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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贱妾重生了(双重生)(9)

少女又细细品了几口,而后缓缓道:“一品甘,二品清,三品香。这花尚可,茶老了,再者,泡茶所用之水,非佳品。”

陶织沫心中暗暗赞叹,这少女舌倒是挺刁的,居然全品了出来。她面上仍是恭敬之意,转过身子来,低着头赞道:“姑娘好眼力。”

她却是轻哧一笑,笑声中似带几丝不屑与嘲讽,想来是这些恭维的话听多了。

听得她起身的声音,陶织沫抬起头来,她已经挽上面纱,轻跃上驼背了。

身体如此轻盈,不是舞者,便是武者。

陶织沫目送她离去,这一行人也未再回头看她一眼。

几日后,陶织沫也渐渐释怀。

日出日落,她都在这里。有的人,来了走,走了来,皆不过是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看着落日余晖,她的手忍不住紧紧按住胸前的枫玉,仿佛按住了自己的心。

阿辞,她的阿辞,远方渐渐有他的消息传来了。

新上任的幽州刺史,位列十三刺史之首,传闻其美貌惊人,却终日不苟言笑,人称冷面刺吏。

他上任后严惩贪官污吏,禁止循私受贿,以雷霆手段,整顿十三州。

这幽州刺史何许人也?他便是半年前令边境金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宫南!

☆、第9章 幽州刺史

这少年将军入军营不过一年有余,却大大小小参与了边境近五十场战争,每次皆是打得敌军落花流水。最为有名的莫过于他在弋阳一战中,仅率领三百亲兵便深入敌军,生擒金兵主将归来。这一场战役,已被史官大笔一挥光荣记入史册。

“我跟你们说呀,这少年将军不仅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而且呀,我曾经见过他一面!”来客放声道来。

“真的呀?听说他音貌柔和?”他们心中皆有疑问,骁勇善战的将军不个个都是虎背熊腰的么?

“岂只是音貌柔和?潘安宋玉亦不能比及也!”

“那长什么样呢?”旁人好奇问道。

“长什么样?将军之貌美岂是言语所能描绘?怕是圣上的画师也不能绘出他貌美之一二。”来客毫不掩饰对其仰慕之情。

“说得这么夸张,那不是比那画上的仙人还好看了?”

“这个……就是有仙人之姿!唉!笔墨所不能及也,惭愧惭愧,亏我苦读十年圣贤书!”

陶织沫静静倾听着,偶尔嘴角浮起一丝浅笑。他已经成为幽州刺史了么,这样,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去打战了?

战场上刀枪无眼,陶织沫怕他仍会像前世那样落个身残。像他那般骄傲的人,不应该有任何瑕疵,他必须要是完美的。

前世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对他说出那么狠毒的话。那句话说出口,她伤得比他还重。

那几位来客还在津津乐道,陶织沫这边却是笑未收起,愁上眉梢了。

他整顿贪官,只怕会得罪不少权贵,这让她怎能不担忧。

菩萨,您一定要保佑他平平安安的,陶织沫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大福!大福!”

耳旁传来熟悉的呼唤,她明明听到了,可是身子却是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娘,怎么了?”

“大福,你最近老是走神!”李氏皱眉道。

这一年多来,靠着陶织沫酿造的桂花酒和炮制的各色花茶,他们已经赚了不少银子。现在日子清闲了许多,也不用上山去打桂花了。

以前忙得停不下来的时候她气色倒还好些,可是自从闲下来后,她反而常常露出疲惫之态,没客人的时候经常趴在桌上打盹。

“哦,我没事……可能,可能昨晚没睡好。”陶织沫轻声应道。

“哦,你看,这个月卖酒都得了五百两。”说到这,李氏便收不住笑,五百两呢!那可是她做梦都没想过能挣这么多银子的,“你看,要不把县城里那个店给盘下来?”

这几个月她们一直在留意县城里合适的店面,前几日她们去看了一家,很是满意,只是陶织沫却迟迟没下定决心,不知在顾虑什么。

李氏是想:盘下店面后,虽说陶织沫还是抛头露面的,可至少不用在这茶摊上风吹日晒、吃灰尘了。

陶织沫迟疑了一会儿后道:“嗯,是时候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在这官道上等,她不知道在等什么。不,或许她知道,只是一直不敢直视。

这是官道呀,也许,他会骑在马上奔驰而过。也许,也许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好想,好想再看他哪怕一眼。

“那行,今日咱们早些收摊,去看下,价格要是能谈拢咱就盘下来吧。”见她终于下了决心,李氏笑容满面,心中又有些激动与欣喜,她们就快要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面了!她满心欢喜,自然也就忽略了陶织沫面纱下的惆怅。

“嗯。”陶织沫微拢了十指。

秋日快结束了,冬天要来了,她的指尖也有些冰凉了起来。

***

这家店是典型的前店后家,中间有一个大院子,陶织沫让人在院子下挖了一方大大的酒窖。

后面的住家是个二层的小楼,楼上有一间书房两间睡卧,她自个儿睡一间,另一间隔成两个小间给双喜和满寿睡,一楼则住了田熊光夫妇。

前店是个布置雅致的铺面,只有数张桌子,三两木柜,木柜上整齐置放着一罐罐花茶,作销售之用。

其实这店的位置不算偏僻,只是位处深巷,所以行人较少,店前的小巷清静幽雅,门前还栽了几株山茶花,倒是很适合静心品茗。

午后时分。

冬日的阳光,有些暖心。陶织沫静静倚在二楼飞来椅前,双目失神地看着楼下晒满花茶的院子,空气中飘着一股浅淡而宁静的花香,她的思绪,也随着花香虚无飘渺起来。

前世与他在山神庙一别,再见已是四年后。

在听到他归来的消息时,那一刻她觉得,她所有的等待都有了结局,她承受的所有苦难都变得不值一提。

他终于如约前来娶她。可是等她入府后才知道是做贱妾,他的王妃是陶织锦。

入府当天晚上,她大哭大闹了一场,仍是见不到他人。那些嬷嬷粗鲁地拦住了她,她们说,王爷已经与王妃拜完天地,入了洞房了。那一刻,她颓然倒地。她觉得,她心中因他回来而狂喜怒放的花,在那一瞬间全部凋零败落了。

那一晚的她像个疯女人一样,扯掉了一身讽刺的红色嫁衣,一个人在那红罗帐象牙床上垂泪坐到天明。

直到第二天晚上,他才姗姗来迟,可笑的是,他竟是想与她圆房!

她当时一个巴掌就狠狠地打了过去,连她自己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是吧,这是她积攒了一天一夜的委屈,不,或许是这四年来千百个日夜的委屈。

她用了十分的气力,他那张好看的脸立刻就肿了起来,她从未见过他这么难看的脸色。

这一耳光,让他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以至于后来那些有心人编排的种种误会,她都懒得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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