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桌子是临时搬来的,离歌之前没见过。
桌子上,除了一个黄色的,有些破损的纸箱,就别无其他物品。
黄杉看向离歌,“离歌,我知道你心理承受能力强,但我劝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居然厉害到这个地步?
离歌点头的同时,也对箱子里的东西,异常好奇。
黄杉的手放在箱子上头,慢慢打开了箱子。
离歌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像是煮了很久的肉,味道有些发酸,带着恶臭。
随着黄杉戴上手套,将箱子里头的东西慢慢拿出来,离歌才它看了个完整——一个男人的头颅,一个脸上的肉被煮得稀烂的,男人的人头。
贺厉诚看到箱子里头的东西后,皱了眉头,“箱子里还有别的吗?”
黄杉说,“还有。”
她脱下手套,从一个探员手里接过遥控器,冲着她办公桌后头的大屏幕点了一下。
屏幕上,即刻出现了画面。
先是一片黑暗,一分钟后,画面中才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将蜡烛点亮了,离歌才发现,这个黑暗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房间。
房间的最中央,摆着一张大床,床上有一个男人,只穿了一条内裤,手脚都被束缚了。
这个手脚被束缚的男人,脸上带着迷离的笑,他仰着脸躺在床上,似对现在的一切享受极了。
那个一开始点蜡烛的男人,慢步走向大床。
他屈身,爬上了大床。
然后低下头,吻床上那个男人的额头、脸颊、嘴唇、下巴......
他一寸又一寸地往下移,直到最后,他脸上带着虔诚的表情,亲吻了床上男人的双足。
直到这里,离歌都没看出这视频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最多只是两个男人的调/情而已,直到,她看到点蜡烛男人,从床底下拿起一把大刀,朝床上男人的头颅,用力地砍去......
而那个被砍的男人,丝毫没有不悦的表情,他好像,很享受......
大屏幕上的视频继续播放着,贺厉诚的眉头越皱越紧。
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视频内容都是点蜡烛的那个男人,不停地爱抚已经死去的,另一个男人的尸体。
看这画面,似乎他们,深深地爱着彼此......
黄杉按停了视频,“这个视频长达两个多小时,后面的内容,是罪犯,肢解受害人后,又用一口锅,将其身体各个部分,放进去烹煮,并且加以品尝。”
她指着纸箱,“我怀疑受害人身体其他部位都已被罪犯享用完毕,只剩下了这一个头颅。”
贺厉诚问:“这头颅是在哪里发现的?”
黄杉看向贺厉诚:“受害人父母工作的单位。监控录像显示,是罪犯,将这个箱子,放在了受害人父母工作单位的传达室内。并且伪装其为快递,目的就是给受害人父母,造成一定恐吓的效果。”
贺厉诚环视了一圈:“朱医生不在吗?”
“朱医生回A市警校上课了。”黄杉回答,“他最快今天下午能到。”
贺厉诚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黄杉朝各位在办公室的探员拍了拍手,“大家都通知自己部门的探员们到会议室开会,这个案子性质恶劣,我们必须快点将罪犯抓捕归案。”
最后,办公室内只剩下了黄杉、贺厉诚、离歌三人。
黄杉说:“这个案子最恶劣的,倒不是罪犯犯罪手法的惨无人道,而是,罪犯将这个长达两小时的视频,传送到了国内外各大社交平台上。现在,不管是微博还是You Tube,这个视频都长居榜首,点击量居高不下。如果不能快速将这个案件侦破,恐怕这个案件,不仅会在国内引起恐慌,还会使国外怀疑我国刑警的办案能力。”
黄杉深吸了一口气,“还有一点。半个小时前,我们刚刚接到一起新的报案,一位中年女性称,她刚刚也收到了一个黄色快递盒子。里面同样有一个录有视频的DV摄像机,还有,她年仅十八岁的女儿的头颅。被煮熟的。”
黄杉拍了拍贺厉诚的肩膀,“阿诚,你的病治疗得怎么样了?虽然你现在已经不是CBI探员了,但我仍想邀请你,一起参与这个案件的侦破。”
贺厉诚看着她,庄重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要CBI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舍身。”
黄杉笑着,“需要你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要不完成那个任务后,回到CBI来吧。毕竟我这里,是不禁止办公室恋情的。”
贺厉诚对她的话报以微笑,离歌则看着纸箱里的头颅。
这个头颅,也是带有标签的。
他的标签:【自愿被吃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最近降温,作者菌特此双手壁咚全体大宝贝,并且露出邪魅一笑:“我苏傲天说出的话,从来没有人敢违抗——衣服,多穿点。”
PS 这个案子是作者菌根据曾经轰动一时的加拿大林俊案,以及杂糅一系列杀人烹尸改编的,不过改编得有些厉害,已经和原有案件南辕北辙了。
第七十九章
离歌从火车硬座上醒来,拍了拍自己的脸,喝了一口矿泉水。
火车进了山洞,她侧头,从玻璃窗户里看到自己的脸——标准的鹅蛋脸,秀丽的丹凤眼,眉毛没修过,却是天生的远山眉。
嘴唇有些薄,不笑的时候有些下垂。
总得来说,长得不赖。
更重要的是——这副相貌,和她在书中被描述的一模一样。
她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摸到身后的书包。
书包里面东西不多,一只钱包,几包餐巾纸,还有路上吃的薄荷糖。
她拿了钱包,拆开薄荷糖。
薄荷糖甜又凉爽的滋味在嘴里四处漫开的时候,她开心地想从椅子上蹦起来。
但她忍住了,只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打开那个钱包,抽出身份证,看到右上角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名字也是一样的——离歌。
“幸福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她笑着把身份证放回钱包,靠在硬座椅背上。
她知道除了这个书包,属于她的东西,还有架子上的两个手提包。
包里有她的衣物和被褥,还有a市警察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她——离歌,醒来之前还在生存环境恶劣的恐怖中挣扎,与各路门派的痴魂怨鬼打交道,即使她根本不想招惹他们。
那个恶意满满的蠢作者,总是不顾她的意愿,为了推动剧情发展,强制她做出各种愚蠢到家的举止——不仅害死一众无辜路人,还总是要她背锅。
现在好了,那些都不复存在了。
离歌在恐怖中的最后一次经历,是被蠢作者逼着走进有大批恶鬼居住的林间诊所——只为了捡一只地摊货耳环。
她强忍着不适跟着作者做完一系列作死的事情后,终于拿着耳环,被早就发现她了的恶鬼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坐在这列火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