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复仇者们(17)
“你改变注意了?”江一然喜滋滋地迎上去。
喻夏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要是敢把之前看到的一切说出去——”她看着江一然,眼中满满的都是威胁,“你懂的。”
“……我懂我懂。”江一然肃然挺立,伸手在脖子上假意一划,摆出英勇就义的模样,“请组织放心,我绝对不会往外透露一个字。”
喻夏这才满意地关上门。
公司里的工作一如既往地陈旧而无聊。有时喻夏会恶意地猜测这种靠拉帮结派撑起来的企业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倒闭,然后她就会精分出两个喻夏,善良一点的那个义正词严地指责说她怎么可以恶意地去给那么多人揣测一个糟糕的未来,坏一点的那个就在吐槽说这样的公司和这样的职员本身就是社会的驻米虫,再说那些人有着复杂的人际关系网,公司倒闭之后他们也多的是去处。
她真是太无聊了。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呢?
当天中午喻夏一如既往地打算孤身一人去员工食堂。公司里和她亲近或者愿意和她亲近的人很少,要么她看不上,要么迫于群众的压力不敢上前。喻夏倒是无所谓,她一直觉得这些女人之间非要一起吃饭一起购物乃至一起上厕所的友谊很奇怪,明明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况且平日里几乎亲密成了一个人,该撕的时候谁也不会对谁手软。
当然——她这样的心态往往被视作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总之,她不在意。
喻夏是个规规矩矩的人,就算她从事着多么离奇的工作,她也习惯了按部就班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按着既定的轨道在运行,这样多好。
偏偏有个江一然要冒出来打乱她的生活。就在她快要抵达食堂的时候,一个年轻女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在看到她的时候眼前一亮,随即喘着气磕磕巴巴地说:“喻——喻小姐,江经理找你——找你有急事……”
“现在并不是上班时间,我没有受他支配的义务。”喻夏不为所动。
那女人顿时傻眼了。她大概从来没见过喻夏这样态度强硬还不把领导当回事的下属,当即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支支吾吾了半天连眼睛都急红了。
喻夏看着她这样子,恻隐之心难得地动了一下。
也罢。她为难江一然就算了,为难一个不知情的小姑娘算什么事。反正她也不怕和江一然正面对抗——可这家伙居然对她使出这招,简直太过分了。
喻夏在心里狠狠地又为江一然记上了一笔。
喻夏以为江一然又会嬉皮笑脸地问她关于复仇的事情,毕竟他平常总是没个正形,而喻夏也能看出他对未知的事情有极大的兴趣。
她几乎已经做好打发江一然的准备了。谁知道推门进去,就看到江一然正儿八经地坐在桌前,看到她进来,竟然头也不抬。
装逼——喻夏迅速给他此刻的行为下了个定义。
喻夏扣了扣门。
“进来。”
“不用了,”喻夏微微歪着身子,倚靠着大门,“就在这儿说吧,赶紧说完,我还要去吃饭呢。”
她微微挑起眉,眼中隐隐透出一丝好整以暇。
江一然终于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我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地找过你。”
“事实上你找我也没有过什么正事。”
江一然沉默了会儿。“好吧,我承认,但我改邪归正了,”他说着,才慢悠悠从桌上拿起一份报纸对着喻夏扬了扬,“我受到你无私奉献的鼓舞,决定贡献一下我微薄的力量——”
“有话直说。”喻夏打断她。
“好吧,”江一然耸了耸肩,直接将报纸丢给她,“我就是想让你努力的结果。”
喻夏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
她突然地怔住了。
——离奇失踪的CEO:揭秘女强人许蔷背后的爱恨情仇。
☆、诱惑END
“复仇者到底是什么?”
喻夏虽然仍旧绷着脸,却隐隐透露出一丝罕见的急躁。而这样反常的神情清晰地落在阿朗眼中之后,就化为了一声叹息。
可他并没有如喻夏所想的那样和盘托出,而是克制地摇了摇头。
喻夏便把那份报纸啪地一下拍到了他的面前。
“很可笑是不是,我竟然一直什么都不怀疑地成为你们手中的‘工具’,”喻夏冷冷地笑着,审视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朝着阿朗刺过去,“而我都不知道是如何被你们洗了脑,从一开始就全然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可仔细想来我连自己是何时承担起这样的‘责任’都不知道。”
她轻轻敲着报纸,也不管阿朗是何种反应,只像是憋了许久终于找到突破口的人,宣泄一般地用压抑的声音说:“至于复仇者,对我而言单纯只是一种使命,我只要帮助他们复仇成功就好了。——可是选取复仇者的机制是什么?复仇者为何能够复仇?复仇成功的奖励由谁给予?之后又如何?”
“每当我质问自己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定义,强迫着我去无条件地接受——系统自有一套规则去完善改变过去而引发的蝴蝶效应。可是,”说到此处喻夏又一次狠狠地抽出报纸,在手中扬了扬,“所谓的‘完善’,到头来就是抹杀掉她的存在,让她‘死亡’?那她究竟是去了哪里?”
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
所谓的回到过去——其实不过是将复仇者引导至一个新的世界,复制出复仇者所有的人际关系网,利用所谓系统的力量复仇,然后将她永久安置在那个虚幻的世界——实际上这就相当于一场永远醒不来的美梦。
“是这样吗?”
喻夏问。
阿朗终于开了口:“你既然已经有了结论,还来问我做什么?”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请便。”
阿朗带着一贯的笑容,冲喻夏摆了摆手。他的笑竟然还有些羞赧,就像见到了暗恋的女生的毛头小子。
喻夏气急,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人了。
关于复仇者,喻夏实在知之甚少。即便她曾无数次以“引导者”的身份出现,除了如何操作系统——这像技能莫名就像与生俱来地深深印刻在她的心中——之外,她唯一知道的似乎只有阿朗了。
是阿朗将复仇者带到她面前,他一定知道什么。
——可他又知道什么呢?
喻夏一时也说不准,尤其阿朗的态度太过模糊,让她难以难捏。
她头疼地闭上了眼睛,可江一然的脸莫名在眼前挥之不去。
“你们真的……杀了她吗?”
“其实她也没……至少罪不至死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夺走别人的性命……”
她是什么人?
她自己也不知道。
喻夏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足够坚定的人,在多数连前进方向都模糊不清的芸芸众生中,她一直稳步前进着。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也自信她将为这个使命奉献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