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被几秋给逼的!
几秋是谁,傻乞儿咯。陶织沫觉得自己算对得起他的了,他虐了她千百遍,她没有给他起个什么大黄,旺财的名字,反而起了个微微有点附庸风雅的名字。
“几秋!”陶织沫大吼一声。
“苜蓿!”他从后面追上来,刹车不急轻轻撞了她一下。
陶织沫无奈,好几次她都以为他走丢了,可是只要她喊一声,他立刻就会从前后左右蹦出来,看来想甩掉他都很难。
其实,今日她是准备将他带到养济院去的。只是心中有愧,便陪着他玩了半日。现在已经黄昏了……说不定养济院已经关门了,要不然,带他吃完饭再去看下。若是关门了,便明天再送他来吧。
陶织沫心中有些不好受,像是要遗弃自己的孩子一样。
陶织沫带他吃了香喷喷的炸酱面,便见他吃得满脸都是。也不知道到了养济院,会不会有人帮他擦嘴巴。要不,还是明天再来吧。
陶织沫想着,又将他带回了客栈。
她保证,明天,明天一定将他送走。因为明晚莫忘南就回来了,后天一早就会带她去见阿辞了。明天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将他送过去的。
次日中午,陶织沫终于将几秋半哄半骗地送去了养济院,心中算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又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这日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地,依稀觉得床尾蹲着一个黑影。
这个黑影,渐渐移至床头……
陶织沫忽然睁开眼,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青肿的脸!
“啊!”陶织沫尖叫起来!
“啊!”他也跟着尖叫起来!
几乎是同时,“呯”地一声有人踢门而入,这一脚力道十足,门直接脱离了门框。来人一道掌风刮过,陶织沫只看到几秋东躲西藏的,十几招后,几秋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几秋!”陶织沫顾不及披衣,连忙跑下床来,将他扶起来。
莫忘南迅速将她抓了起来,陶织沫一下子便落入他怀中,还没站稳就感觉一件温暖的披衣落在肩上,将她紧紧包裹了起来。
莫忘南面色不悦,冷冷道,“我记得两日前还有人说过男女有别的。”
陶织沫脸一红,忙紧紧裹住了披风,又蹲下将奄奄一息的几秋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几秋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死不了。”莫忘南冷道。这个傻子,当真会武,虽然武功有些凌乱,但能在他手上与他过上十几招的,又岂会是一般人。
“暮雨,快点去请大夫啊!”陶织沫急了,暮雨和采薇二人早就听到声音跑了进来,怎么就光看着呢!
“福、福公子……”采薇提醒道,“你的帷帽没戴。”
陶织沫一怔,忙条件反射地挡住了脸,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已经于事无补了,何况她刚刚还尖叫了一声,于是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对,如你们所见,我是女子,你们赶紧请大夫啊!”又有些怒火,冲莫忘南喊道,“你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
他冷哼一声,坐了下来,不理她。
“几秋,你怎么样了?”
“痛……”几秋委屈道,眼泪都快出来了。
“哪里痛?”
“这里痛……”几秋抓起陶织沫的素手,往自己胸口摸去,无视莫忘南充满杀气的目光。
“暮雨,去请大夫。”莫忘南终于冷冷开口。
“是。”暮雨迅速退下。
采薇忙蹲了下来,拨开陶织沫的手,往几秋胸口摸去。
几秋有些不乐意了,只是现在确实是痛得很,便也由着采薇对他“上下其手”了。
“断了一根肋骨。”采薇道。
莫忘南微微皱眉,才断一根?他刚刚那一掌,至少也要断三根才是。看来这傻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呀。
陶织沫紧锁双眉,这可如何是好?只能就地坐了下来,让几秋依在自己身上,尽量让他躺得舒服些。几秋也是个会享受的,头往她柔软的心口依了依。
陶织沫也意识到这动作有几分不妥,忙往后退了退。
几乎是同时,她便被莫忘南一把扯了起来,几秋一下子便摔倒在地,头“呯”地一声砸在地板上,疼得呱呱叫。
“你干嘛!”陶织沫挣扎道。
“他在占你便宜。”莫忘南冷道。
“你胡说什么!”话刚落音,她便被莫忘南一把抱起,往门外走了,留下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采薇。
歧路大人早就回过信了,信上只有四个字:惟他是命。意思明了,就算末路大人要把“烟花”吃了,她们能做的也只是把“烟花”洗白白送过去!
莫忘南将她抱到自己房间,把门踢上,一下子将她扔在床上,整个人欺压了上来。
“你!”
“你想不想见雍王?”他只此一句。
陶织沫连连点头。
“我明日早上带你去见。”
“嗯嗯。”陶织沫仍是点头。
“那你乖乖的,今晚睡这里。”
“可是……”
“只断一根肋骨,死不了。”他冷道,“大夫已经来了。”他已经听到大夫上楼的脚步声了。
“我、我可以回我自己房间……”
“你房间门坏了。”
“还不是你踢的……”陶织沫小声道。
☆、第34章 只能咬我
他不理她,起身,放下帷幔。
“不是,我要去看一下几秋……”
“信不信我把他丢到楼下去?”他掀开帷幔冷道。
陶织沫紧紧闭上了嘴。
第二日,天微亮陶织沫就醒了过来,一整晚她都没怎么睡,一来是担心几秋,二来是一想到要见南宫辞,又有些激动。
她刚洗漱好便想去找莫忘南,可是又忽然想到,她昨夜睡的便是莫忘南的房间,如今上哪找他去?
又转念一想,不知道几秋如何了,忙先往几秋房间跑去。
到了几秋房门,正欲敲门,便见采薇走了过来,忙问道:“几秋如何了?”
“放心吧,昨天大夫看了,休养两个月就可以了。”见陶织沫仍是不放心的模样,又道,“昨夜疼得他睡不着,他早上才刚睡着,别去打扰他了,让他睡吧。”
“嗯。”陶织沫点点头,“那个,你们二当家在哪儿?”
“他昨夜没在这睡。他临走时吩咐了,说巳时过来找你,让公子……公子先用早饭。”昨晚陶织沫女子身份已经当面拆穿,如今再叫她公子,似乎也有些不妥了。
陶织沫也觉得有些尴尬,“抱歉,我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
“福公子不必介意,我们有时为了行路方便,也会女扮男装。姐姐说福公子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难处。”采薇微笑道,“我们此次与公子同行,只是为了护公子周全。公子做事,不必与我们交待。”
陶织沫赞赏地看着她,“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采薇姐姐这么善解人意呢?”
“福公子这会儿倒是会调戏起人来了!”采薇忍不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