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兽妃:太子殿下请留步(85)
陈昱生的话都被楚昭玉听在了耳中,她静下心来想想,觉得不无道理,就当过去的楚昭玉已经死了吧,现在的她不用为了家族而活,只需要考虑自己。
楚昭玉情不自禁的又说:“陈昱生,谢谢你,真的很谢谢。”
陈昱生看着她的眼睛轻笑,回道:“朋友之间,无需感谢。”
陈昱生态度随和,倘若自己再跟他客气,就显得她太刻意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楚昭玉问他。
“锦绣庄园。”陈昱生嘴角带笑。
“锦绣庄园……那是哪里?”楚昭玉并没有听过这个名称。
陈昱生回:“我家建在郊外的一处庄园,没事种些瓜果,偶尔会去避暑。”
“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看你穿得这身衣服,便知道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看来灯铺的生意还可以嘛。”楚昭玉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些笑意。
陈昱生见她情绪转好,也跟着笑起来。
他们乘坐马车兜兜转转,一直到夜幕将至才到达。
锦绣庄园在晚上看起来格外的唯美,红色的灯笼高高的挂在门口,推门而入便能看见两排颜色各异的花灯,头顶用木架支撑出一个棚,上面挂满了圆形小花灯,从下方走过,触手可及,像是漫天的星辰。
楚昭玉忍不住惊叹:“这里好美,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多花灯,好像比陈家灯铺门口的那些还要精致好看。”
“这些花灯都是我亲手做的,陈家灯铺卖的那些,是我爹娘雇佣的工人们做的。”陈昱生伸出手从木架上摘下一只灯笼,递到楚昭玉的面前。
花灯散发出皎洁的光芒,将楚昭玉的脸照得一片透亮,她的双眸在灯光晕染下忽闪忽闪,在陈昱生看来,远比花灯的光芒更加明亮。
楚昭玉用双手捧着灯笼,忽然想起她跟陈昱生一起放灯许愿,现在看来,竟然真的灵验了。
她抬起头看着陈昱生的双眸,问:“你还记得吗,你让我在湖边放灯许愿。”
“当然,怎么了?”陈昱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猜我当时许的什么愿?”楚昭玉继续问他。
陈昱生摇摇头,试探性的问道:“祝福亲人的话?”
楚昭玉噗嗤一声笑道:“错了,我许的愿望是,希望自己终有一天能够重获自由。”
“灵验了。”陈昱生回。
楚昭玉又低头看了一眼花灯,说道:“你没骗我,真的很灵,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至少我还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陈昱生带着楚昭玉去了厢房,他没有叫来庄园的下人们帮忙,而是亲手帮她整理出了房间,好让她放心住下。
这时,有下人前来禀报,说是外面有人想要见陈昱生。
陈昱生应了一声,回头对楚昭玉说:“你先在这里歇下,我这片庄园很安全,你不用担心,吃穿用度我晚些会让人送来。”
“好,都听你的吩咐,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吧。”楚昭玉见旁边的下人一脸急切,并不想耽误陈昱生的正经事。
陈昱生顺手将门掩上,便跟随那个下人走了出去。
“可知是什么人?”陈昱生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能够在这个地方找到他的人,应该只有一个。
那下人方才见楚昭玉站在一旁不方便说,只能现在禀报实况,说道:“是紫阁主的人。”
果然不出陈昱生所料,正是紫昭一。
紫昭一的人就站在锦绣庄园的门外,一看见陈昱生出现,连忙上前一步朝他行了个大礼,说:“拜见陈公子,我们是阁主派来报信的人,他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一同约酒,可提前约定好时间地点。”
“这个紫昭一,就知道喝酒。”陈昱生虽然嘴上这么说,却并不是真的责怪他,便回,“明天吧,要不我先去他府上,地点他来定。”
那人听后,只说:“我家主子说了,可以明日午时约在逍遥阁见。”
陈昱生听后,便知紫昭一早就自己定了时间地点,还装模作样的派人来征求他的意见,忍俊不禁道:“行,都按他所说的来,明日午时我会准时赴约。”
“好,我这就回去和阁主禀报,陈公子路途奔波,早日休息吧,打扰了。”那人说罢,一个纵身便隐没在了山林之后。
陈晏生摇了摇头,回了庄园。
楚昭玉站在门口,见他迈着步子朝院中走来,便问:“是谁要跟你约酒?”
