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胭在里面答了声,“哦。”
“怎么声音有气无力的?”
“忙。”
段衡很欠嘴的接话道,“忙什么?”
傅胭忍无可忍,“上厕所啦!”
…
约会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情。
今天是周末,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段衡完全是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和傅胭走在一起,过马路的时候牵着,走马路边的时候他走在外侧,上楼梯的时候他在后面护着,走在人多的地方时,他将她圈着,这样挤的是他,撞的是他,和人磕着碰着的也都是他。走了半路,傅胭用手指点了点下巴,想了想,忽然转头问他,“我们约会是吧?”
段衡大摇大摆的搂着她的肩膀,声音带笑,“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这周围都是人。”
他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敢反悔,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你。
“不反悔了?”某个没脸没皮的人还在一旁咋呼着问她。
傅胭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把你脑子里奇怪的想法忘了,神经。”
段衡不动声色将手从她的肩膀往下,挪到腰上,又绕过她的腰,轻轻握住她的手,懒懒道,“神经就是喜欢你。”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把喜欢挂在嘴边?甜言蜜语都不够你说的。”
段衡倒是给了她一个毫不含糊的答案,“看电影学来的。”
傅胭好奇道,“什么电影?”
“《总裁的小甜心》。”
傅胭,“……”
“怎么了?”
“你还真是闲的。”
傅胭实在是想象不到,一个大男人看总裁爱情片会是什么场景。
段衡一手搂着她,一手摸了摸下巴,说,“我认为这种表达方式很好,简单明了,再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说着,他突然低下头
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一点都不违心。”
傅胭伸手推开他的脸,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行了,满大街就你会说话。”
段衡毫不谦虚,“那当然了。”
“对了,我刚才要说的话还没说完,都被你给打岔了。”傅胭这时才想起来她刚才还没说完的话。
“嗯?”
傅胭对他说,“我刚才问你,我们约会是吧?那……我想去几个地方同意吗?”
傅胭难得提出个意见,段衡自然乐意的很,“听你的。”
其实傅胭想去的地方也挺简单。
“师傅,多麻多辣糖醋适量,牛筋面和宽粉,对了,不要豆芽和白菜。你呢?”
段衡将下巴搭在手心上,回答说,“和你一样就可以了。”
等傅胭点好了两碗麻辣烫,付了账,回到座位上之后,段衡说,“你的业务倒挺熟练的。”
傅胭一边摆着餐巾纸和筷子,一边回答他说,“吃麻辣烫都是这么吃的,难道你没吃过?”
段衡说,“没吃过,国外不流行这东西,回来之后,吃的都是家里饭,再就是出去聚会,什么都吃过,比如烧烤、大排档,不过麻辣烫还没尝试过。”
傅胭将餐具摆好后,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他,说,“那你还算接地气的,我认识的一些……和你差不多的人,他们是从来都不吃这些东西的,生怕降身份,坏肚子,去医院。”
即便是傅胭最好的朋友季思,她也是从来不吃这些小摊上的东西的,不是看不上或者嫌弃,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吃。
这世界上既然有接地气不拘小节的富家子弟,自然也就会有与之相反的,在傅胭看来,前者后者都正常,但相对而言,前者还是难得一些。
段衡拿起她递来的水,特意对准了她刚才喝过的位置,仰头来了一大口。
傅胭似乎并没发觉自己给段衡递水的这个举动有多么的自然亲密,她倒不是吝啬那一瓶两瓶的水,也没有故意为之,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
等吃完了麻辣烫,傅胭觉得肚子还不算饱,而段衡则感觉一般。
他是吃了不会饱,但不吃也不会饿的那一种人,所以这种人无论是陪着和尚还是吃货,都合适。
两人找了家客人最多的烧烤店,很大气的点了一大堆烤串。
“羊肉串二十个,烤翅两个,板筋十个,烤羊腿两个,烤馒头片两个,还有……”
“还有生蚝和小龙虾……烤大虾拿十只,这个火腿肠是哪个牌子的?”
“……”
“呼……水水水,不要饮料要冰水。”
傅胭被烤翅辣的满脸通红,眼泪都挤出来了。
段衡好笑的问她,“真有这么辣?”说完,他还照着烤翅咬下一大口,面不改色嚼了几下,咽了,“欠点火候。”
傅胭一边大口喝着冰水,一边拿热烘烘的小眼神瞥他,“你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当然感受……呼呼……不到。”
她已经算是一个吃辣吃的很变态的人了,结果遇到这个更变态的大变态,直接秒败。
吃完了烧烤,又去甜点店吃了红豆刨冰,傅胭算是彻底饱了。
既然她饱了,那么段衡先前做好的所有关于美食的行程自然就都扔了。
“下一站该我做主了吧?”
“可以啊,你随意。”
傅胭本来以为段衡会带她去什么奇怪的地方,结果到地方抬头一看,是电影院。
傅胭心想,电影院的确是小情侣约会必来的一个绝佳场地,地方选的没毛病,虽然这选择不太符合段衡的个性。
段衡主动提出建议——看鬼片。
傅胭对此并无异议,说,“你不害怕就好。”
一对情侣看恐怖电影,最主要的目的大家都知道,不是为了看故事,不是为了看情节,不是为了看特效,也不是为了看演员,更不是为了看它恐不恐怖,而是为了腻歪。
娇滴滴的女朋友被大屏幕里的鬼吓到,然后扑到男朋友怀里,或者是抱着他一起看,如果男友成功的罩住了自己,那么或许还会再有
额外奖励……这,大概就是看鬼片的最终奥义。
但到了傅胭和某人这里,就不太一样了。
傅胭看鬼片的唯一乐趣,就是找穿帮镜头,或者是看看满屏幕的血是猪血还是狗血,再不然,就是研究研究拍摄手法和合成效果。
总之,她看电影永远都不会白看。
电影演了二十多分钟,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个红衣吐舌头的女鬼。
傅胭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忽的,肩膀一沉,一个脑袋压了上去,还蹭了两下。
傅胭扭头,就看见段衡正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枕在她的肩上,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嘴上却怕兮兮的说了一句,“太可怕了。”
骗谁呢!一个大男人怕鬼?
正这时,电影演到了第一个小高/潮,女鬼突然在男主角背后以她生前的死亡惨状出现,下巴和眼珠都没了,嘴被毛线缝上,嗓子里
发出类似于风箱里的老鼠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十分可怖。
“啊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