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王后病逝前不久,有个貌美女子带着一个八岁的女孩子入了宫,自称这女孩子是她与楼兰帝生的,后来,楼兰帝承认这是他多年前的一次出宫,风流一夜后留下的。打那起,先王后便开始一病不起,不到半年便郁郁而终,留下了一对不到十岁的儿女。
陶织沫听完后,一个人静静发呆发了好久。说实话,她很羡慕先王后,可是也可怜她。楼兰子民皆可一夫多妻,独独皇室中人不可,为的是皇帝能够专心治国安民,勿花太多心思在□□上。
陶织沫轻叹一声,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反而不能享受齐人之福,这与她们国家正好相反,这个国家,越是高高在上的人,便有越多的女人。阿辞,他以后也会有很多女人吧?
在以前他宠爱她的时候,她都不敢奢想他只有她一个女人。她有想过,他可能也会有别的女人,但是却只是对她们逢场作戏,只有对她,才是真心的。可是他后来,却慢慢地宠坏了她,让她变得贪心起来。
他的溺爱,几乎要杀了她。他让她以为,在这个世上,他非她不可。
雍王府。
南宫辞立在窗前,沉吟许久后道:“你搬出来。”
“凭什么呀?”几秋一脸不满,“在我在,织织在相府中可以省下许多麻烦,那个老女人就不敢欺负她了。”
“不过是后宅之事,有蝴蝶她们已经足够。”
几秋嗤笑,“后宅之事?你以为比不上后宫?据我所知,那个老女人也颇有心计吧?连红花夜叉都败在她手下。”
南宫辞转过身来,“红花夜叉可是还活着?”
几秋笑得妩媚动人,“谁知道呢?活着的话怎会放任她儿子在那里半死不活?”
☆、第73章 初入宫门
“本王以为你会知道。”
“我爹可不会把什么都告诉我。不过,那陶老相也真是狠得下心,能在你们朝中立足的,果然不简单。”
“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南宫辞轻点一句。
“哦?”几秋眼波流转起来,很快就明白了,赞道,“利害。”
“搬,还是不搬。”南宫辞冷道。
“不想搬。”几秋翻了翻白眼。
“你妹抓走了本王的一个犯人。”
“哪个妹?”他看他一眼,“我只有一个妹妹。”
“本王知道。”
“苜蓿抓你犯人干嘛?”几秋忽然想起了那个奇胖无比的男子,“他是犯人?不就抓你一个犯人么,找人顶一下不成了。”
“那个人不是普通的犯人,与本王手下一单案件有很深的牵连,必须要找到他。限你三日之内,交出此人。”
“交出来可以。”几秋嘴角一弯,“我问你,那个小妖婆是不是喜欢你?”
南宫辞冷哼一声。
“她‘救’了你,好歹你都要以身相许吧?要不这样,你想办法娶了她,我就搬出来好不好?”
“本王限你一日之内搬出来,不然,别怪本王亲自上门去请了。”
“好啦好啦!”几秋瘪瘪嘴,“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
“我要住到你府上。”住在雍王府,可比住在右相府还安全呢。
南宫辞冷瞥他一眼。
“你要是不喜欢小妖婆,娶我妹妹也不错,我妹妹好好歹有我五分姿色,嫁给你,你赚大了。我妹在国中追她的人……”
“离她远一点。”南宫辞打断他的话。
“织织?”他挑眉看他,“你让莫忘南那样去玩弄她的感情,你觉得这样好吗?你还是男人吗?”
“王后联系我了,似乎有意和我合作。”南宫辞冷淡地看着他。
几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已与我合作在先,莫不是想反悔?”
“本王,愿意助你扳倒王后,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
“歧路。”南宫辞轻唤一声,隐在门外的歧路便不急不躁地踏了进来,手中捧着一道玉轴织帛,恭敬地递到几秋面前,微笑道:“请王子过目,若无异议,请在上面盖上玉印。”
几秋看着他,他那一双细长的眸子温和如水,将一个天下第一谋士的算计全然掩在眸底。几秋勾唇一笑,纤纤玉手接过了织帛。
不过看了一眼,他就嗤笑出声,“你亲舅舅?”
南宫辞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
几秋回到府后,立刻就去了陶织沫的院子,见她正坐在院中的醉翁椅上,右脚裹着一圈白色的纱布,只露出一小截晶莹的脚丫。
“织织!”他轻唤了一声。
“啊,”陶织沫看见几秋,心情便十分愉悦,这张脸真是美得……她可以看上三天三夜不吃饭,最后口水流尽而亡!
“织织……”几秋轻轻倚坐在醉翁椅光滑的扶手上,低低道,“我今日要搬走了。”
“啊?为什么呀?”陶织沫顿时有些失落,他要是搬走了,那她以后就不能天天看见这张美人脸了。
“我……有事。我以后会常来看你的。”他冲出她露出一个最完美的笑脸,“织织你可别忘了我。”美人如此一笑,几乎蛊惑苍生。陶织沫一下子看呆了,天知道几秋这样俯着脸对她笑,有多美!
见了她这呆萌的模样,几秋一下子心情大好,忍不住在她脸上亲啄了一下。
陶织沫呆呆的,眨了眨眼,刚刚……她是错觉吗?但是,脸上还有一种凉凉的感觉。他、他居然如此轻薄她?可是等陶织沫回过神来,几秋已经影都不见了。
陶织沫有些气恼地用手帕连连擦脸,要是让以前的南宫辞知道了……陶织沫想都不敢想。
屋内,立在窗前的采薇有些愤愤不平,这个死傻子,居然又占小姐的便宜了!正咬牙切齿间,忽然觉得身后有人,一转过身见是蝴蝶,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垂了垂头,恭敬了起来。
“蝴蝶,你看……”
“我自有分寸,你身为洛遥思的丫环,忽太过关切‘烟花’,尽好自己本责便是。”
“是,采薇知罪。”
当天,几秋的人就搬走了,而接下来这阵子,陶织沫也没有再见到几秋。
迎春会这日,眨眼便到。
因着迎春会是早上的,她们早早便起来准备了。陶织沫感觉还是半夜呢,就被暮雨叫起来梳洗了,她勉强睁开眼一看,见外面天色还是黑的,只能半眯着眼睛任由暮雨帮她沐浴熏香梳头,直折腾到天微光。
“小姐。”暮雨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
陶织沫还未睁开眼,便感觉有人将一块凉凉的花钿贴在了她额上。她忽然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眨了眨眼,便见面前的镜子里出现了一张温婉娴淑的面孔。
咦?这画风又变了?
陶织沫站起身来,蝴蝶又给她肩上绕了一条淡紫色的披帛,陶织沫原地转了一圈,低头看了一下,今日她这身浅蓝色的抹胸襦裙,配上这低调淡雅的妆容,看着倒像足了大家闺秀,温雅得体得很。发上只简单地点了一支白玉簪,缀了几串淡蓝色的珠花,衣裳首饰,皆是装扮得刚刚好。就是,额间的花钿使得她的面容有了那么一丝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