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娜闻言顿时兴奋的尖叫,“天啊!!认识你这么久,头一次见你这么坦诚。”
傅胭无奈,“哪有那么夸张?”
周娜拽着她的胳膊,神秘兮兮地说,“要不要我替你实现愿望?”
傅胭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嗯?”
忽地,大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一束耀眼的叫人不得不注意的白光打在了舞台中央。
随后,站上了一个人。
周娜笑着推她,“你快看啊。”
傅胭眯着眼睛看去,金发蓝眼帅小伙,一身白西服,手里举着个话筒,不是Jack是谁?
Jack站在舞台上,手里举着话筒,先是唱了首肉麻的情歌,然后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英语,总结起来,全都是求爱表白的话。
傅胭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周娜捅了她好几下,她才回过神来,“这……什么情况?”
周娜说,“哎呀,这个不重要,快快快,往前看,人来了。”
说话间,Jack已经从舞台上下来,一步一步的朝着傅胭走来。
走到她面前之后,他毫不犹豫的单膝跪地,举起手中的戒指盒,打开,深情款款的对她说,“Lucia,请嫁给我吧。”这一招是周娜教他的,她告诉他中国的女孩子喜欢这样,很浪漫。
酒吧中有不少人都在起哄,吹口哨和兴奋喊叫的都有,即便是在国外,这种浪漫狗血的求婚场面,对于大众来说,也是个有意思的事情。
傅胭的嘴角不太自然的抽了抽,“你先起来吧。”
Jack自顾自的牵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我是真心的。”
傅胭下意识的就要把手往回一抽。
“啪!”
忽然间,整个大厅的所有灯光全部熄灭。
一下子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周围响起了一片尖叫,不过更多的听上去像是意外和凑热闹的叫声,害怕的倒没有几个。
傅胭倒真是被吓了一跳,她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手臂突然一紧,有人拉住了她。
紧接着,她就被拉走了。
“?”
傅胭被人拉出了正处于一片黑暗之中的酒吧,到了外面,视线顿时就清晰了,她抬起头,进入眼帘的是一张帅男人的脸,五官深邃,高鼻梁、薄唇很性感,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就这么凝视着她,脸上尽是绷不住的醋意和不满。
傅胭没有挣扎,而是抬起手指着他,“你……”话未说完,又被这亚洲男人给弯腰扛在了肩上,他大步流星的朝前走了几步,停在了一辆车前,将车门一开,二话不说,直接将她给塞了进去。
傅胭被这人莫名其妙的给丢到了副驾驶座上,倒也没生气,只是揉了揉耳朵,小声的嘀咕了句什么。
后座传来狗叫,“汪呜~”
傅胭闻声回头,一只大狗正扒着椅背,朝她欢快的叫着。
每天都换着花样过来报道的送货小哥,摇身一变,倒变成不讲理的狼人了,说也不说一句话,直接将人拽出来扛着扔到车上。
代步工具也从自行车变成四轮跑车了。
男人将她放到车里之后,转身自己也上了车。
一路上,除了这只大狗在和傅胭互动外,男人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开着车。
等车停的时候,傅胭才发现这是她家的马路对面。
男人替她解了安全带,随后下了车,走到另一侧替她打开车门,说,“下来吧。”
傅胭被他牵着下了车,男人将后车门也打开,大狗也跟着窜了出来,它难得没有撒欢捣乱,而是老老实实的趴在了一边。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她没有质问他今天这一系列的举动是出于什么原因,只是抿着嘴唇,抬眼看着他。
两人似乎都想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些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而后,男人突然抬起双手,轻轻捧住她的脸,他的动作温柔的有些小心,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个无价的稀世珍宝。
傅胭垂着眼睛,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了一片淡淡的阴影,虽然她脸不红气不喘,却仍然能叫对面的人感觉到她的害羞。
男人慢慢的、缓缓的低下头,吻住了她。
这一吻的时间不算很长,嘴唇贴着嘴唇,这是最原始的接吻方式,很像小孩子在交换彼此手中的糖果,带着甜蜜又好奇的期待。
男人觉得有些惊讶,因为,没有预想中的大巴掌呼到他脸上。
毕竟在她眼中,他只是个外人罢了。
两人的嘴唇分开之后,傅胭微微弯起了嘴角,抬起头,“你……”
男人却抢先了她的话头,冷静地说,“这么晚了,快点回家,狗先放你这里一天,我明天来接它,晚安。”说完,他也不等她答复,转身就绕到车的另一边,钻了进去,连安全带也不系,直接发动了车子。
傅胭挑了挑眉,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他将她从求婚现场抢了出来,又开着车一路开到她家门口,下车之后还顺便摸了她的脸,亲了她的嘴,这一切举动明晃晃的都在表明着一件事情……结果,这人干完了坏事之后,正事也没说,就这么撂下一句话,接着就转身走人了?
眼看着他的车已经开了到道中央,离自己有好几米远了,傅胭无奈的蹲下,伸手摸了摸大狗的脑袋,对它抱怨说,“你看看你爸,还傲娇呢。”
大狗摇了摇尾巴,表示赞同,“……”
“砰——”
傅胭一惊,手下的狗脑袋也是被吓得一哆嗦,一人一狗齐齐的回头看去。
一秒、两秒、三秒……
“这个笨蛋!段衡!”
“汪!”
这个大笨蛋,居然开车撞到了树上!
*
“你啊乖一点,你看你爹,睡的像死猪一样。”
“汪呜~”
“我儿子都瘦了。”
“喵呜~”
“儿子,你可是一只狗。”
“嗷呜~”
“嗯……变成狼也不错,哎呦,你要是变了狼,以后就给你改名字,不叫狼狼,叫狗狗。”
“……”
段衡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会听到自家老婆失忆之前和狼儿子的日常小对话?
这三年来,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这个场景。
傅胭见他眼皮动了,便伸出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说,“段衡,醒了就是醒了,别装睡。”
段衡猛地一激灵,他倒不是在装睡,而是人在苏醒之前,都得有这么几分钟的缓冲过程。
“怎么突然哆嗦了?难道是被我捏中风了?”傅胭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替躺在病床上的人按了按肩膀和胳膊。
段衡终于撑开了眼皮,他的眼睛迅速又急切的向声音来源处望去,恐怕这一切是梦境。
刚好,就和傅胭带着甜味的笑脸撞到了一起。
“你醒了?”
“……”
“段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