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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本色(68)+番外

南行止满意一笑,手指微微蜷缩,勾住她,慢慢地把她的手翻过来,轻轻握住,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手心。

手心被触摸的酥麻瘙痒,痒得成青云头皮发麻,她想要挣脱,却被他握得很紧。

她木讷地看着,这才发现,两人的手差别真的有些大。

她的手,就像软绵的云一样,而他的手,就如伟岸宽广的山。

许久之后,南行止轻柔的声音落入耳畔,“懂了吗?”

成青云迟钝地看着他,懂什么?

“我刚才在你手心里写下的,或许就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起始原因。”南行止气定神闲地说道。

成青云:“……!”

她根本就没看清他在她手心里写了什么!

她握紧手,只感觉那轻柔的触感还残留着一般,痒到了她的心里。她怔愣又恍惚,想要让他再写一遍,又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刚才走神了。

犹疑又懊恼,她听见南行止轻声一笑。

她赶紧把手缩回来,若无其事地把玩花灯。

“世子,”恰在此时,秦慕铮远远地行礼,化解了成青云心底的不安和窘迫。

南行止看向他,“嗯,何事?”

秦慕铮捧着一方小小的木盒子走了过来,将盒子放在小案上,打开。

盒子里是一颗小小的玛瑙,正是成青云从杀她之人鞋子上割下来的。

秦慕铮说道:“在下已经查清了京城所有的玉石坊,包括官府的在内,终于查清,这颗玛瑙,是属于钟侍郎的。”

“钟侍郎?”成青云一惊,“是刑部侍郎钟子誉?”

“是,”秦慕铮说道:“在下在官府的玉石坊中查到了这枚玛瑙的出处,玉石坊对所有的玉器都有记录。这枚玛瑙之上,还纂刻着印记,只有加工玛瑙的工匠才认得出来。绝对不会出错。”

成青云猛地握紧手,十指紧紧地扣住,“什么意思?钟侍郎居然要杀我?我有什么好杀的?他可是刑部侍郎,他居然要杀人?知法犯法?”

南行止依旧从容不迫,只是看了她一眼。

成青云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端起桌上的乌梅茶,一饮而尽。

“难道,是钟侍郎怕我查出黄连翘案子的真相,所以他才想杀了我?”她喃喃自语,“偷走卷宗的人……”

“消消气……”南行止温和地打断她的话,“钟子誉如今也被火烧得半死不活了。”

成青云嗤然一笑,“那是他咎由自取。”

南行止见她气消得很快,没再劝解,交代了秦慕铮几件事,便起身,说道:“我去换身衣裳,你在此等候。”

成青云见他一身宽松飘逸的常服,行走在竹影楼阁之间,仿若与世隔绝的隐士。不过一会儿,他进了若水堂,身影消失了。

她这才摊开手心,绞尽脑汁地回忆刚才他在自己手心里写下的字……

到底是什么?这桩桩件件的案子,线索最终指向谁?

片刻后,南行止换好了衣裳,走了出来。

他身着天青色圆领长袍,窄袖束腰,衣前绘绣月中玉竹,腰间锦绣束带,镶嵌掐丝玉石。锦丝暗纹若隐若现,似月下流水,长袍里曾压花,外覆薄纱,飘逸轻灵,线条灵动,既方便行动,又清贵大气。

成青云仔细看了几眼,忽然发现,南行止衣裳很多,几乎没有重复过。每每他要去不同的场合之前,总要说:“我要去换身衣裳。”

他这身衣裳简单素雅,不知道是要穿着去什么地方。

他吩咐人准备了些礼品和滋补的药物,才转身看向成青云。

“走吧,”南行止对成青云说道。

两人各自取了马,骑马离开王府,一路穿越街道缓缓而行,并没有带任何随从。

成青云跟着南行止,终于见他在一处府邸前停下,下了马。

守门的护卫立刻迎了出来,南行止亮了身份之后,那人不敢阻拦,恭恭敬敬地把他和成青云迎入府中。

成青云一看府邸门口牌匾之上“钟府”两字,就知道这是钟子誉的府邸。他作为朝廷命官,朝廷会给他安排官邸。

远远地,就见到一中年男子快速迎了出来,神色惶恐谨慎,到了跟前行礼拜见,自称是钟府的管家。

南行止温和客气了几句,让管家带他去看钟子誉。

管家不敢怠慢,立刻在前方引路。

到了钟子誉所居住的正房,还没进屋,就闻到了浓烈的药味,正房之中,照料的下人和大夫有条不紊地进进出出。

南行止径直走了进去,成青云见钟子誉躺在软榻上,精神似乎好了些,他脸上蒙着厚厚的纱布,看不出脸色,但那双带着伤痕的眼睛看到了南行止,顿时微微一惊。

南行止看了他一眼,转身询问大夫,“钟侍郎的伤如何?”

大夫恭敬谨慎,缓缓地说道:“钟侍郎被烧得严重,上身皮肤大部分被烧坏。重伤郁积,伤及内腑……”他顿了顿,“若是能够控制病情,恢复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这么说,其实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能开口说话了吗?”南行止问。

“如今还不能,”大夫无奈地摇摇头,“但是能够发出模糊的声音了。”

南行止问完,支走大夫和其他侍者,坐到床边,俯身看着钟子誉。

钟子誉清醒着,眼睛里布着血丝,不知是因为全身太过疼痛,还是因为他被火烧得太严重而伤心绝望。

他抬眼看着南行止,又看见了南行止身后的成青云,瞳孔陡然一缩,直直地呆了呆。

“钟侍郎,你恐怕没想到吧,自己会无端落到这样的地步。”南行止很是惋惜地叹道,“你被火所烧,事出突然。但是,以你的机智聪明,可否知道,这到底是意外呢?还是蓄谋已久了呢?”

钟子誉的手微微颤抖,似哽咽了一声,很模糊。

南行止从袖中拿出一幅画,慢慢地展开,放到钟子誉眼前,说道:“钟侍郎,你可认得她?她是余麻钱店中花灯上的少女,听萧公子说,你正是看她看得入神,才被困火中的。”

钟子誉立刻闭上了眼睛,被烧毁的眉头紧紧地蹙着,似感觉不到疼痛。

南行止丝毫没有被他痛苦的神色所感染,反而强势又冷静地问:“你认得这个少女?”

“你曾经断过她的案子……你自己心里清楚对不对?”南行止冷冷地问。

钟子誉缓缓地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看着画中的黄连翘。

第51章 逃之夭夭

南行止慢慢地把画叠好,收回袖中,依旧泰然自若,“钟侍郎,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当真以为可以永远隐瞒真相?”他若有所思,“黄连翘真正的死因,并不是卷宗所记录的那样,对吧?”

成青云呆怔地看着南行止,若有所思。

钟子誉转眼艰难地看着南行止,张了张嘴,没发出清晰的声音来。

南行止静默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自己的府邸固然是好,但是终究不是最好的。我会为你安排更好的养伤之处,待会儿就让人来把你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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