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营帐外,清影和洛月趁机进入营帐,帐内两个都督正整装待发,拔剑转身欲往外走,突然看到清影和洛月,猛地一怔!“铮”然两声,两人同时拔剑,指向清影洛月,横剑刺来!
两位都督功夫不错,年纪看起来很轻,洛月疑惑地看着,一边躲闪着,白纱终于挥出,将其中一人捆住,“你是谁?”
清影扼住其中一人,疑惑不解的看着洛月。
“我听长川说过,两军都督年纪都在四十岁以上,而这两人看起来,最多三十!”
她十指成爪,扣住一人咽喉,指尖之上剧毒渗入那人肌肤之中,那人立刻面色紫青,唇色发黑。
“你是九重阁那个妖女?”被清影扣住的人惊愕地说道。
“你们是谁?”洛月静静地看着两人,发现这两人五官有五六分相似,应该是兄弟。“不说的话,我立刻杀了他!”
账外刀剑砍杀之声,兵器相击之声与惨叫之声不断。战火连连,血光漫天,更甚有烈火蔓延到都督的营帐!
“报!”账外突然又闯进来一人,那人满脸血痕,浑身浴血,一进来看到这场景立刻愣住,清影真气凝聚,隔空点了那人的穴道。
洛月转身看向进来禀报的士兵,问道:“他们是谁?”
“他们他们……”士兵惊慌地左看右看,发现两个都督都被控制,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说!”洛月眯起双眼。
“他们、他们是都督!”士兵说道。
“你们的都督?”洛月沉声,“你没说实话!”
询问之际,被她扼住的人猛然毒发,全身抽搐不已,气息已经非常微弱,随时可能死亡!
“给他解药,给药解药!”被清影扼住的人立刻绝望怒吼,“我是雍王的儿子,放了我哥哥!”
原来是雍王的儿子,难怪在京城之内没有发现他们。
洛月缓缓起身,看着地上抽搐没多久就没有动静的人,对清影点点头。“割了他的头!”
清影长剑一挥,凌空剑气如雪一斩,洛月身前的人首级无声被斩断,与身体分离。
墨黑色的血殷红蔓延,染湿营帐地毯,洛月找了绳子将这人头绑起来,将人头扔给清影,“将这个头挂在营中最高最亮的地方!”
主将被杀,军心必定大乱。
“这个人……”洛月看着惊愕悲痛的另一个都督,说道:“废了他的武功,交给天成国皇帝吧。”
清影立刻照办,返回来的时候,洛月坐在案几前,将案几上的几分文书拿走,和清影一起离开。
身后火焰冲天,战火连绵,刀光剑影,血影重重,这场危机,这场战火,这场属于皇权的争夺,期间如何暗潮涌动,都快尘埃落定了。
……
☆、皇家显贵胄
回到长川的别院已经是佛晓时分。濛濛寒雾,别院之中疏影横斜,水榭亭台,绰约朦胧。
悄无声息地回到暖阁之中,发现无人,洛月松了口气。从衣柜中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安置好一切,才惊觉浑身冰凉。
暖阁之中暖气氤氲,暖烘烘的,她立刻上床,才惊觉这床被是暖的。
她豁然起身,看向暖阁中的火炉,火炉之中原本快要熄灭的火,此时烧得正旺,暖气熏然。她惊讶疑惑地四处查看,心都悬了起来。
今晚御林军和另外一支援军突袭叛军,长川应该去和皇帝主持大局去了,不会回来的。
这样想着,她又睡了回去,盖好被子,终于卸下所有防备彻底放松,她很快就睡沉了。
暖阁帷幔轻动,被人掀起,长川缓缓走进来,看着床上沉睡的洛月,眉头紧蹙。眼眸之中既有责备,又有无可奈何的心疼。
他微微叹气,走到窗前探手隔着冰蝉雪衣为她诊脉,脉息微弱,体内真气几乎探不到。他伸手将她翻身,手放在她背上,按住几处穴道,缓缓输入自己的真气。
沉睡朦胧之中,洛月只觉得一股清灵如月华般的气息缓缓进入身体,温暖熨帖,缓缓包裹住丹田之中有着无数倒刺般的毒气,将那团黑暗剧毒微微压抑住。
丹田之内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四肢百骸之内,充盈的力量让虚软的身体似乎有了生机,冰冷被温暖包裹涤荡,如沐春风。
睡得很舒服。她微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呼吸也慢慢均匀平稳。
他这才掀开被子睡进去,将她抱入怀中,与她同枕而眠。
静夜如斯,能够共眠听风听雨,还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真切的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和体温,真好。
……
初冬时节,雪纷纷扬扬,无声下了一夜。
皇城内外,惟余莽莽,宫阙楼阁,银装素裹。洁白的雪色,蜿蜒万里,浩瀚无边。
“下雪了。”洛月走出暖阁,披上锦裘,拥着暖炉,站在房檐之下,微微抬着头,看着天地间雪色簌簌。连房檐下的风铎,都被冰雪封住。
她一大早去看了清影,他彻底窝在被子里,房间里烧了三个炉子,就连她进去,他也不愿意起床。倒像个赖床的孩子似的。
“雍王一家已被捉拿了,已经定罪,过了年关就问斩,因为是皇族,所以其家族女眷贬为庶民流放。”长川将厚重的帷帘放下,挡住外面的风雪。暖阁内瞬间温暖如春,但是对于她现在的体质来说,依旧无法脱掉身上的狐裘。
“我已经向兄长请旨,恢复镇国公爵位,重新修缮镇国公府。”他带着她坐下,为她斟了一杯热奶,她不喜欢奶的腥味,却在他强行的喂食下喝了大半。喝下之后,温暖的奶与体内冰凉的真气相撞,锋利尖锐的疼痛如细小的针一般扎着。她慢慢运气调息,才好了些。
“我知道难受。”他心疼的看着她,“忍着才好。”现在要调理好她的身体,才能为她解毒。解毒危险太大,她必须以最好的身体状态面对。
“谢谢。”她正色凝眉,深深地看着他。
他愣了愣,很想给她一个爆栗或者好好地惩罚惩罚她,“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谢?”口吻中带着责备。
“不是我对你说谢。”她摇摇头,“我是代我的家人对你说谢。”她微微勾了勾唇,淡笑,“我想,他们应该能够瞑目了。而我,也不会再有遗憾。”
他却略带担忧地看着她,她神色倦怠,精神慵懒,连坐都要靠着案几,动作虚浮无骨般。她向来便是这样的性子,对于一些规矩不会遵守。若是让她像大家闺秀一般端坐慢行,恐怕她便不是那个肆意妄为的月使了。
而现在她的坐姿,似乎与往常无异,慵懒肆意的动作,柔弱无骨的身段,蜿蜒旖旎的衣摆,毫无礼数的双腿随意交叠……
不过是因为体内剧毒侵蚀太过,身体耗损太严重,她脸端坐行动,都有些吃力了。
“你还有好多的遗憾。”他将她抱入怀中,她立刻如一只柔软的猫一样,缩在他怀里,尽可能不去触碰到他的皮肤,微微抬头看着他,眼眸里带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