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顾家若是没有你顾修意,又与我何干?
我红着眼眶看他,忍住眼泪,“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顾修意冷哼了声,“讨厌?季雪凌,你应该用错了形容词了吧?”
我只感觉四肢百骸冷得再也找不到任何感觉了。
顾修意的声音,冷得犹如寒冬下的冰泉,“我恨你,恨你的以前,也恨你的现在。季雪凌,为什么你要来扰乱我的生活!”
为什么要来扰乱你的生活?
顾修意,那,你又为什么要来扰乱我的生活?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手中的购物袋紧了紧,看着茫茫的夜色,转身,进屋。
顾修意恨我。
而我,对他最好的补偿,便是遗忘。
如他所言,遗忘他,也遗忘以前。
这样,他才可以开始他的生活。
而我,也可以,开始我一个人的生活。
那夜睡得并不安稳,翻来覆去也没能让自己入眠,我干脆打开电脑,将剩下的资料翻译完。
不知不觉,晨光熹微,我才关电脑,回床上眯了几分钟,起身收拾好,抖擞精神去上课。
结果下午睡意袭来,我强忍着睡意听课,效果并不理想。
结束课程的时候,我不由得地在心底问候了一下范默,真是谢谢他全家了!
回去的时候,颜颜并不在公寓。
我简单地沐浴完,便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
吃早饭的时候,颜颜见我脸色不错,便说道:“昨晚睡得很好?”
我点点头,确实不错。
两个晚上的睡眠时间,浓缩到一个晚上来,能不好吗?
她笑得骇人。
我惶恐地问道:“你干嘛?”
她将手中的照片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气势汹汹地说:“晚上,搞定他!”
颜颜,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言简意赅啊?
我垂眸无语,然后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般地瞄了眼照片的男人,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明白了,战争开始了。”
颜颜给了我一个眼神,很是,认真的眼神。
我低头吃早餐,讨好地问:“我可以只观战吗?”
“你说呢?”颜颜反问,语气中,夹带着威胁。
“李若颜,你这是逼上梁山。”
“季雪凌,我这是争取正义!”
行,多说无益。
我保持沉默。
颜颜权当我默认同意,一脸的得意,“哼,别以为我会乖乖就范!”然后,又一掌拍在了照片男的脸上。
我默默地,为他哀悼。
作者有话要说:
☆、14、娱人又娱己
蓝天媚阳,天色正好。
我和颜颜刚走进酒店,客房部的同事便一把将颜颜拉了过去。
李若颜有一个特点,关起门来会疯狂地跟个泼妇似的,在外面,则自信、冷静、干练地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她。
她明眸似是不满地扫了女下属一眼,整了整垂落在肩前的发丝,淡然一问:“什么事?”
女同事似是顾忌我在场,眼光扫了我一眼,又看向了颜颜。
我明白她眼神中的深意,说道:“颜颜,那我先上去。”
颜颜看了我,点了点头。
就算我和颜颜私交多好,在公司里,哪个部门没有自己的隐私,没有自己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的事情?
知道了这点,避嫌是明智的,也是理所当然的。
刚走进换衣间,便听到里间有女声在窃窃私语地说道:“你说这事会怎么处理?”
另一个较尖锐的女声回答:“难说,公司不是有明确规定,员工不可以和顾客发生不明关系吗?尤其是在酒店内,高琴琴这是公然挑战公司权威呢!”
第一个女声接话:“确实!俗话说胸大没脑,果真没错,竟然一早被送餐的同事撞见,高琴琴真是背得可以!”
尖锐的女声:“也难怪她会这样,听说住在二十四层的VIP客人是个金主,人长得也俊美,高琴琴动心,也情理之中。”
“就是,如果钓了个金龟婿,谁还在这当个名不见经传的女服务员……”
谈话不断。
我快速地换好职业装,将长发简单地用手梳理了下,动作流畅地将发丝盘在脑后,然后撤离了这个女人是非地。
高琴琴?
不认识。
不过,照刚才那位客房部的同事的紧张程度看,这位高琴琴怕是客房部的员工了。
公司在所有新人入职的时候便有明确提过:不可以在酒店内和顾客发生不明关系,若发生,一律开除处理。
颜颜这个客服部的经理,怕是有的处理了。
我刚回到办公室,蕾蕾便进来打招呼,然后问道:“颜颜去了?这下怕是麻烦了。”
我整理了下桌子上东西,回说:“可能,不是大麻烦,但也不会是小麻烦。”
在她任职一年来,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
若是两方你情我愿,那还算轻松,直接开除职员便罢;但若……
蕾蕾右手轻轻摇晃着咖啡杯的白色小勺,接着话说:“刚才去打听了下,那位客人似乎并不想那么简单地了事,有同事看到高琴琴痛哭流涕,哭的惨不忍睹,一直在那哀求范董事长不要开除她。”
范长延出面?
我好奇:“那范总经理呢?按照等级,不是先该他解决,解决不了再让董事长裁决吗?”
蕾蕾叹了声:“高琴琴这次应该是有眼不识泰山了,据说,那位客人来头不小,在被送餐的同事撞见两人j□j地躺在床上后,一个电话,直接将范董事长找了过来,然后在围观众人的面前,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高琴琴,邪笑地说‘还不知贵酒店还附带了这样的高级服务呢,范董,你说我的损失该如何赔偿?’范董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都黑了!真够一个吓人的!”
我:“后来呢?”
“后来那位客人以受惊受扰为由,直接将事情丢给了范董事长,要求他给个合理的解释,然后在范董不断地道歉中,‘啪’地一声便将门关了。”蕾蕾看着我,严肃道:“赔偿金怕是少不了了!”
我转身倒了杯温水,问:“出了那样的事情,他就那样推了个干净?”
蕾蕾耸肩,“不然呢?你还指望他义正严辞地说:‘这件事情和她无关,不要为难她,我会对她负责的!’美了吧你?”
我沉默,确实也不该有这样的指望。
我接着问:“高琴琴呢?”
“还在会议室,范董好像血压又升高了,气得直接回了办公室,要求范总经理处理好,现下,范总经理,颜颜,还有人事部的经理,以及高琴琴,应该都还在会议室里……糟了,雪凌,我不跟你说了,范总的助理刚才跟我要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呢,我得赶紧回去!”
我还来不及说上一句,她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我望了眼会议室的方向,心下沉重。
因为前厅部的接待员内电我帮忙,我下楼到大厅的时候,刚好在电梯中又耳闻了早上的惊艳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