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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长川(60)

“你永远,都不要想知道这个秘密!”阁主凄狂一笑。

洛月脸色一凝,“你只要告诉我药长老在什么地方!”她狠狠地说道:“他把我变成这副认不认鬼不鬼的样子……我要亲手杀了他!”

阁主笑得更加狂肆,“洛月啊洛月,我被夺去了阁主之位算什么?你这些年,被人当做魔鬼,挖心的滋味不好受吧?”他嘲讽地看着她,“你这一辈子,注定只能当个怪物,浑身剧毒,人人远之,你这一辈子,注定连最亲最爱之人,都不能碰触!”他的双眼陡然睁大,“你还记得那些和你一起被当做药人培养的毒人吗?他们的下场是什么?哈哈……被自己身上的剧毒吞噬,周身溃烂流脓,面目全非,尸体毒气扩散,引发瘟疫……毒死家人,毒死朋友……你注定,短寿孤苦!”

“住口!”长川长剑狠狠一送,刺入阁主咽喉,阁主嘶哑一吼,血口张合,“注定……短命孤苦……”

洛月呆怔地看着气绝的阁主,迷惘惊痛,脸色苍白,戚恍无助。

白纱缓缓垂下,逶迤于地,染上满地血色。她慢慢转身,看着满地残骸,闭上双眼,眼前仍旧是一片血色。

“姐姐……”长川伸手想将她揽入怀中,她大惊,飞快躲开,“不要碰我。”

“不要听阁主的话,不过是疯言疯语!”他安慰道。

她慢慢抬起双手,看着自己那双白皙却干枯到见骨的手,指甲泛黑,血管青黑色,犹如枯死的朽木……

她知道,阁主的话是真的……她曾经,亲眼见过,那些被自身剧毒腐蚀反噬的人……

大殿之中,无疆巫医和圣女清影等人,还在和仡侃纠缠斗法。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嘶吼惨叫,一道身形狠狠栽倒在地。身影之上,覆裹着无数黑烟巫蛊,随着惨叫声,慢慢地深入那人的身体之中。

无疆巫医和圣女念着蛊决,清影冷冷地看着在地上痛苦打滚不断惨叫的人。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地上的仡侃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光洁惨白的肌肤,慢慢地苍老,变得干枯满是皱纹,一条条纹路像是刀刻的一般,又深又长,丑陋无比!原本乌黑的青丝,变成满头白发!

翻滚挣扎之间,他看见披散下来的白发,吓得连忙用手去抓起来看。

“啊……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仡侃浑身发抖,面如死灰,满是皱纹的脸松垮的皮肤颤抖甩动。

“我的脸……我的手!”他仓皇愤怒,绝望疯狂,“我不要变丑,我不要变丑!我才四十岁,我才四十岁啊!”

“仡侃老贼!”无疆巫医满是不屑地看着他,“你背叛苗疆族人,勾结九重阁,威逼我养蛊,居心叵测,早就该死!”

“我该死?”仡侃发疯了一般,“这世界上的人都该死!”他哭喊着,“前朝那些人,将我苗疆的人赶尽杀绝,害我们残余族人只能苟且生活在那满是剧毒的地方,如果不是年年岁岁,世世代代的剧毒侵蚀,病灶深入族人血脉,我族人又怎么会短命如此,又怎么会未老先衰?”

他抬起枯老丑陋的手,指着圣女,“你以后也会变成我这个丑样!哈哈……”

“我不要变老,我不要变丑,我要年轻,我要美貌……我不要变老……”他匍匐在地上,不知道在找什么,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着,终于摸到一瓶药丸,惊狂大笑,抬头便将整凭药丸都吞下!

圣女和无疆巫医冷笑,摇头。

“你吃的不过是鬼医为你配置的药物,虽然可以让你变得暂时年轻,但是那是剧毒,服下之后,活不过三个月。”无疆巫医冷眼睥着他。

“师父,何必跟他说这些,废了他的蛊术,还有他的神识,让他永远不能再使用我们苗疆的蛊术才要紧!”圣女冷嘲道。

“也好。”无疆巫医立刻念动蛊决,双手覆在仡侃头顶。仡侃惨叫一声,昏睡过去。

“我已经抽走了他的神识,他以后,不会再能使用巫蛊之术了。”无疆巫医转身,看了看满地的狼藉,还有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洛月以及长川。突然咧嘴一笑,“哈,女娃娃,男娃娃,你们竟然还在啊,要不要考虑一下,等会儿陪我去游山玩水,顺便生许多的小娃娃陪我啊……”

洛月狠狠看他一眼,沉默不语,她已经疲累,不要再理会九重阁的事情。

“无疆前辈。”长川收好软件,“多谢相助。”

“不谢不谢。”无疆老头儿很是乐观一笑,“要谢也是我徒弟谢你,与我无关。”

“是。”圣女对着长川微微欠身,“如果不是你,我苗疆族人恐怕要受仡侃老贼的控制。”

“苗疆的人不能永远生活在苗疆秘境之中。”长川微微凝眉,“南诏国自古以来,便是各种族人汇聚之地,你们可以先隐瞒身份,进入南诏生活。”

“多谢好意。”圣女深深地看着他,“你与南诏皇帝关系密切,此次行动,又有他相助。还请你帮我向他呈请,让他允许我苗疆族人,进入南诏生活。”

“我已修书给南诏皇帝了。”长川说道,“想必你们很快就能得到回复了。”他微微一笑。突然又想到什么,将怀中一小瓶药给圣女,“这个,你帮我带给南诏国皇帝,想必,他会感激你的。”

圣女接过,感激之情更甚,“多谢!”

☆、锦瑟五十弦

雪山皑皑,层林尽染,白雪血色……

火光血色,烧红半座昆仑山。这座神秘的雪山,神秘的九重阁,在无数厮杀之下,□□,逼位,弑杀……终究被覆灭!

“报!”阳使的影杀突然从山下飞身而来,仓皇跪在阳使身前,“山下有大批军马奔涌而来!”

“什么军马?”阳使大惊。

“看军旗,似乎是朝廷御林军!”

“什么叫似乎是?再去查看!”

……

竹簧篱落,雪花如蕊。风雪夜,一灯明。

漫山血染,唯独望月楼一片宁静幽然。风雪之中,幽篁婆娑,灯火缥缈。

洛月静静地坐在软榻上,拥裘围炉,慢慢地数着一张一张地契和钱庄的票据。

绿竹满是欢心地将她放置在九重阁中的箱奁搬出来,顺便搬来碳火,放在屋中。

“洛月姐姐,你们出门一趟,长川变得比以前体贴多了,刚才送你回来的时候,他可是啰里啰嗦地对我交代这个交代那个,可都是安排你的事情呢。”她一双眼睛弯弯的,轻轻地扇了扇碳火。

黯然的眸子突然微微幽深,她泛白的指尖许久才慢慢放松,继续数着票据。

分出一半,她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绿竹坐下。

“这些,是我地积蓄,你看看这些地契,你喜欢哪处的宅子,选几处吧。”

绿竹脸色一白,惊愕地看着她。

“九重阁覆灭,阁中势力已经分崩离析,如今朝廷的势力又介入进来,九重阁恐怕面临重新洗牌。”她闲闲地翻看了放在一旁的册子,“我不会留在九重阁了,如果你也不愿意,就带着这些东西,找个好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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