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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捕(37)

登山的话, 穿一套宽松舒适的服装,配双旅游鞋,再画个淡妆,扎个马尾,这就刚刚好了, 简单休闲不累赘。

临走之前,傅胭给狼狼的食盆里添足了新鲜的纯净水和食物, 生怕它渴着饿着。

狼狼依依不舍的在门口和她道别,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她,眼巴巴的模样。

傅胭将狼狼抱到自己腿上,哄着说, “狼狼听话,我晚上就回来,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如果有陌生人进来要记得跑到隐蔽的地方躲好,不要乱叫,千万不要被逮到。”

狼狼仰起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也不知道是听懂还是没听懂。

“好了儿子,我们晚上见。”

去大巴站的途中堵了车,等到了地方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坐上车,只差她一个人了。

傅胭背着包上车一看,所有的座位正好满了,不对,还有一个空余的地方。

坐在副驾驶上的小陈问她,“傅胭,你坐好了吗?咱们要准备走了哦。”

“哦,好,马上。”她应了一声,随即走到那唯一一处的空座位,挨着段衡坐下。

“出发喽——”

今天正是大好的天气,不闷不热,空气中带着清凉的小风。

傅胭坐下之后,就觉得有些昏昏欲睡,身边的段衡难得没有主动和她说话,只是靠背坐着,眼睛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里的气氛一开始很活络,后来随着车程的增加,大家也都有些困了,便都靠着椅背和车窗睡着了。

傅胭很少会在车上睡着,一是不容易犯困,二是没有安全感,睡得也不舒服。

但今天大概是困蒙了,眯着眼睛,困意就来了。

“……”

等醒来的时候,傅胭只觉得脖子正歪着靠在旁边的什么地方,感觉有点酸溜溜的。

她眨了眨眼睛,因为刚睡醒,脑子反应的还不是很快。

“醒了?”一个低沉的男音从头顶传来,还带着丝闷闷的笑意。

这声音不是段衡还是谁?

傅胭这时才发觉到她正靠在他的肩头,身体也贴得他很近,她一激灵,立马坐直身体,将头从他肩上挪开,却不料这一下动作过猛,不小心扭到了脖子。

“嘶……”

傅胭揉着脖子,佯装淡定的看了看周围,发现已经没人了。

“其他人呢?怎么就剩我和你了?”

段衡懒洋洋的回答她说,“他们先去吃饭了,说是饭后再做运动,好消化。”

傅胭将自己的包背好,“你怎么不叫醒我?集体活动落单可不好。”

“谁也没有你休息重要。”

傅胭,“……”

其他人也没有找太远的地方吃饭,就在附近的一家餐馆,一人点了一碗炸酱面,又点了好几道家常菜,吃得津津有味。

傅胭和段衡是最后到的餐馆,自然被众人调侃了一番。

经过这么些天,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如果他们连男追女这种事情都看不出来的话,大概早就不用在民政局工作了。

吃完了饭,一帮人兴高采烈的去景区买票登山了。

周末登山的人有不少。

景区的山不比外面那种真正的高峰大山,从山底到山顶都有石阶,周围的环境也相对安全,登起来并不危险,只要坚持着往上走就可以。

傅胭是跟在大队伍后面走的,她的身后则跟着段衡。

走着走着,傅胭就觉得脚底有些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鞋底的缝隙中,硌得慌。

她起先以为只是踩到了石头,所以并没有理会,而是接着往前走了。

但又走了一会,傅胭就觉得不对劲了,现在脚下已经不是疼不疼的问题了,而是走路都有点费劲了。

傅胭叫住了前面小李,对她说,“我身体不太舒服,等会再去找你们。”

小李见她额头上冒了汗,担心道,“你没事吧?要不我扶你去休息吧。”

傅胭正要婉拒,身后的段衡却抢先一步替她回绝了,他对小李说,“没事,得麻烦你去和大家说一声了,我带她去下面坐坐。”

小李点头道,“哦,好吧,那你俩慢点下去,电话联系。”

“好。”

段衡将人往自己身边扶了扶,皱眉说,“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中暑了?还是吃坏肚子了?头疼吗?还是崴脚了?”

傅胭摇摇头,说,“应该是鞋里进东西了。”

“先找个地方坐一下,我看看。”

说着,段衡将傅胭背上的包拿过来背到自己背上,然后将她扶到临近的一个小凉亭里面,让她坐在石凳上。

傅胭不想麻烦他,便说,“你继续去登山吧,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段衡依旧皱眉,“把鞋脱了。”

傅胭当着他的面自然没法大大方方的脱鞋,但段衡却不管那个,他见她磨磨蹭蹭的没有动作,便直接自己上手,将她的脚踝轻抬起来,开始解起她的鞋带来。

傅胭大窘,她连忙按住他的手,说,“我自己脱。”

段衡的动作很小心,见她乱动,便低声说了她一句,“别动。”

“这不是……诶诶,疼疼疼。”鞋带刚解开,还没等脱下鞋,傅胭就忍不住哎哎呦呦了两声。

段衡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低下头,抬起她的脚,看了看她鞋子的底部。

能不疼么?

一颗不算细的铁钉扎在了鞋里面,而且已经扎到脚里去了。

应该是傅胭刚才在走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这颗铁钉子,而她这双旅游鞋的鞋底很厚,所以一开始没有扎进去,感觉不到,后来走的久了,才扎透了鞋底。

“我先带你下山。”

段衡二话不说,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脚踝,就着傅胭坐着的姿势将她打横抱起来,抱着她转身就往山下走去。

傅胭还没弄明白自己的情况,“等一下,我怎么了?我脱了鞋倒倒沙子就可以了。”

段衡,“……”

*

段衡带她去附近的诊所包扎了一下,这附近没有医院,最近的医院打车去还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真要去的话就来不及了。

所幸发现的早,那颗铁钉还没有扎到脚底太深,只是皮肉伤,没有感染,养两天就好了。

但傅胭走路的确是有点费劲了,毕竟是脚底被扎了个口子,即便是小伤,也要比伤在其他地方疼得多。

从诊所离开之后,两人在山下找了处阴凉的地方坐着,一边休息,一边等其他人下山。

傅胭喝着他买来的西瓜汁,心里想,她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

“在车上的时候也谢谢你了。”

“不客气。”

段衡难得没有怪里怪气的调侃,而是好好的接了她的道谢,只是语气淡的很。

这几句对话结束之后,两人突然又沉默了起来,谁也没有再进行下一个话题。

就在气氛略显尴尬又死气沉沉的时候,段衡突然叹了口气,随后若有若无的说了一句,“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