
元孟听她这么说,就问:“那你呢?你不吃吗?”
“我待会去医院的时候顺道在路上买点就好了,我先坐一会,你们不用担心我。”
杨恬见时间也快来不及了,只好说:“那你自己小心点。”
元孟也说:“是啊,请假的事情我帮你跟班主任说一声就好了。”
空倚月感激地说了声“谢谢”,等到三人收拾完离开时,她才勉强地洗漱,随后动作僵硬地将外套穿好,带上手机跟钱包出了宿舍。
空倚月右手仍扶着腰,左手手肘刚才她看了一下,淤青了一大片,庆幸不是骨折。
面上带着苍白,又因着心底的阴郁,粗略一看竟是觉得憔悴。
空倚月无心理会路人的想法,只是回想着刚才诡异的事件。
醒来之际,看到日程表里提示着“林安易。”她一怔,脑海里翻滚的都是上一世结婚后他跟自己相处的画面,以及最后定格的——他跟一具柔软躯体在床上极致的缠/绵。
空倚月一个羞怒,便想爬起身来,却不知怎么地就踩了空,身子直接摔到了地上。而就连为什么会摔下床,空倚月想了很久,也想不通透,最后只将这错归结到了林安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