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迟暮(5)
转身欲离开。
忽然一只手拉住他的衣角。李子鱼依然未醒,只是在睡梦中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蓦然把手掌收拢——正好牢牢抓住迟慕月白色长衫的衣角。
迟慕看看睡美人,微微皱起眉头。
想想这件十两银子买的衣服,不到重要场合不穿的衣服,悲痛的闭上眼睛。然后心一横,手下发力,撕下被李子鱼攥紧的衣角,转身要走。
“我觉得我会放你离开么?”赵秋墨堵在门口,似笑非笑。
迟慕好奇的看着他,伸出一只手指着门外问:“你背后是谁?”
赵秋墨回头。
就在那一刹那,迟慕撞倒正在回头过程中的赵秋墨,掠出门口消失在深深街巷。
一边跑一边想,护国大将军智商真低啊。
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李子鱼蓦然坐起来。迟慕已经不见了。
赵秋墨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站起来,笑道:“不装睡了?”
李子鱼长叹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该昨天更新的,我错了~~~~~~~~~~~~~~~~~~~~~~~~~~
这两天忽然很忙,嗷!
看到很多新来的大人挖:hjj1218,黑眸,还有名字十分有特色的“你坑了我”大人。在此表示热烈欢迎!
又:小梦的建议很好,某灯会注意的。
又:兔子,目前偶不打算设计某人失忆0
第五章
李府上下忙成一团,慰问的,送药的,介绍名医的挤满了李府大堂。
李子鱼倒躲在怡红院最深处的卧室,闭门谢客,所有事情全推给总管。
赵秋墨坐在卧房门口的一张雕花梨木椅上,叼着一杆水烟堵塞门口,俨然已经把这里当成他家了。
李子鱼躺在床上,面色如冰。
“你觉得那不是他,不是青衣?”
“当然不是,你几时见过青衣用板砖砸人的?他徒手的话通常用点穴之术——比点穴你不是一次都没赢过他吗?”赵秋墨悠然的吸一口烟,说。
“喂,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可是病人。”李子鱼皱起眉头看着烟圈,“你看看哪个大将军没事抽烟的,看着你兵都没心情冲锋了。他什么时候走的?”
“说到他,”赵秋墨仿佛不经意的一提:“他受伤了,一次被你一掌打的,一次被刺客伤的。后来给你解毒时还中毒了。”
说完在怡红院最雅致的卧室的雕花门框上磕磕烟灰,抬头望李子鱼笑。
李子鱼脸蓦然惨白,没有人能想到一个脸色苍白的病人脸还可以变得更白。
“你说他受伤了?!”
话未落,人已经不在床上。一手抓住赵秋墨的衣襟,逼问。此时才是寒气逼人的白王。
“既然他不是你在意的青衣,你何必在意?”
李子鱼默然放开手,来回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不要紧张,伤口我已经包扎了,毒也给他解了。只要静心调养,他的内伤不出十天就可以痊愈。”赵秋墨神闲气定的说。
前提是要静心调养啊!娘的我这叫静心调养么?!
迟慕搬着一个沉重无比的箱子往李子鱼卧房门口一放,正听见堵在门口的人说他的伤静心调养十天才能好,顿时觉得世界黑暗了。
李子鱼不知道来人是谁,随便应了句:“送东西来么,搬进来放在那边架子上。多半又是没创意的安神香……”
话到一半就止住,快步上前,推开赵秋墨,接住迟慕箱子:“迟慕你怎么了,脸色不好?”
废话,老子脸色不好还不是因为美人你手下不留情,一掌打得我内伤。
迟慕刚想把箱子给李子鱼,忽然想美人自己也有伤,不能惊动了,于是不放手,两人在门口争一个箱子。
忽然听到有人抚掌而笑。
“白王争着帮一个下人搬东西,有意思。”赵秋墨道,“这就是迟慕,你觉得像青衣的人?”
李子鱼听到“青衣”二字,悻悻然放手。
迟慕弓起背把箱子放在房间角落的檀香木架子上,边放边纳闷,主子怎么忽然对自己态度好起来了呢?
同时撞见主子和赵将军。自己重新染过肤色,弄脏了头发,又收敛的气色,主子倒是骗过去了,赵将军认得出我么?
想罢便用眼睛去瞟赵秋墨,发现赵秋墨也在看他。
“这个杂役长的还算清秀,就是黄了点。要不送给我?”赵秋墨对李子鱼说。
“不送。”白王回答得干脆。
“你是不是觉得他身上有些地方像青衣,所以留在身边?”
“不是。”白王继续干脆,“他老是和我抢女人,所以要留在身边看管着。青衣不会和任何人像。”
“哦,那好。我正缺一个男宠,你把他给我,我帮你看管。保证管得他日日不能下床。”
赵秋墨忽然感到一股杀气,李子鱼拈起桌上一只笔向他一飞,整好贴着他的左肩的刺入门框三寸,上好的青丝白纹衫就被划出一道口子,而肩上皮肉无损。
赵秋墨一边暗紫佩服白王好功底,一边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
被晾在一边的迟慕一面想谁是“青衣”,让美人主子如此在意,一面想赵秋墨你想包养本大爷,下次把你暗杀了,别以为老子不敢。青衣是谁呢,让美人主子如此在意……我和青衣像?我不记得长这么大我和谁长得像过……
“啊,对了!”赵秋墨忽然一拍脑袋,“知道我怎么给上次救你的那个人解毒的么?”
话是对着李子鱼说的,却一直瞅着迟慕看。
“他是给你吸毒时中毒的,身上可没有伤口可以排毒。唯一的方法就是从他口中把毒液重新吸出来……”
哇靠,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狗头将军!
“从他口中把毒液重新吸出来”这句话一直就嗡嗡嗡的在迟慕脑海里打转,转啊转,转啊转……
接吻了?!
老子接吻了?!
老子和男人接吻了?!
还是深吻,我操……
所谓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不要开玩笑,秋墨。”忽然听到主子懒懒的说:“你不敢。”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赵秋墨正色道:“当时人命关天,况且我确定他不是你要找的青衣,我怎么不能下手?”
“因为我不想要你对他下手。”李子鱼说。
赵秋墨叹了口气:“是。我是开玩笑的,看你脸色白的。你家那个打杂的脸可比你红多了。”
迟慕一摸自己的脸,果然滚烫。
咬牙切齿想,赵秋墨,我迟早要阉了你。
于是躬身告退。
赵秋墨跟着退出,衣衫翩翩,完全不像个带兵的将军。
走到人看不到的地方,手放到嘴唇上。想着那夜怀里昏迷不醒的那个人,和他嘴唇的温度,便暗笑。身边仿佛有一千朵花在开放。
迟慕走到人看不到的地方,手扶着墙根吐了口血。内伤不重,但主子受伤府上客人多,来往打杂累得他够呛。虽然又小四帮忙,身子到底承受不住。
晚饭前,程总管前来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