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落魄雌虫上将后(113)
军事机密?什么军事机密?
之前不是说用巨额星币直接将那个雌奴买回来吗,怎么一下子就变卦了?
但无论他怎么震惊,在顶头上司面前,都只能闭嘴然后无条件服从。
听到军事机密几个字,耶尔也下意识蹙起眉,没穿越之前他有参与进国家秘密研究项目中,对此可以说十分敏感。
敏感,但不是盲目畏惧或崇拜,眼下的情况诡异得很,不可能眼前的军雌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况且经历过这么多事,他知道这里面的水深得很。
他有些无措,但西泽的叮嘱犹在耳侧,语气关切却不容置喙——
【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情况,雄主要立刻呼叫我,然后快点往家里跑。】
【跑回家,其他什么都不用管,知道了吗?】
“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耶尔慢慢道,佩戴着光脑的右手不动声色地背到了身后。
“既然是涉及军事机密,中校为何直接带兵来堵门,看样子也没有上头的审批文件,既不机密也不正规。”
“这里监控很多,安全系统虽然老旧但还算能干……不管是讨论军事机密还是要做什么,都不是合适的地点。”
耶尔缓声道,一边揣测着他们的意图。
他在这里住了一年,没有一次遇见过这种情况,唯一的变数,就是西泽。
想到这个可能性,耶尔的神色慢慢冷下来,“而如果是来找我的雌虫的,那么请回吧。”
“他是我的雌虫,旁虫没有干涉的余地,这是由帝国法律规定的,想必中校比我清楚,而我并没有转让或卖出的意愿。”
雄虫一番话将他们所有的路都堵死,副官越听越不对劲,大着胆子上前一步。
“阁下,我们愿意出一千万星币买回那个雌奴,而且只要您开口,交易所里的雌奴随便您挑选,这样可以吗?”
耶尔应付都懒得应付,掀了掀眼皮,“我拒绝。”
副官彻底被噎住,显然是没想到耶尔的态度居然这么直接强硬,他之前和贵族雄虫打交道那些弯弯绕绕都没有了用武之处。
“右手,在做什么?”
莱曼德突然出声道,一瞬间将所有视线都吸引到了耶尔的右手上。
耶尔眼睫一颤,将右手从身后拿出来,手腕上的光脑发出细微的蓝光……如果是报警,应该是红光才对。
没等副官看清楚,面对危险时身体自发的预警却疯狂响起,让他一瞬间瞳孔骤缩——
一股极其锋锐且浩瀚的精神力却先一步到达,摧枯拉朽般破开脆弱的屏障,将其中的精神海搅弄得天翻地覆。
“唔……!”
猝不及防遭到精神重创,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军雌身形剧震,但仍然忍耐着没有脱离岗位。
有些承受能力稍次的,甚至已经一瞬间湿透了后背。
副官头痛欲裂,神色却无比惊骇。
资料中眼前的雄虫是D级,对雌虫的精神力压迫应该不会很强才对。
更遑论他们都是A+以上的顶尖军雌,且都经历过精神力攻击耐受训练。
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副官一片混乱,脑子好像被尖刀来回搅弄,剧痛逼得他低吼道,“停……阁下……停、手!”
耶尔清透的眸底一片漠然,并没有放松精神力压迫,反而抬起手,轻巧地往前一指——
恐怖的精神力凝成无比尖锐的刀锋,带着几乎恐怖的威慑力和攻击力,高速射向神色冷厉的莱曼德。
精神力击上一层厚重的屏障,两股力量瞬间陷入僵滞的角力。
耶尔一击即中,却没空管效果怎么样,将包围圈猛地撞开一道口子,向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但他的速度还是比不上拥有骨翼的军雌。
莱曼德剑走偏锋从精神力攻击中脱身,不顾开裂的精神图景,直接振翼降落在耶尔面前——
“唔!”
然后一把拉住了雄虫的后衣领,将耶尔扯得一个踉跄,失去平衡扑倒在雪地里。
“咳咳咳……咳咳……”
耶尔吃了一嘴雪,刺骨的冰冷让他打了个激灵,回过神后飞快站了起来。
军雌已经重新围上来,这次的包围圈小了很多。
几乎算得上把枪顶在后腰的挟持。
精神压迫并没有被撤去,莱曼德闭了闭眼,将手从太阳穴上放下来。
他头上的军帽歪了一些,几缕乌黑发丝从额前垂落,更显得眸光晦暗。
“请问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打动阁下,将那个雌奴转手给我们?”
外面的空气还是刺骨的冷,单是站了这一会,刚才赶路渗出的薄汗便黏在了背上,被风一吹几乎透心凉。
……好像跑不到家了。
耶尔喘着粗气,想着几步就能拐到的家门口,还有家里等待的雌虫,直接没搭理他。
在极短的时间内,莱曼德已经强迫自己适应了精神上的高压,一步步靠近面前的雄虫。
“做什么?”
耶尔警觉地后退一步,看向身前高他一头的军雌,语气冷硬,“要说什么就说,不要靠这么近。”
莱曼德强忍着剧痛低头,看见面前的雄虫黑白分明的眼睛,因为警觉而睁得微圆。
他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一滚,只是有领口遮掩,看不出来异样。
“说是军事机密不是假的。”
莱曼德压低了声音,直接抛出了一个极其炸裂的讯息。
“……第一军团的现任上将想要这个雌虫。”
耶尔微怔,一个名字突然在脑海中跳出。
现任军部上将,安托·艾德卡?
想要西泽?什么意思?
思绪猝不及防被冲击,原先的推测都不复成立,他难得纠结地蹙了蹙眉。
“你到底想说什么?”
军雌却闭口不答,示意了一下旁边被强制征用的咖啡店。
“现在能去好好谈一谈了吗?”
*
在耶尔被拦下的第一时间,西泽就得到了消息,实时转接也逐帧生成,将画面转播到了他光脑上。
他调整了一下耳朵里的精微耳机,里面传来暗中跟随保护雄虫的队长的声音,“目标暂无生命危险,是否需要立刻救援?”
这时,光脑上的画面已经同步加载出来。
屏幕中央的一个军雌正巧往这边偏了偏头,从帽檐下露出挺拔的鼻梁和轮廓锋利的下颌线。
西泽的视线瞬间凝固,原本和缓的脸色覆上一层冰冷寒霜,像是进入了狩猎状态的野兽。
锋锐杀意刺穿温暖明亮的室内,显露出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气的可怖峥嵘。
他还以为自己能忘记的。
但当那张脸再一次出现在眼前,熟悉的窒息感便瞬间浸没口鼻,撕裂内脏的剧痛重新在胸腹间绞起……与记忆中一分不差。
钢筋铁骨的军雌从未畏惧鲜血和死亡,甚至视之为生命的归宿。
只是硝烟与刀锋磨炼意志,那些恶心至极的磋磨手段和无穷无尽的羞辱,却能生生将尊严折断,然后一脚碾进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