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病美人鲨疯了[快穿](199)+番外
总归还是因为她免疫力太低。
直到某一天从影厂回来,许是因为路上呛到一口冷风,她回屋后就咳个没完。
她给自己倒水,喝一口热水下去,咳嗽稍微缓解。
她躺回床上,裹住被子,大口喘气,等喉咙那阵暖热过去后,又忍不住咳嗽,比之前更加剧烈。
仿佛有什么要从肺里钻出来一样,她倒是想去医院,可是她现在浑身无力,根本连家门都走不出去。
隔壁院子,一家人正在吃晚饭,时不时听到女孩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年轻夫妇对看一眼,皆忍不住担忧。
那女孩挺可爱的,听说在影厂上班,文文弱弱的,有时候还会教他们两个小孩儿在地上写大字。
她哥哥好像是当兵的,面冷心热,上次还给送了一袋大米,说是让他们帮忙注意点女孩的身体情况。
“我去敲门看看,这几天看她的脸色都不太好。”女人放下筷子离开。
没一会儿就愁眉苦脸地走回来,“估计是没听到。”
男人擦了擦手,起身道,“上次不是记下她哥哥的电话?我去给他打个电话吧,你们先吃。”
“也好。”女人挥挥手说,“快去吧。”
男人快步离开,去附近的一个杂货铺,拨通那个电话。
转接比较慢,后面接到电话的也不是岑肆,男人隐约听到有人喊“营长”,顿时心头一凛,整个人下意识站得笔直。
岑肆接到电话时,就有不好的预感。
营地在郊区,这时候不会堵车,但是路不太好走,尽管这样,半个小时后,岑肆也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屋里一片清冷幽暗,时玥努力睁开眼,看向手腕处,嘴里念叨着,“七点了,再不吃饭,岑肆又该说我饮食不规律……”
她叹息一声,好一会儿,感觉找回一些力气,不过胸口和喉咙隐隐作痛,哪怕动作大一点,她就感觉嗓子像是被人用羽毛挠着又猛地扎进去,直到鲜血淋漓,又疼又痒。
只有不断的咳嗽,才能缓解那股入骨的痒意。
岑肆还在小院子里,就已经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咳嗽,他神情绷紧,较快脚步将门打开,一路穿过堂屋,走去东边的房间。
灯火亮堂起来,坐在床上的女孩一手撑着床,一手按在胸口,低埋着头,咳嗽声都带着明显的嘶哑,宛若弥留之际的人最后挣扎。
岑肆手里染过鲜血,见惯生死,可是就在刚才,他深切体会到那种恐惧和无望,路上的半个小时,将他这种恐惧放到最大。
“玥玥……”
一身铁骨,煞气满满的修罗,此时双臂颤抖着,他想要将女孩抱起,可是她却难受得直蜷缩着,连他来了,她都无暇顾及。
他让她依靠在他身前,轻轻拍抚着她后背,“不着急,先缓缓……”
可是他的声音却在发抖。
他伸手去床头柜,想要给她倒水,然而手掌冰冷僵硬,搪瓷杯被碰倒,落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怀里的人似乎感觉到他的安抚,呼吸平缓许多,也熬过那一阵难受,本来蜷缩的身子,开始放轻松,软软地依靠着他胸膛。
“肆哥……”她伸手搭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一下,“你别紧张,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肆哥手抖……”
她的手白净纤细,常年冷冰冰的,但是却总是很软,她的手拂过,他的手背上却是一片温热的湿润,血色从她掌心染到他手上,格外刺目。
岑肆蓦地低头,便看到她青白的唇边沾染着更多的血色,好像止不住一样,从她嘴角溢出来。
他僵硬着手擦掉,转眼又是一片漫开的红色。
她半合着眼,似乎疲惫至极,呼吸粗噶,见他垂眸看自己,她还挤出一个笑容来,看着他军帽中间那颗红星说,“肆哥,你能不能,把那颗星星送给我?”
岑肆幽深的黑眸波浪动荡,血丝隐隐浮现,他的手掌擦过她的嘴角、下巴,语气郑重得仿佛在许诺,“嗯,给你,等你好起来,再给你摘。”
他用自己的外套将她裹起来,抱着她起身时,温柔道,“乖,把头靠着我肩膀。”
时玥本来没什么精神,嘴巴粘腻腥甜,听到他的话却乖乖点头。
岑肆大步往外走,心头仿佛被重重的山碾压着,在她笑着撒娇要他抱抱要他亲亲的时候,他为什么要拒绝她,为什么总是要跟她讲那么多规矩……
屋外有风,岑肆手臂收紧,将怀里的人抱得严实,闷闷的咳嗽声从他的衣服下传来,他低声说道,“很快就到医院,你在心里数数,看需要数到多少。”
咳嗽声减弱,女孩声音嘶哑地说,“你当我小孩子?我才不数。”
但是在这儿之后,她却安静了下来,呼吸也渐渐调整,只模模糊糊说一句,“等我醒来,再给哥哥打电话……”
“嗯。”岑肆应一声,将她放到副驾上,再次给她擦去嘴角那触目惊心的红。
他动作迅速,没有任何停滞,仿佛只是在拭去粘在上面的花瓣,黑沉的瞳孔,四周却泛红。
吉普车开远,隔壁院门口站着的那人叹息着往回走。
“怎么样?”女人迎上来问。
“都是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么严重?”
“诶,希望老天保佑吧,我看她哥哥,眼睛红得啊,官再大又怎样,还是健康重要啊。”
第95章 绿茶病美人在八零19
时玥昏昏沉沉, 中途醒来过几次,只觉得一团火在她头部燃烧,滚烫不已, 身体却很冷。
她像是被分割成两个极致的部分,几乎要感觉不到胸腔里跳动的心脏。
隐约间看到岑肆那张紧绷冷峻的脸,她想张嘴说话, 不过呼吸罩阻挡着她声音, 她没什么精力, 转头又睡去。
但是耳边总能听到他低低的嗓音, 他还一直握着她的手, 没有以往的半点矜持,画面像是被碎片拼接起来的,光怪陆离, 如梦如幻……
两天后,时玥才真正清醒过来。
病房里无人,她坐起身, 花老长时间才认出这病房应该是军区医院,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确认自己还活着。
她日防夜防, 却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呛一口冷风而差点没命。
不过她本来就有感冒咳嗽,但是没有拍片, 医生可能也高估她的身体情况, 所以只给她开了药。
在她发呆的时候,看到岑肆快步走进来。
“肆哥……”一把嗓子仿佛年久失修风箱发出的声音。
时玥自己都怔住, 她捏着自己的嗓子,又发出声音,“……好难听啊。”
“先躺着吧。”岑肆摁着她肩膀, 将让重新压回去。
时玥伸手摸摸自己的腰,继续说,“躺得我屁股疼腰疼……”
岑肆听罢,沉默地取来一张毯子,折叠一下,随即放在她膝弯下,“有没有好点?”
他的声音,丝毫不比她的好听,像是几天没休息过,更加憔悴,眼里尽是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