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嘉兰确定出演玛丽后,基努·里维斯一度有些后悔接下这部电影,他不能确定以他的年龄能否和一个少女碰撞出火花,他完全不想在观众提到他所饰演的角色时,把他想成另一个亨伯特,那样可太糟糕了。
“这个女孩非常有天分。”
饰演凯瑟琳王后的詹妮弗·克鲁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观摩这场对手戏,在嘉兰饰演的玛丽眼中含泪斥责亨利八世,倔强的不肯眨眼让泪珠垂落时,她出声说道。
基努·里维斯起身将躺椅让给了她,赞同的点了点头:“演员需要天分,努力虽然值得称赞,但是有时候在天资面前却是无法抗衡。”
这一点基努·里维斯深有体会,他自认为自己就不属于天才型的男演员,不够灵性,所以很多时候他对于角色需要用更多的时间来揣摩,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压制。
“是的,和天才型演员同处一个时代时,我总是为自己感到悲哀。”詹妮弗·克鲁兹感同身受的说道,没有过人的美貌,同时不具备惊人的演技,她一度对演戏丧失了信心,如果不是她的丈夫一直鼓励她,她一定不会成为今天的詹妮弗·克鲁兹。
“这个女孩已经出演过两部文艺片,在她出演的电影中比例并不算低,看来她有意的会选择一些有深度的电影出演。”詹妮弗·克鲁兹说,她笑了一下:“我在她这个年纪可没有这样的头脑。”
基努·里维斯和詹妮弗·克鲁兹的交情还不错,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也没有,这不单单是头脑的问题,好莱坞也没有哪个明星拥有她那样有能量的经纪人。”
这一点在好莱坞并不是什么秘密,事实上很多人在谈论到嘉兰的时候,不可避免的都会提及她的经纪人——帕特里克·安德森。
“在好莱坞成否成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詹妮弗·克鲁兹犀利的说道,这句话并不包含任何贬义的含义,她只是陈诉这一事实,机遇总是偏爱拥有得天独厚美貌的女孩。
“她可真是漂亮,深色系的发色让她看起来更典雅高贵,她出现在电影中没有人会质疑她的半响,哪怕是苛刻的英国皇室也不能挑起她的美貌和气质。”她用欣赏的目光望着嘉兰,语气满是赞叹,之后甚至用戏谑的目光看向了基努·里维斯:“我虽然不能肯定电影上映后是否会成功,但是我想全美的男性都会嫉妒你。”
基努·里维斯咧开嘴角,露出一个大笑:“我想是的,但是我目前需要克服一个困难,她那位有能量的经纪人几乎要用目光穿透我的身体了。”
詹妮弗·克鲁兹捂住无声大笑,在进组前弗兰克·洛伊德就规定了演员随身可以携带的人数,在好莱坞经纪人可不是贴身保姆,如果不是紧要问题他们基本都不会随身跟在演员身边,而这位小安德森先生显然是经纪人中的异类,他不止跟来了剧组,还像个助理一样为他的女孩服务。
“你说的没错,这位先生的眼神可真是犀利。”詹妮弗·克鲁兹评价道,在进组以后她留意到这位俊美的小安德森先生分散了一些注意力给基努·里维斯,这她一度以为他不是一位异性恋。
基努·里维斯勾了下唇角,有些无奈:“就连莱昂纳多都被这位傲慢的经纪人不屑一顾,我很难想象会有什么样的男孩可以入他的眼。”
他不得不说,这位外表足矣出演好莱坞大片的经纪人实在过于杞人忧天,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的紧迫盯人,他的年龄足矣做嘉兰的父亲,难道他会没有节操到和她发展出一段不可描述的香艳关系吗?只要想想,他就羞耻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虽然他承认嘉兰确实非常美丽,哪怕是在美女如云的好莱坞,她的美貌也是让人惊艳的存在,但是他完全没有兴趣成为现实版的亨伯特,那简直太可怕了。
第121章
渴望掌控权势的玛丽究竟什么样的,除了她本人没有任何人知道,历史的长河对于她也只留下了简短的篇章,从那简短的篇章中人们只能窥视点滴。
在弗兰克·洛伊德的剧本中,他将玛丽描述为被迫争夺权力的女性,并不是天生的野心家,她收到了太多的不公平的对待,在亨利八世剥夺了她的身份,将她贬为私生女,甚至让她成为同父异母妹妹伊丽莎白的女侍官,这一切都压倒了她的脊骨,碾碎了她的骄傲,在亨利八世斩首了第二任王后,那位取代她母亲的安妮·博林后,她滋生了对权力的渴望。
在电影中,这段戏玛丽站在了阳台上,凝视着远方,当安妮·博林被斩首后,她有着大段落的自诉,诉说她对于权力的渴望,这段独白需要做到发音和腔调都非常标准,情绪的掌控也非常重要,每个单词需要运用的情绪,音量的高低都会影响这段独白是否能引领观众进入玛丽的内心世界。
嘉兰坐在化妆室的沙发上,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进行修饰,将她殷红的嘴唇遮去光泽,让它看起来干涩苍白,她饱满的双颊被打上了阴影,让她显得更加消瘦,强调出了轮廓感。
她望着镜子中有些陌生的形象,轻轻挑了下眉,她到现在也不太能适应这个发色,虽然很多人都说深色的发色让她显得更典雅,但是不够的明亮的色彩总是会让她的心情染上一层阴霾,她知道其实这更有利于她进入角色,但是当角色影响到她戏外的生活时,这总是让人烦恼的事情。
在画完妆后,弗兰克·洛伊德给了嘉兰沉浸角色的时间,这个时间段他觉得场内发出任何的响动,以免干扰到嘉兰的情绪,至少她比了一个手势,弗兰克·洛伊德才发了话:“Action!”
在话音落地时,嘉兰就进入了角色,沉浸在了玛丽的世界中,她从床上起来,在昏暗的房间内,她的发色显示不出一点的红色调,更像是深棕色,她胡乱把头发抓在脑头,赤礻果着脚向阳台的方向走去,一把扯开了遮挡住强力日照的厚重窗帘,当阳光照射进来,她微眯起了碧绿的眼眸。
她白皙无血色的脚踩在冰冷的理石地面上,风吹鼓起她轻薄的睡裙,她双手撑在了围栏上,目光眺望着远方,似乎凝视着某一个方向。
远处隐约传来了嘈杂声,伴随的沉闷钟声的响起,玛丽踮起了脚尖,白色的面容神色木然,神秘而深邃的眼眸丧失了光亮,眼神茫然失去了焦点。
安妮·博林的死触动了玛丽的心内,她当然恨着这个女人,如果没有她的存在,她的母亲不会被驱离宫廷,她也不会被贬为私生女,剥夺王位继承权。
但是这个女人的死让她更彻底的体会到了权利的力量,她的父亲,是一位冷酷的君王,妻子,女儿,在他的眼中都是可以随意摆布的物件,不应该拥有自己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