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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切黑师弟又在装乖演我(173)+番外

作者: 山野行月 阅读记录

“师妹,别怕。”

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来了,林见悠以为自己在做梦。

却见那人一手揽着她,一手俯身扛起地面的凌舟,借着浓烟的遮挡利用阵法迅速离开。

浓烟散去,只留下满室倒塌的书架和散乱的书册,长身玉立的人捏紧了拳头,右腹部的伤口往下渗血。

这股毒烟压抑了他的灵力,一看便是凌舟经常使的手段,踏雪峰的人倒真是都学了个精髓。

知道明着打不行,便使暗招。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徐、从、霄。”

腰间的令牌在这时一明一暗,他冷眼接通:“说。”

“家主,第七、第十暗桩被毁了。”

他怒骂:“废物!到底是谁!”

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化为残影消失。

小院的门被推开。

柴行知回来之时,雀翎刚好在院中。

女子穿着一身艳红的袄裙,坐在水道边摆弄着今芒花,染着豆蔻的手与今芒妖艳的花瓣不分上下,夺目且耀眼。

瞧见他回来后,雀翎仰头温笑:“行知,你回来了啊。”

天色已经微微黑透,斜阳挂在天边,却铺在水中,随着水波的流转圆日也跟着摇曳晃动,半边瑟瑟半边江。

余晖落在小院又打在她身上,她起身擦干手上的水,如以往百年间一般朝他走来。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城中无事吗?”

雀翎上前扑进他的怀中,双臂揽着他的腰身,浓郁的香气自她身上散发,顺着柴行知的鼻息涌来。

他却敏锐闻到了一丝血气。

柴行知抛下心头那点复杂的情绪,慌忙问:“阿翎,你受伤了吗?”

雀翎摇头:“没有。”

那股血气转瞬间消失,被浓郁的花香取代。

柴行知仔细嗅了嗅,除了她身上的花香外什么都没。

怀里的人柔声问:“行知,早上我睁眼便不见了你,你去哪里了?”

柴行知脊背一僵,旋即反应过来回她:“无事,出去转了转。”

赶在雀翎还要追问前,他随意岔开了话题:“阿翎,我买了些糕点,你尝尝如何?”

他拉着她在院中坐下,取出还冒着热气的糕点。

雀翎弯眼:“还是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女子小口咬着刚做出来的糕点,眉目间都是笑意与幸福,看不出来丝毫其他的情绪,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假的一般,雀翎没有跟浮煞门合作,她没有背着他做了那么多事情。

可事实上,那些都是真的,他躲在雀翎背后让她为他冲锋陷阵了一千多年,她独自承受了那么多事情。

他不是个合格的修士,也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一块糕点被递过来,雀翎一手捏着那块糕点,一边道:“行知,你尝尝。”

柴行知扯出笑意压下那点伤感:“好。”

还是之前吃的味道,什么都没有变。

变的只有两人的心。

瞧着女子明媚的美艳,柴行知忽然开口:“阿翎,你很好。”

雀翎一愣:“什么?”

柴行知接着道:“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雀翎放下手中的糕点:“行知……你为何忽然说这些话?”

柴行知摇了摇头,一扫脸上的凝重,眼眸弯成月牙。

“没事,感慨我一个散修何德何能娶到一个这般好的夫人。”

在雀翎怔愣的目光中,他忽然上前打横抱起雀翎朝屋内走去:“夫人,天晚了,该办我们的事情了。”

帷帐被放下,柴行知吻上她,女子闭眼承受,白藕般的玉臂攀上他的脖颈。

“行知……”

柴行知放缓动作,一遍遍亲着她。

“阿翎,阿翎……”

在她意识不清之时,他闭上眼覆上她的唇,眼泪滴落在她的脸上,雀翎一时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荧光自青年心口迸发,一点点朝女子的心口处涌去。

有什么紧密相连的东西被一点点切断。

雀翎意识模糊间,似乎看到了柴行知苍白的脸和额上大颗大颗滴落的汗水。

“行知……”

她的话没问出口,青年的动作忽然加剧,强硬地篡夺着她的神智。

模模糊糊间好像听到他在说什么。

“阿翎,是我不配……”

她已经睡熟了,柴行知起身穿上衣服,打了盆水来为她擦洗干净。

雀翎无知无觉任由他动作。

柴行知拉过一盘的被子将她卷进去,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阿翎,你信我一次,我只骗你这一次。”

青年捡起床尾散落的衣衫,从中取出块令牌。

令牌忽明忽暗急速闪着,对面的人应当焦急万分。

柴行知面无表情地接通了令牌,阴冷的男声传来:“雀翎,我在不舟渡,给我滚来,你若是不来,我便从城东开始杀起。”

那人只丢下了这一句话,随后毫不留情切断了令牌。

柴行知回身看了眼榻上的人。

她安静睡着,他刻意让她疲累,趁机给她下了昏睡咒,她应当是能睡上许久。

柴行知不敢再看下去,生怕再看便狠不下心离开。

脚步声远去。

屋门被关上,榻上本来安睡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她茫然望着头顶绣了今芒花的床帐,一颗心沉寂又难耐,无措地探向自己的心口。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一滴滴将锦枕打湿。

“行知啊……”

云念又忍不住看了眼谢卿礼,少年躺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落日,悠哉游哉不亦乐乎。

云念:“……”

察觉到她的目光后,谢卿礼看了过来。

少年轻笑:“师姐,我好看吗?”

云念白了他一眼。

少年将手上剥了一半的橘子喂到她唇边,云念麻木张嘴咬下。

她嘴里塞着东西,说话便也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师弟,我们都在这里坐上一天了,柴行知到底去干吗了,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

软榻很宽,她盘腿坐在他身边,而他靠在软榻上。

“等他来,他自己有办法。”

云念吃一瓣橘子,谢卿礼便喂一瓣。

“唉,你说他能有什么办法,雀翎能告诉他吗?”

云念轻叹,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谢卿礼又捏了个提子喂给她,懒洋洋回:“比起我们,雀翎更信任柴行知,就算雀翎不说,他也有办法自己查。”

云念觉得雀翎当真复杂。

她应该已经意识到柴行知做的事情了,她也在纠结。

一边想阻止,一边想放任。

一边是亲情与爱情被拿捏,一边是自己的良心过不去。

“我倒是想看看,雀翎会怎么做。”

谢卿礼忽然开口。

“什么意思?”

云念嚼着嘴里的提子看他,对他这云里雾里的话有些不理解。

“没事,就是想看看雀翎是不是会良心发现帮我们一把,还是一错到底死也不回头。”

谢卿礼的神色寡淡看不出什么,又给她剥了个橘子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