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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爱兮爱不知(4)

“是这样吗?”常欣吟双手环于胸前,语气里满是轻挑的意味,“苏叶,曾经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却主动放弃了保研的名额,到现在连份工作都没有,你可以解释下,为什么吗?”

“人生的轨道那么多,我又为什么一定得走读研的路?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这就够了。”苏叶没有抬头看她,她将水月唤醒,“水月,你可以起身走吗?”

水月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句,刚挣扎着要站起来,又猛地朝沙发跌坐了下去。

苏叶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的腰身,常欣吟见状,也连忙上前扶住,“我帮你把她扶到门口,然后让司机送你们吧。”

苏叶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常欣吟轻摇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将水月放置了车子后座椅,常欣吟看着正准备上车的苏叶,又说道:“其实,我很欣赏你。”

闻言,苏叶惊讶地转身看她,常欣吟只是笑了笑,跟她招手再见。

“你自己小心。”苏叶也没有多加追问,给了她一句话后便让司机开车离开。

大学那四年,苏叶愿意想起的也就仅是大三大四那两年,然而回想起来,除了读书学习就也只剩下读书学习了。

当初最能不费吹灰之力便拿到保研资格的人就是她,可是她却做了个令众人都目瞪口呆的决定。

校长老伯在她做出决定后,也语重心长地找她谈了两次话,他说:“苏叶,凭你的潜质不读研,终究有些浪费。”

她笑了笑,“校长,谢谢你的好意,我想就任性这么一次,还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苏叶,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校长老伯双手看着手中空白的保研申请书,透过那泛着光亮的老花镜看着她,语气沉重地说道。

“我已经决定了。”她依然坚持。

“你再考虑考虑吧……”校长老伯继续说道。

“校长,谢谢你这么长时间来的照顾。”她道了谢,推门而出的时候听见了身后长长的叹息声。

或许,那真的是可以改变她人生的唯一机会。

得知消息的那天,苏乾晟怒火冲天,在压抑的书房里,他甩着桌上的报纸,大声呵斥着:“苏叶,你反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一个人擅做决定,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还有这个家吗?” 也许是被气得不轻,他的胸膛起伏着,大口地呼着气。

“爸,我二十多岁了,我有能力决定我的事情。”苏叶站在一旁,神色自若。

“你有能力决定?那是不是代表着,以后你的事情,我都没有资格过问了!”苏乾晟的火气只增不减。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有资格当你的爸爸!我苏乾晟没有这样自作主张的女儿!”说完,甩门而去,留下的是那决绝的背影。也就是从那天起,父女的关系急速恶化,拖到今时今日,已是冰封状态。

“或许,每一个决定的背后,都有着相等的代价吧。”苏叶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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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将水月带回了公寓,她醉成那个样子,送她回S大不方便,而且也没有人可以照料。帮她脱了外套,又用热毛巾将她脸上的妆擦净了些,看着她睡得极不安稳的样子,苏叶轻叹了声,“水月,醒醒...”

“嗯……”水月翻了个身,刚惺忪地睁开了眼,又忍不住爬起来,右手捂着脸颊下部,苏叶立刻会意,赶忙将事前准备好的卫生桶递上,水月抓着桶沿吐得稀里哗啦。

“怎么样?”苏叶轻拍着她的背部,柔声道。

“没……没事……”水月抬起头,勉强一笑。

苏叶将纸巾递上,又起身去倒了杯温水,“吐出来,会好受点。”

水月接过杯子,漱了漱口,又倒头睡在了床上,她右手轻搭在额上,眼神空洞地看着贴着浅蓝墙纸的天花板,声音极轻极轻,她说:“苏叶,我累了。”声音轻柔无力地让正准备收拾残局的苏叶愣了下,她回身,看着床上的人儿,她的发丝凌乱,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

“累了,就好好地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苏叶,是不是没有家庭背景的人,都得活得这么辛苦?”

“都会好的,放心。”苏叶俯身,轻轻地抱住了她有些颤抖的身躯。

“对!我真是可笑,忧虑什么!”她轻笑了下,将脸埋入枕头中,双肩轻轻地颤抖着。

苏叶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好,“水月,现在的辛苦,是为了将来的幸福,撑一撑,也许就熬过去了。”

“可是,我撑得好累!苏叶,你知道吗?USAY进进出出的都是些什么人?做不好,领班会批评,那些客人稍有不满,便会当场斥责你,你还不能驳嘴,还得站在一旁使劲地赔礼道歉,有时候遇上难缠的男客人,他们不仅会对你动手动脚,被灌酒更是理所当然的事……”话到最后,竟然带着哭腔。

“水月……”苏叶看着她的瘦弱的背影,有些哽咽。USAY的服务员工资很高,这也是一向不到这般场所的水月去应聘的原因。

当初决定读研的时候,水月就这般说过,“我必须用更大的付出来为我的未来铺路。”

是的,这就是代价。想要得到什么之前,必须得看看你能先付出什么。

她没有办法随心所欲地坚持自己喜欢的事情,水月也一样。

她说,“苏叶,其实我很羡慕那些可以一心一意放在学业上的人,起码她们没有经济的困扰,而我始终不可能。”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困扰,也许烦恼的事情不同,程度不同,可是你除了努力改变之外,还能干些什么?现在无论多苦都会成为过去的,始终会成为过去。

苏叶起身,静静地凝视着沉睡过去的人,若有所思。

苏叶半夜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床上的人脸颊都呈现出不一般的红潮,伸手探了水月额上的温度,才知道原来真的发烧了。

在家里翻了很久才找到了前些天苏麟顺便带过来的退烧药,又费了很大的劲才让她将药吞了下去,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多。

“希望能够有用。”她轻喃。如果天亮后还不能退烧,那就只能去医院了。又去洗手间拿了条浸湿的毛巾,叠好放置了她额头。张罗完后抵不住睡意,才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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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铃声不断地扰人清梦,苏叶将醒不醒之际,只感觉腰酸背疼,脖子上的酸疼感更是清晰,她费力地睁开了眼,视线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回,才想起来水月还在发着高烧,而自己正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曲着手臂当枕头睡在床沿边。

她起身到客厅接电话,是水月的号码?再看看卧室里的人儿,“怎么……”

“ 喂,你好。”

“苏叶?”电话那边是个女声。

“恩,你是?”

“我是水月的同事,你告诉她下午三点开始还有她的班,不要忘了,还有,她的包包落在这里了。”

“谢谢你,我知道了,待会她醒后我会跟她说的。” 挂了电话,苏叶走进卧室,轻轻摇醒正躺在床上的人,“水月,我送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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