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来人,给本座退下!(50)+番外

国师悲不自胜,仰头泣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说罢,便一头栽倒在窗下。

疏风长叹一声,将国师提起摸了摸他的额头,苦恼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君上是不是没好全?还是落后遗症了?”君上的智商像是受到了根本性的毁灭。

寻花摇了摇头,君上是性情中人,第一次饮酒,竟能醉得如此惊人。这些话,只怕是他压抑了一个多月的真心话。

疏风摇头,君上的黑历史又添上重重一笔。

说,你们想看啥样的结局。喜大普奔的?痛彻心扉的?嘿嘿哈哈的?

☆、第32章 19.1

李羡鱼的婚礼很简单, 门窗贴了几张简单的红色喜字, 桌上摆着一颗浅黄色伴有绿色叶子的新鲜菜花。

李羡鱼顶着轻飘飘的红盖头, 盘腿托腮, 无聊呆坐在床边, 也不知在想什么。

外面也没什么声响, 她却突然听到了推门声, 她一惊,连忙将腿放了下来, 情急之下不小心压到了裙子,整个人摔下床来。

她手忙脚乱爬了起来, 边扯好红盖头边爬上床, 然后乖乖坐好, 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表面上看起来乖顺, 可裙摆下的右脚却在地上踩来踩去, 怎地不见了一只鞋子?掉床底下去了?算了,等祝孤生掀了盖头再找吧。

天啦噜, 他要来掀她的头骨盖了, 想想都觉得好紧张。

等等,等一下她要娇羞笑还是咧开大嘴笑好?

李羡鱼正犹豫间,来人已经她跟前, 她却有些懵了,来人身穿白袍。

祝孤生只穿黑衣,就算是今日成亲,那也当穿红衣才是。

一支通体碧绿的玉如意伸到红绸下, 缓缓掀起她的头骨盖(划掉)红盖头来。李羡鱼的心突然剧烈跳动了起来,这个玉如意好值钱啊!她大脑迅速运转着,却怎么也估算不出它的价格,正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啊!不行,等一下拿到当铺去给识货的看一下才行!

红盖头被掀起,李羡鱼发光的眼也在对上来人后敛了光芒,她豁的一下站了起来,呆呆瞪着他。

国师立在她面前,一袭白袍风华绝代,却眼眶通红。

李羡鱼扭过头去,抹了把口水,“你来做什么?”妈呀怎么这么好看啊!

国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李羡鱼往旁退了几步,虚张声势道:“你想干嘛?我跟你说,我不要你了,你……”李羡鱼的话却在看见国师的眼泪时戛然而止,怔怔的。

“娘!”国师喊了一声,一把抱住她,可怜兮兮道,“你不要阿来了吗?”

矮马,这委屈的一声唤,让李羡鱼的心彻底都化了,这是她家阿来啊!

“北……北鼻?”李羡鱼有些迟疑,她、她家北鼻回来了?

“娘不要阿来了。”国师委屈抽噎着。

“没有没有!”李羡鱼连忙拍拍他,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是他娘啊,她怎么可能会不要他,他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等等……好像话不是这么说的。总之不管如何,李羡鱼一下子感动得泪流满面,紧紧抱住了他,痛哭失声,“娘没有不要你,娘想死你了,娘做梦都在想你啊!”

国师仍觉得委屈,抱住她啜泣着。

屋顶上,疏风双手捧脸,将自己阴沉的脸埋在膝盖上。

寻花立在门口,忍不住以袖掩面,第一次觉得自己风流倜傥的脸没法见人。片刻后,他对祝孤生艰难道:“你也看见了,她早已心有所属。”

祝孤生死鱼眼微闭,面上波澜不惊,很快便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红衣,红衣反转过来是黑色的,他重新穿上,一袭黑衣消失在了夜色中。

寻花倚在门口一声叹息,这是他职业生涯以来最大的挑战,他要撇弃自己的原则,挑战自己做人的底线。

寻花大步踏入,屋内抱头痛哭的二人仍在抱头痛哭,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咳咳!”寻花重重咳了两声,强忍住撞墙的冲动。

李羡鱼这才从国师怀中探出头来,泪眼汪汪看着寻花。

寻花轻咳两声,上前一步,恢复以往笑盈盈的面孔,“君上一入夜便是孩童心智,一直挂念着你,整夜以泪洗面。”

“真的吗?那白天呢?”李羡鱼问。

“白天?”寻花微微蹙眉,“白日便会恢复成人心智,不过李姑娘请放心,君上已无以前任何关于你的任何记忆,白天与晚上也是互不干扰。李姑娘,为了君上着想,还衷心希望您跟我们一起回千刹岛,好生照顾晚间的君上,我等不胜感激。”

李羡鱼闻言伤心欲绝,国师这是患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症啊!他选择性地遗忘了所有跟自己有关的记忆,并且精分出另一个人格来。

晚上,李羡鱼一把抱住玉如意,一把抱住国师,安然入睡,梦想跟钱财都有了,她就是人生大赢家。梦中的她,如港姐般头戴桂冠,手执权杖。

天微光时,李羡鱼睁眼醒来,只觉得自己手酸得紧,连玉如意都握不紧了。待看见怀中熟睡的国师,仍恍如梦中。她甜甜一笑,这才是多日来最为心安的一觉,仿佛回到了桃花岛上那安乐的日子。

她在国师脸上落下轻轻一吻,将玉如意塞到他怀中,悄然起身,准备排毒。

李羡鱼踩着鞋子来到茅厕,“嘘嘘”后正准备出去,一推开茅厕木门,便见太阳从东方升起,柔亮的晨曦撒照大地,前脚刚踏出茅厕,便听屋内传来声响,李羡鱼忽地脚步一顿,天亮了?她家北鼻苏醒了?

白天的国师不是她家北鼻,她现在这样子,披散着头发像鬼一样如何能见他?不行,既然上天给了她他们重新认识的机会,那二人的初见她定要让他看到她最美好的一面才行!

李羡鱼一想到这,立马又躲回茅厕。

没一会儿后,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茅厕门被人猛地推开,李羡鱼蹲在角落里,吓得连忙捂住脸。

“啊!”来人刚掏出小家伙就被吓了一跳,李羡鱼睁眼一看,来人似是昨夜的宾客,只是宿醉后在这里睡了一宿。

来人定了定神,这人身穿红衣,莫非是新娘子不成?便试探问道:“你是宗盛侄女?你躲这干嘛?”这披头散发的,又一身红衣,若不是他胆子大,只怕就当场吓尿了。

李羡鱼缩着身子,指了指他身后。

他转头一看,身后空空如也。

“啥?”

李羡鱼沙着声音道:“天……天要亮了。”

忽然,背后一阵阴风,来人忽地觉得周身起毛,再忆及李羡鱼刚刚的话语……顿时两股战战,对上李羡鱼惨白的脸,登时腿间一热,一股湿热顺着大腿滑落。

阳光渐渐倾洒过来,眼见即将照入茅厕,李羡鱼弱弱道:“能不能帮我关一下门?伯伯要来了……啊伯伯来了……伯伯你好……”

“啊!”来人终于“呯”的一声关上了门,拨腿就跑。

那木门一下子关得太大力,来回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