陈晏生愣了一下,回:“一个老朋友,我们经常聚在一起吃酒,谈论各自的奇遇。”
“那明天你就不在锦绣庄园了?”现在的陈昱生对楚昭玉而言,是最大的避风港,如果他都不在身边,楚昭玉便会很没有安全感。
“我会带你一起去。”陈昱生当然明白她在想什么,既然自己已经将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便不会将她晾在庄园里不管。
楚昭玉似乎松了一口气,双眸露出欣喜,她垂眸笑道:“那太好了,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睡个好觉,明日我们准时到达。”陈昱生低头扫了一眼她的手脚,“不过在此之前,要先给你的伤口上药。”
陈昱生让人送来药箱,又让楚昭玉坐在床沿,自己则蹲在窗边为她调好了草药。
陈昱生伸手想要挽起楚昭玉的裙摆,楚昭玉本能的将双腿往后一收,陈昱生抬起头,笑道:“我略懂医术,为你处理这种皮肉伤还是不成问题的,你就将我当做医师,你是病人,我帮你上药只为救治,别无他心。”
楚昭玉听完他的话只觉得羞愧,陈昱生是个正人君子,自不能与猥琐小人相提并论,是她思想龌龊了。
她弯下腰,亲自将裙摆卷起,又撩起了衣袖,狰狞的伤口暴露无遗,她小声嘟囔了一句:“那就麻烦你了,陈......医师。”
陈昱生勾唇一笑,眼中升起两股暖意,温柔了这片黑夜。
他低着头自己帮楚昭玉擦拭伤口,锁链栓的太紧,脚腕一圈都蜕了一层皮,他用药酒和草膏厚厚的涂了一圈,这才仔细用纱布将之包扎妥当。
陈昱生站起身来,与楚昭玉并肩而坐,抬起她的右手腕,将手腕上绑着的纱布一一解开,这里的伤口尤其可怖,翻滚的皮肉触目惊心,仔细看还能望见皮肉中的森森白骨。
陈昱生皱眉,加重了草膏的用量,包扎伤口的纱布也变长了许多。
楚昭玉抬起手臂,盯着被陈昱生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腕,笑道:“你把我的手指都绑住了,我要怎么吃饭呀?”
“伤口太深了,手指关节最好都不要乱动,否则很可能会带动着骨头一起疼。”陈昱生说完,帮她把床铺整理好,“以后可不要再干这么傻的事情了,你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总有人会为你心疼。”
此话听在楚昭玉的耳中,只觉得一阵心酸,她曾经何尝不想快快乐乐的活着,谁料到之后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呢。
她说:“谢谢你,为我提供住的地方,还帮我处理伤口。”
“我说了多少次了,以后不用跟我说谢谢,这些都是我顺手就能做的事情,你再这般客气,只会让我觉得你太见外了。”陈昱生离开床铺,“好了,天色已晚,你也该休息了,你的伤口最重要的就是休养,你住在我这庄园啊,再好不过了,空气清新,周围也安静,就好好养一阵子吧。”
楚昭玉点点头,说:“嗯,都听你的。”
陈昱生出门前帮楚昭玉吹了蜡烛,楚昭玉平躺在床上,微眯双眼,想到陈昱生方才的温柔模样,便觉得鼻尖一阵酸涩。
曾经也有人这般温柔体贴的待她,那时她以为时光还长,他会永远留在她的身边,有时候自己还会莫名其妙的冲他发脾气,因为她相信洛域,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不离不弃。
可是......可是他还是违背了他们的誓言,莫名其妙的就弄丢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