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吻舔舐,将她睫毛上的湿意卷入自己唇中,贪婪珍惜的品尝着她的滋味。
他轻声温柔地在她耳边说着只有她能听懂的话语,她模糊细碎的应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他驰骋的力道带着她要飞起来了,蚀骨的滋味让她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在天上,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在地上,可身体交接,缠绵悱恻,她又十分清楚,自己是在他的怀里。
暗香浮动,青纱帐暖,他有力的抱住她因他而瑟瑟发抖的身体,只想让自己更加深入。
他的洛月,他的姐姐,为他彻底妖娆绽放吧!
天色渐沉,细雨轻垂,两人白昼颠倒,不知今夕何夕,她最终沉陷在柔软的床上,扯着早就皱巴巴凌乱的床被求饶,双眼泪水婆娑,有气无力的低吟。
他轻笑着,转头看了看窗外,安然幽寂的庭院,素然优雅的月色,华光清辉,暖帐生香。
他终于放过她,让她窝在自己怀中休息。
他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露出大片胸膛和肩膀,手中握着两人纠缠的长发,用梳子静静地打理着。
她感觉头皮酥痒,又恨舒适,便慢慢睁开眼来,慵懒惺忪的模样,如一抹闲闲而来的流云,清冷孤洁。
他低头看去,便见她玉瓷般的脸半掩在床被中,窗棂镂空罅隙之中疏落的素光映照,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银光,身体纤柔玲珑,如一弯明月。被撕扯烂的被子外,露出她一截明玉般的小腿,还有一只玉瓷般的脚。
她是月使,平时总是高冷疏远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虽然有着绝色姿容,可那种绝色只可远观,连私底下想象都会让人觉得是一种亵渎。而如今,她媚眼如丝,红唇轻启,肆意慵懒的模样,风情风流,独让他一个人看,他猛然觉得心里一阵荡漾。
☆、良辰美景奈何天
他放下梳子,伸手去捉她的脚,将她一点点的拉进自己怀中。
她蹙眉,轻轻翻滚,躲开了他。扯过身旁的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却依旧遮掩不住那截如明玉般的腿和脚。
他顺势躺下来,将她抱入怀中。她又滚,他接着贴近。最终她已经抵住墙,退无可退,便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我累了,还有些疼。”
一连两天,在这青衫帐中,颈项相交,缠绵不已,浑然不知年岁了。她转头,看向窗棂外。镂花窗棂之中,框住一轮皓月,大得惊人,仿佛抬手可得。依稀之中,好像在他怀中已经看到过这样的月亮,她抬头,看着他,月华将他的双眸氤氲得朦胧深邃,好像有太多情绪在他的眼中。
他用手慢慢地为她揉捏着,缓解她酸痛的身体,皓月般的玉足最是让他膜拜,神圣的捧在手心里,认真把玩着,轻轻揉捏着十根纤细的脚趾。
轻柔的力量让她觉得痒,想要退缩,却不能。她只好抬脚,踢在他精壮的胸膛上。
这个胸膛,这个怀抱,曾经是她看着长大的,曾经叫着她姐姐,要微微抬头看她的人,如今成为她的依靠了。
房间中旖旎的气息飘繆,她慢慢放松身体,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月亮。
在昆仑,在塔玛古城,同样有月亮,昆仑之巅,月亮近而冷,大漠古城,月亮大而远!
而那些月亮,似乎都没有现在这轮月亮好看。
她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今天是什么时候?月亮这样圆?”
他轻笑,将她抱在怀中,“今天十四。”
“十四!”她大惊,撑起身体起来惊愕地看着他,破碎的床被顺着肩头滑下,“那明天……”
“明天就是我们的新婚。”虽然很爱那抹如月般的肌肤,可他依旧将她裹起来,抱着她起身,朝浴室走去。
她挣扎着,双腿不断的踢打,“你明知道明天是新婚,你竟然……你竟然……”她瞪着他,愤怒不已。
正是因为知道明天是新婚,他才与她缠绵至此,他才舍不得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刻。他要守着她到吉时的最后一刻,与她形影不离,那些欲图破坏他和她在一起的人,才没有机会。
两人一起下水,他慢条斯理地为她清洗着,天色已经快亮了,院中的下人已经开始为婚礼而忙碌,放轻的脚步很匆忙,压抑的声音和紧张。但还是让他听见了。
他将她重新放回床上,“睡吧,明天会很忙。”
她很想骂他一顿,可惜实在没有力气,闭上眼睛养神,很快就睡着了。
门外有人敲门,是太后派来的嬷嬷,压低了声音说道:“郡主,该起床梳妆了。”
他走过去将门打开,嬷嬷看见他,脸色大变,最终咬着牙没说什么。
“我这就回楚王府,吉时一到,我就来接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嬷嬷,冷月之下,双眸如寒冰,让人不寒而栗。嬷嬷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低着头,应是。
“我的人会随时在她身边,我劝你,还是不要玩花样!”他冷厉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让嬷嬷抖了抖,连连点头。
直到他远去,嬷嬷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走进洛月的房间中。
……
洛月睡到中午才醒过来,其实也并没有睡好。
房间外锣鼓喧天,宾客不绝,鞭炮响了好几次,各种热闹喧嚣的喜庆声,声声入耳。
见她醒过来,早就准备好的嬷嬷们立刻围拥了上来,开始为她换衣,梳妆,还说了好些吉祥的话。她昏昏沉沉的,又十分地紧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吉时到之前,她必须到镇国公祠堂灵位前拜祭,以示自己以镇国公府的人嫁出去。
那几块曾经不敢写上名字的灵位,此时高高在上,仿佛正端肃慈爱的看着她。她在灵位前跪了许久,没有人来打扰她,直到有人从外面跑进来,兴奋喜悦地喊着:“来了来了,楚王来接喜娘了!”
她恍然惊醒,木讷讷地被嬷嬷扶起来,然后交给喜娘。
喜娘为她盖上红盖头,火红的色彩弥漫了整个视野,晕染了一片让她陌生的色彩。她恍惚意识到,原来只属于自己的白色,正在慢慢晕染出各色离奇绚烂的颜色,这些颜色,全是长川给她的,全是他为她晕染上的。
被喜娘扶着走出去,她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她知道他在等着她。
被扶上花轿的那一刻,她还试图掀开盖头去看他,却被喜娘阻止了。她听见一声轻笑,沉稳又喜悦,随即有一双手伸过来,将她打横抱起,她听见周围轰然一声,围观的人群炸开一阵喜悦的喝彩。
他把她抱了起来,并不是走向花轿,而是前方的一辆马车。马车奢华绚丽,鲜花点缀,彩绸装饰,别具一格。
他将她抱着上了车,车内暗香氤氲,应该是他特意准备的。他在她身边坐下,对着车夫说了一声:“走吧。”马车便辚辚行驶起来。
他放下车帘,不顾喜娘和嬷嬷们诧异的脸色,满脸喜悦地看着她。
她依旧盖着盖头,全身僵硬的坐在,手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他握住她的手,将她转向面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