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里?”瑞格斯也站起来,跟上黑发青年的步子,“我说,要去安全局吗?局长可没打过电话来。”
“噢,不是的,我只是要去买点东西。”浮德理所当然的说。
“请等一下,平时不都是赛文陪你去的吗?”瑞格斯提高声音。
“可是他现在不在。”浮德推开房门,走下二楼的楼梯。
“我可以给你卡……”瑞格斯跟在后面叫道,“或者,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几个金发美女陪你逛街吧……”
“不需要,”浮德很干脆的说,并向迎面走来的一个女仆微微点头致意。
“为什么——”瑞格斯极其不满的拖长声音。
浮德来到放钥匙的精致小几前:“我们开什么车去?法拉利还是保时捷?”
“这么热的天,我一点也不想去——”瑞格斯从楼梯上跑下来。
“还是那辆黑色的宝马吧,”浮德打开小抽屉拿出了钥匙。
虽然浮德在说“只要和我在一起,没人能伤害你”的时候,瑞格斯的确有些感动,而现在看起来,那家伙自我主义的独裁性格从来不会改变,所说的保护也许只是因为瑞格斯既提供住处又提供金钱,随便还提供服务之类的。想到这一点的瑞格斯不禁有种陌生的失望感。
“瑞格斯,过来开车。”已经在院子里的独裁者开始露出不满的语气。
开车本来是赛文的活——现在已经落到瑞格斯的肩膀上。
无论来几次第五大道,永远有着说不出的新鲜感。道路两旁是玻璃幕墙闪闪发亮的高楼大厦,在烈日之下依然显得生气勃勃,巨大的电视播放着一些诱人的广告,只要纽约市还有电,它们会一直播放下去。
瑞格斯跟在浮德后面,看着无数美女擦着浮德的肩膀走过去,其中有些对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浮德则将这种艳福当做空气一样,无所谓的走过去。
他当然会无所谓,不会有猫看上老鼠的美色,在猫眼里,所有的老鼠都是一样的,而吸血鬼则和猫一样,只会在意食物份量的多少。
所以,不要对吸血鬼有任何幻想。
这是去世的父亲所说的话,瑞格斯很少会想起那个有些神经质的父亲所说的话,因为他们相处在一起做的做多的还是训练和沉默。
他们经过圣PATRCK′S大教堂的时候,瑞格斯不禁停下来多看了两眼,神父正站在门口和几个人说些什么。
“怎么不走了?”浮德转过头问他。
“……没什么,”瑞格斯摇摇头,如果不是信用卡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很怀疑浮德会问他为什么不走,“你……吸血鬼会怕教堂吗?”
“教堂本身不代表什么,”浮德耸耸肩膀,向前走去,瑞格斯跟在后面等他把话说完,“信仰比较可怕。”
“为什么?”瑞格斯愣了愣。
“疯狂的信仰会让人奋不顾身,我以前遇到很多这样的事情,觉得那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东西……”浮德沉默了一会说,“信仰会产生勇气,勇气会让人放弃服从。”说到这里,他漆黑的眼睛看着瑞格斯,“我觉得那是一种非常糟糕的东西。”
“为什么……?”瑞格斯又傻傻的问,那黑色的眼睛在刺目的阳光下依然显得一片荒芜。
“因为他们信仰的东西根本不存在,”浮德柔声说,忽然伸手抚上瑞格斯的脸,“瑞格斯,神不存在,所以没有吸血鬼会害怕教堂,因为那里什么也没有,除了疯狂的信仰。”
他可以感觉到浮德略带冰冷的手指,即使现在是在温度极高的夏季,依然让他极不舒服,他侧过头说:“噢,反正现在也很多人不相信神的存在了。”
浮德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上面还有人类和太阳的温度,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继续向前走,瑞格斯充当随从仍旧跟在后面。
浮德熟门熟路的带着瑞格斯到一些奢侈品店里买东西,在对于限量版或者独家订制上并没有特别的要求,但同样价值不菲,于是瑞格斯只能心疼的跟在后面付钱。
“我晚上想吃西班牙菜。”浮德走出一家店后忽然对瑞格斯说。
瑞格斯立刻说:“你可以和厨师说——你真的不讨厌大蒜吗?”
“一点也不,作为调味成分,我还是蛮喜欢的,”浮德继续说,“晚上做点英国点心,我忽然想吃了。”
“我想厨师一定能充分理解你的想法……”瑞格斯皮笑肉不笑的说,顺便将地址告诉店员,以方便他们送货。
“我希望由你去传达,”浮德说,“毕竟你是主人啊。”
这个人简直将所有的事情都当做理所当然,看起来吸血鬼家族的教育真是要不得:“啊,您还知道我是主人啊。”
“当然。”浮德认真的点点头,然后转身走进另一家更贵的鞋子店。
他们在晚上九点回到房,当然以纽约这个时间来说,回家未免早了一点,但是瑞格斯实在是逛累了。
永远不要跟吸血鬼去逛街,因为他要是想买一双理想中的鞋子,他就可以一直逛下去,而人类永远没有这么多精力。
最后他们的晚餐也因此换成了意大利菜,再次由瑞格斯付了饭钱以及小费。
作者有话要说:啊~第三部不得不开了~
☆、第二章
“我不得不说,你比女人逛街更可怕。”回到家里以后,瑞格斯忍不住抱怨,“我们的体力差很多,你可能觉得逛上一天的街只是一个小小的消遣,我是人类,我会感到累……”
“帮我把东西拿上去吧,”浮德从车上下来,理所当然的说。
瑞格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懒洋洋的从副驾驶座走出去,再一次验证了,这个人自以为是的性格。
幸好瑞格斯没忘记自己是主人,尽管赛文这会儿不在,还是有别的仆人替他分担的,所以瑞格斯直接上了楼。
瑞格斯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那个吸血鬼不在这里,这简直是难得的自由空间。
他伸了个懒腰,开始慢腾腾的脱衣服准备洗澡。跟那个吸血鬼上街简直是要他的命,那家伙的走路速度可不是瑞格斯能跟的上的,尤其在跟他抱怨的时候,他总是拿一副责怪的眼神看自己,好像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一样。
同样身为吸血鬼,赛文要体贴的多,和赛文逛街的时候,他总是分担所有的活,让瑞格斯尽情的挑选东西和跑来跑去。当然,其实那样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大部分时候瑞格斯只要说一声想要什么东西,赛文就立刻会把那个东西拿来。
他总是这样,就好像一个影子,在平时让你感觉不到任何不舒服,让你觉得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一旦失去,就会让你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就不对劲了。
他一边想,一边走进浴室——果然对于疲劳来说,洗个热水澡真是不错的方法。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个黑发的吸血鬼,他叹了一口气,坐到床上:“浮德,我说真的。”他说,“如果你看上我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你可以马上拿走,或者你干脆在这个房间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