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穆桓拨通了电话，等着电话那头接通。
“嘟——”
“嘟——”
“嘟——”
电话响了快二十秒，迟迟没人接通，程现略带调侃的视线瞥来，这情景似乎有些尴尬了。
【谁家好友电话晾那么久啊……】
【嘶，好尴尬，已经替澈穆桓先抠出一座城堡了】
【不熟吧，说不定号码都没存】
【要不然换个人吧……？】
“没人接？那要不要换……”程现挑了挑眉，他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嘟”地一声，被接通了。
“喂？穆桓啊？这么晚了有事吗？”电话那头声音明显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但是声音和蔼温和，就像是邻家爷爷一般。
一旁余虹菲闻声则蓦地瞪大了眼睛，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出了电话那头是谁的声音——弗格霖！他们的老师！
好家伙，圈里好友居然找上了老师？余虹菲嘴角微抽，但是旋即听见自家老师那么如沐清风一般温柔的声音，余虹菲眼睛瞪得更圆了，这是同一个人吗？
“老师，抱歉打扰到您休息了。”澈穆桓闻言抱歉地立即解释道，“只是圈内好友，我不知道除了您之外，还能再打给谁……”
电话那头的弗格霖一听，以为是自家的小徒弟受到了什么圈里的委屈，立马精神起来，飞快打断道：“没事，还没休息呢，你老师我又不是什么老人家，哪有那么早休息？出什么事啦穆桓？”
胡枫这会儿也听出电话里的声音是谁了，他捂住脸，不敢想当初把他骂得险些人生阴影的老师，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这声音一定是夹起来了吧？！一定是，他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没出事，老师。”澈穆桓顿了顿，视线下意识地看向燕将池，然后又飞快地收回，仿佛会被烫着一样，他垂下眼，然后道，“只是我想，您觉得我和之前在练习室里陪着我的那人，我们俩如何？”
“如何？和燕家那个？”弗格霖一愣，也不太明白澈穆桓大晚上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但旋即说到，“你要问我的话，那我觉得不行，我徒弟怎么能那么早谈恋爱？年轻人得专注事业，是吧？别被男人穷追猛打动摇了心，以后的世界舞台更大呢，你要出去看看，说不定就看到比他更好的。”
澈穆桓：“……”
燕将池脸黑得不像话。
“对叭？穆桓？你说呢？”弗格霖美滋滋地撬墙角。
“咳，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澈穆桓摸摸鼻尖，“那不打扰您休息了，老师您早些睡吧，晚安。”
“好好，晚安，好好考虑啊。”弗格霖叮嘱。
电话一挂，整个餐桌都弥漫着一股极为尴尬的气氛，直到余虹菲憋不住的笑声漏出来，其他人也接二连三地笑出声。
“你怎么还好好考虑一下啊哈哈哈哈，燕老师快哭出来了哈哈哈哈……”牧雨希拍着桌子大笑，笑声还没落地，就被方柏霓惊恐捂住了嘴。
怎么还敢嘲笑到燕总身上去呢！！那可是在异国他乡都能带车队的人！！
——方柏霓想起自己到现在还没和小女友分享那晚的所见所闻。
澈穆桓嘴角一抽，下意识看向燕将池那儿，就见燕将池撇着嘴角，耷拉着眼睛抬向他，看起来透着一股委屈。
他哭笑不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淦！！！澈老师这翻车哈哈哈哈哈】
【翻得毫无防备哈哈哈哈哈哈，电话那头谁啊！！一股子我家白菜不能被拱了的味道哈哈哈哈】
【怎么还劝分哈哈哈哈哈】
【但还是让我捡到了，燕总你是个小跟屁虫呀！！澈老师练习的时候你都在边上陪着是不是！！】
【楼上姐妹是什么福尔摩斯！】
“你打给谁啦？”许可安好奇地问，对方声音一听就不是同龄人。
“我的老师，弗格霖先生。”澈穆桓说道。
许可安和程现两人闻言都愣了一下，旋即倒吸了口气：“你打给他！？”
“真的是弗格霖前辈？”程现怀疑地看向澈穆桓，弗格霖是什么级别的影视元老，而且在圈里更是以严苛、不留情面出了名的，常把合作的年轻演员训哭，哪里像刚才电话里的那个和蔼老人？
“是老师。”余虹菲说道，“弗老师的声音，我和胡枫还是认得出来的，就是没想到他老人家在小师弟面前这副模样，啧……”
“小师弟？”程现顿了顿。
余虹菲笑呵呵地道：“对啊，他不是一直都喊我师姐吗？穆桓是老师他收的最后一个弟子，我的小师弟。”
【草草，原来师姐是这个师姐啊！我还以为是同一个学校那种师姐】
【这关系不得近一百倍！】
【最后的关门弟子？澈老师厉害！！】
【弗格霖？？我敲，元老影帝！！国内第一个拿到国际影视金球奖的男演员！】
【澈老师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被弗格霖收做徒弟了啊！！绝了！】
【弗格霖脾气不是很差的吗……果然贵圈都是谣言！】
牧雨希好奇地看向余虹菲：“弗格霖前辈平时难道不是这样吗？”
余虹菲抽抽嘴角：“那可真是太……”
“要不余老师你也打一个！”牧雨希好奇地撺掇。
余虹菲：“……”
【好好好！小公主是我的嘴替！！】
【哈哈哈哈哈圈外人无知无畏的勇气，不顾圈里人死活的美丽哈哈哈】
余虹菲见那么多双眼睛看过来，就连导演都双手合十，示意她配合节目效果打一个。
她抽抽嘴角：“这是额外的价钱啊，陈导回头给我打钱。”
“什么钱？”
“精神损失费。”余虹菲拨通电话。
这回电话那头接得倒是很快，但是没等余虹菲开口，就听电话那儿传来一串中气十足地斥声——
“这么晚打电话来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小没良心的还记得我是一个七旬老人吗？不要休息的？说话，有事说事！谁找你麻烦了？被折腾了？”
余虹菲被那头鼓风机似地咆哮吹得摇摇欲坠，但又颇习惯地无奈道：“老师……我知道您没休息，前面不还接了我小师弟的电话嘛。”
“……不好意思，弗老师，我们在录节目，节目要求。”澈穆桓也头一回听见自家老师还有这样咆哮的一面，他愣神两秒，然后凑前开口。
弗格霖：“……”
“你俩小家伙，啧，说吧，到底说什么事？”弗格霖清清嗓子，顿时态度又温和了七个度。
余虹菲：“……”
她递出去一个眼神，瞧吧，小老头双标得很！
【？？？？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