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簿 末卷 彼岸花妖的重身(出书版)(7)+番外
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到他们的嘴型,似乎是彼岸花妖赶着去做某件事,另一个人不让他去。
我打量拦住彼岸花妖的那个人。
是个银发的少年,敢情阴间专门出产帅哥,竟然个个那么英俊。
谢以安就不用说了,黑鹫虽然性格诡异,单从外表上看也是很不错的,至于彼岸花妖更是不用说,而这个银发少年也是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想到自己一副平凡的样子还真有些愤愤不平。
本来嘛,这个场景跟我也没有关系,我有听不到他们说什么,要我想什么太正经严肃的问题。
我只感觉身体还在下坠,如果之前我自己的记忆,现在恐怕进入是空的乱流。
不知道在这种时空里这么吊着,会不会饿,会不会渴?
我不是不害怕,但是比起在沧流身边,我还比较愿意在这里飘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至少这里会让谢以安比较容易找到我。
彼岸花妖最后还是跑开了,那以银发少年站在彼岸花妖从里目送他离开。我庆幸这个少年不是谢以安,要不然我肯定会难过,因为我不喜欢谢以安用这样的眼神去目送别人离开。
最后彼岸花妖跑进一个阵法,我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法,也没有看到过字会像萤火虫一样悬在半空中。
他的一双手握着一颗珠子,直觉告诉我,那就是谢以安的眼睛。
他美丽的容貌上透着高傲和忍耐,忽然,那视线笔直的向我射过来。
就像埋在地底深处的黑曜石一样美丽,又仿佛是这寂静的黑色天空中唯一的星辰,神秘又亮眼。
我呆呆地看着,做不出反映,最后阵法中的黑暗光芒将他笼罩,当黑暗消失时,一切归于寂静,只有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悄然绽放。
这时候我的身体一重,随即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出去,一口窒闷的气涌上,我咳嗽一下,竟然吐出一口血。
我小时候身体很差,但是还没到回吐血的地步,这是我第一次吐血。
我用手掩着嘴,看到从指缝流出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草地上。
眼睛被阳光照得睁不开,喉咙里痒得厉害,恐怕还想再吐,于是我努力调节自己的呼吸。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忽然从后面抱住我,我本来就在深呼吸,现在被这么一勒,一口血又喷了出来,洒到草地上。
我忍不住呛咳起来,一边在对方怀里争扎。
知不知道吐一口血我要吃多少东西,吸收到少营养才能补回来!
我回头愤怒而视,看到谢以安那张无比紧张的脸。
「怎么样了?」他着急的问着我。
「浪费了一口血。」我张着血盆大口。
谢以安一下子笑起来。「能吐血就好。」
「好什么啊!你吐血试试……」我小声嘀咕,他抱我抱得很紧。
我们一时没话说,周围很安静,我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依然身在桃花林里。
稀稀疏疏的游客离我们很远,估计看不到我吐血,不过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倒是很显眼。
「喂,老谢,放开我!别人在看呢……」我在谢以安怀里争扎起来。
他只是抱着我不说话。
「喂喂?」我又推了推他。
谢以安好久才放开我。「你怎么会跑到时空的缝隙里,我差点拉不回里!」
「那也不是我愿意跑的呀,」我小声说,在谢以安面前摊开手,掌心是那块三角形的水晶,在阳光下放射纯净的光芒。「我遇到了沧流,后来我拿走他的水晶,时空就崩坏了。」
谢以安愣了愣,小心翼翼的从我掌心把那块水晶拿起来:「没想到沧流能弄到这东西,我以为天界之门关闭前,就已把这种东西全部收回去了。」
「这是什么?」
谢以安看了我一眼回答,「一种记忆晶体,活得太久,神仙容易忘东往西,所以经常用这种东西来记录,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可是这东西可以控制时空。」我皱着眉说,我感觉这东西挺了不起,但是从谢以安嘴里说出来好像跟地摊货一样。
他在手里抛了抛,玩杂耍似的:「所以很危险,使用不当的话就会被卷进错乱的时空,天界也才把这个全部收回。」
「那人界怎么会有?」
对于我的问题,谢以安摇摇头,「哪个神仙落在人界的吧?要不就是送人了……不过这种东西用一次就没用了。」
「没用了?」
「放在家里做摆设吧。」谢以安一笑,一把拉住我的手说:「我找了你半天,没想到到这东西里去了,你说你碰到沧流了?」
我点点头。
「先去洗个澡,然后在床上很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谢以安的心情似乎挺好的。
「为什么在床上说啊……」我小声地嘟囔,被他拉着往小木屋那边走。
第三十三章 画皮妖怪登门入室
稿子终于还是孵了出来,内容是以白涟为主角。
当然,白涟并不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这事应该也无关紧要。
这一刻,我坐在八角亭里,白涟指着支巴坐在我旁边,杯里是他亲酿的荷花酒,馥郁芬芳。
「白涟,你觉得一直这样在人界有趣吗。」我盯着杯里的酒,幽幽的问。
「一般般喽。」回答我的问题时白涟的眼睛还是落在镜湖上,平整的湖面没有一丝皱褶。
「没有去成天界,会不会有些难过?」我接着问。
「一般般喽。」依然是这样的回答,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我不知喜欢别人敷衍我,于是侧过头瞪他。「你不觉得这样的回答很没诚意吗?」
「一般般喽。」
白涟的回答让我很郁闷。
「那个……天界的大门是在这里关闭的吧?」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我还记得那时候清除听见天界大门缓缓闭上的声音。
折回白涟没有很快回答我,而是慢慢转过身看着我反问:「为什么问我?」
「你好想一直在这里。」
从镜湖开始存在,白涟就应该在这里了吧,他知道发生的一切吗?
白涟的目光有些悠远,就像一位人提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不在乎或者说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什么。
「啊,我知道,」白涟轻声说:「那个年代有神仙、有凡人,虽然谈恋爱时禁忌,但是总有人愿意去尝试。」
我猜他说的是沧流和桃语,我不是很确定桃语的身份,但总之,不肯能是人类。
「天界大门关闭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又问。
白涟眨眨眼睛,「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会吧?」我诧异道。
「你进入了那段时空吗?」白涟反问我。
我愣了愣,「你怎么会知道?」
「你那天不见了……」他哀怨的看向我,然后整个五官都皱起来,显得无限委屈。「白大人他就……我不是说他坏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看上去就像死神附身--当然,他真实的身份确实是这个。」他顿了顿又说:「他很愤怒,因为竟有人敢从他的眼皮底下带走他的情人--也就是你,然后我就是第一个倒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