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师弟又在装乖演我(106)+番外
云念流着泪,哀婉道:“你知道那人为何要抓我师弟?”
席玉的面上身上都是血,闻言咧开嘴笑,鲜红的血和莹白的牙对比更加明显。
“我是不知道,但谢卿礼身上一定有比你以为的更多的秘密,他为什么不告诉你,难道不是在利用你吗?利用你们玄渺剑宗掩护他,利用你的真心去保护他,他一直都在骗你,他就是想看你们冲在前面替他去死,而他美美享受你们的保护!”
“云念,你个蠢——”
“哦,原来你只知道这些啊。”
少女轻飘飘打断了他的话。
席玉一愣:“……什么?”
云念直起身,擦去脸上的泪水,神情清冷毫无波澜,脸色冷沉目光寒凉,哪还有方才半分凄婉哀伤。
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鼻尖,“你早说啊,害我哭了这么久,可恶,眼都要肿了,这辈子没这么努力挤过眼泪。”
席玉终于从方才的疯癫状态中清醒过来。
“你骗我?”
他好像受了很重的打击,一脸不可置信仿佛被云念重创的模样。
云念后退一步:“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搞得我好像是骗了你感情一样。”
席玉:“你敢骗我?”
云念不满:“你还敢杀我呢!”
席玉知晓自己说了太多的消息。
他并不担心自己说出这些秘密会有什么后果,从一开始席玉的目的就只有复活程念清,与那人合作也不过是为了她。
可被一个小辈这样耍,心底那些戾气还是忍不住翻腾。
“云念!”
云念收起了脸上的那些不正经。
她的长相清丽,眼睛很大,也不是强势的人,笑得时候很温暖,总有种让人忍不住靠近的能力。
但不笑刻意冷下脸时,眼底刺出的寒芒锐利。
“浮煞门,听着倒挺中二的,是那人的组织吧,你为了程念清加入了他们。你说浮煞门里有人魔妖三派,最次也得是元婴后期,你们的实力很强大。”
“我师兄当年发现了什么,想要去救人,被那人碾碎识海控制成为杀戮工具,浮煞门里还有许多如我师兄这般的存在。”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门派灭门,修士失踪,大多数为浮煞门所为,可我听说他只抓剑修,而近五百年来灭门的有……”
云念仔细回想:“永安城逍遥派,昌平都伏羲观,陈郡吴家,东都陈家,霓裳湘燕家……”
太多了。
系统听的心惊胆战,忍不住提醒:【都是习剑的家族。】
都是剑修。
包括失踪的散修也是剑修。
所以这些被灭门的家族,只因为他们习剑?
云念想到了另一点。
“玄渺剑宗。”
【你们玄渺剑宗。】
她和系统一起开口。
若这浮煞门选择的标准是习剑,世间还有比玄渺剑宗更大的门派吗?
当今三宗六派十四宫,只有玄渺剑宗是剑宗,并且是天下第一宗门,门生兴旺,剑修有数万人。
如今世间只有十五位大乘期修士,其中六位都在玄渺剑宗。
实力强盛,是世间剑道一术最精湛的门派。
一个令她胆战心惊不敢去想的可能性浮现。
【……浮煞门会不会要对玄渺剑宗下手?】
为什么不会呢?
浮煞门实力不弱,最次也得是元婴后期,能灭这么多门派已经证明他们的强大,面对这么一个剑道一术上登峰造极的门派,这么大一个香饽饽,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
玄渺剑宗近些年有失踪的修士吗?
云念并不知悉。
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一个谢卿礼的问题了,这人的目的难道是所有剑修。
包括这天罡万古阵,这么一个专克剑修的阵法,明明有关的记载全部被裴凌烧了,为何突然现世?
玄渺剑宗都是剑修,他若是用这阵法去对付玄渺剑宗……
云念不敢想。
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不是所有人都能悟了剑心,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剑心凝聚出本命剑。
云念忽然看向了席玉,他失血太多已经隐隐有些昏迷状态。
她上前一步问他:“你们有没有抓过玄渺剑宗的修士”
席玉冷嗤:“你大师兄不就是吗?”
“没别人了?”
“我怎么会知道还有没有别人,他抓了那么多人,数都数不过来。”
云念低头沉思。
她眉心紧蹙,思绪全然被引到别的方面,压根没有注意躺在地上的席玉眼神陡然间阴狠。
他反转掌心,灵力聚成冰锥。
锐利的冰锥划破虚空朝着少女的后心刺来。
皇后看到了一切,费力喊她:“云姑娘!”
冰锥并未刺入少女后心。
它被无形的力量定格在虚空。
云念回身,瞳孔如同一汪幽静的深潭冷的可怕。
冰锥在眼前炸开,连云念的衣裳都没碰到。
她问:“席玉,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当年谢家蒙难,沈敬为何不去相救?”
皇后也看了过来,她的眸中水光莹润,想到被灭了门的谢家心口疼痛。
她也问:“为何不救谢家?”
她哭了,声音哽咽:“席玉,为何你们不去救谢家?”
席玉不敢看她,生怕看到她怨怼痛恨的眼神。
为何没去相救?
到这种地步,面对阿清的哭诉质问,他还要瞒下去吗?
她的哭声回荡在耳边,牵着他的心都疼。
“因为不能救。”
他抬起头,“因为那人与沈敬有合作,当年谢鸢派人来传信,请沈敬去救谢家,还将谢家的布防告知了我们,让我们派兵增援布防,但……我将其告诉了那人。”
皇后哭嚎:“席玉,你怎么敢的!”
方才沉默的沈之砚也看了过来。
迎着三双眼睛,席玉羞愧难当。
他摇着头:“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啊,极北冰莲只有那人知晓在何处,噬魂蛊也只有他会下,包括将阿清复生后消除阿清的记忆,这些都只有他能做到。”
皇后追问:“我爹娘是如何死的,还有我阿姐!你有动手吗!”
席玉背对着她沉默了许久。
皇后大口喘着气:“席玉……你有动手吗?”
许久后,席玉的声音传来:“有,谢家两位当家是我杀的,你阿姐谢鸢是那人杀的,你大哥谢呈是沈敬带去的修士杀的。”
鸦雀无声。
没有人说话。
云念心头好似梗了东西,她根本喘不过气,仰头吸气呼气如此重复数遍。
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她缓缓抬剑,剑尖直指席玉的灵宴穴。
“席玉,你残杀修士数千人,迫害谢家满门惨死,在雁平川为非作歹杀人炼偶,今日无法再留你苟活。”
死亡的威胁逼近,席玉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死在这么一个小辈手中。
明明只是个元婴,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明明是他动动手就能碾死的人。
为何?
他浑身无力,清楚大势已去,颓然倒在地上等着云念的剑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