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落魄雌虫上将后(132)
医生为他打开了门,耶尔一抬眼,就见到病房中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身影,一见到他就窜了上来。
“阁下您好!听说您现在已经基本痊愈了是吗?”
“恭喜恭喜,本来应该带点东西来的,但是一时着急忘记了,您……您愿意听听我的诉求吗?”
耶尔眨了眨眼,神色显露出一丝疑惑,但眼前的军雌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巴拉巴拉地往外吐着话。
“您、您能救救加拉赫吗?他是那个将您从战场救下来的军雌,很抱歉那时候不小心伤到了您,只要您提出条件我们都可以补偿您!”
“您可以去庭上作证,说您愿意赦免加拉赫吗?!求求您……”
“这个是加拉赫被收缴的光脑,里面是他的全部身家,就先当做赔偿和定金可以吗?如果您愿意出席,条件随便您开……”
那个军雌神情激动地说了一大堆,没有一句话是耶尔能听懂的,他下意识后退一步,避开了那个被递过来的光脑。
眼前的军雌顿时像被拒绝的大狗一样,浑身都蔫了下去,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医生无奈地低叹一声,上前一步拦住了雌虫,“说慢点,他听不懂。”
军雌便又支棱起来了,努力提取主要的词出来,将手里的光脑塞进雄虫的手里。
“这个,定金,也就是钱、补偿、礼物的意思。”
“然后,”他比划了一下两边的翅膀,手臂弯曲装作抱住谁的姿势。
“这是将您从战场上带下来的虫。”
“他现在。”
他双手交叉在身后半跪下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表示正在经受酷刑,“被抓住了。”
“您可不可以。”
军雌满怀期待地指了指耶尔,却怎么也比划不出来法庭的意思,眼看着面前的雄虫再次露出疑惑的表情,急得满脸通红。
“——说您愿意赦免他。”
还不等他继续猴子似的比划,病房门口传来一声暴喝,“你在干什么?!”
军雌猛地回头,却见到雄虫保护协会的员工簇拥着站在门口,正恶狠狠地等瞪着他,“你这是在恶意诱导雄虫!”
而在雄保会后出现的,赫然就是新上任的安托·艾德卡。
安托拨开雄保会的虫,倚靠在门边,眯了眯眼笑着警告道,“这样可不好,这次我不惩罚你,下次记得长点教训。”
军雌愤怒地攥紧了拳头,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被警卫押着一步步离开了雄虫的病房。
而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听到安托用气音说了一句,“活该。”
“谁让加拉赫这么不识趣,早点投诚不就好了?”
军雌的瞳孔骤然紧缩,猛地转头看他,咬牙切齿道,“是!你!”
门被重重关上。
轻易隔绝了一切声音和画面。
耶尔愣了一会,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光脑。
刚才军雌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加……加拉赫?
*
两周后。
对于军雌加拉赫的审判,在第三城区中心法院正式召开。
作者有话说:
西泽:[亲亲][爱心][爱心发射][一见钟情]
把字打出来就会出现相应的小表情,将军研究了一阵才知道,好像那个老年(?)虫玩智能机(目移)
这场审判不会详细写,下一章耶耶就能见到将军咯!
第57章
西泽沉着脸翻过一页报告, 只见下一页的右上角粘着一块芯片,正是当年那场审讯的录像。
他从头到尾将录像播放了几遍,确认里面的主角是耶尔没错。
那时候的雄虫还很青涩, 神情仍是熟悉的柔和而坚定, 孤身站在灯光下, 勇敢得像是一个单枪匹马作斗争的战士。
他只用三句话,就结束了这场蓄意的阴谋——
“我不愿说赦免他。”
“因为他本就无罪。”
“这就是我的诉求。”
斩钉截铁, 不容置疑。
将所有想要混淆是非的声音、起哄想要闹大的幸灾乐祸和计划失败的阴沉诅咒,都一并压了下去。
那份莫名的威慑力,透过这份经年的影像记录, 传递到每一名观看者心中, 带着一股令心脏一颤的悸动。
西泽深深凝视着影像中的耶尔。
仿佛穿透时空, 看到了刚刚来到全然陌生的世界, 明明恐惧惊惶不已,却还是努力站了出来,用好不容易学会的语言去试着保护的——
那个坚定而闪烁着光芒的灵魂。
难怪。
难怪加拉赫这么早就选择了投诚, 应该是打听到了耶尔是在他这边阵营的消息,希望能借此报答恩情吧。
……
“等等等等!”
白朗忍不住打断了加拉赫的叙述,匪夷所思地看向托腮的耶尔。
“那件事我当时在边缘星也有所耳闻, 当事虫居然是冕下吗?!”
“是的。”
加拉赫接过他的话,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 低垂着眼睛不敢去看雄虫。
“如果冕下觉得困扰的话,这次会面就先到此为止吧。”
“不会, 当时我还挺……感谢你的。”
纯巧克力的味道还黏在舌根, 带着丝丝缕缕的苦涩。
想起很快就能看到西泽, 他今天的心情都很不错, 不介意谈一谈那些狼藉的过去。
加拉赫愣了一下, “感谢……吗?”
耶尔垂眸,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是啊,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没那么快走出那种孤岛般的恐怖吧。”
像是失落在无边的海面中,周围无星无月一片扭曲的陌生,只剩下怎么大喊大叫都不会得到想要回应的自己。
那些带有各色样貌和性格,纷纷杂杂各种目的的海上住民,每分每秒都在加深异化的恐惧。
但如若这时身边漂浮过来一只受伤的鲸鱼——
便也会暂时忘掉目前的处境,稍微振作起来,努力找工具和药物,要先将这只鲸鱼救回来再说。
“正是因为有了要做的事,才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学习新语言上,学着怎么才能把你捞出来,所以后来情绪才好了点……哼哼。”
眼前的雄虫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眸子,眼睫浓密纤长,眼尾的弧度柔软流畅。
不笑时兴许会显得冷淡,但笑起来的刹那,便好似冰雪中猝然绽放的繁花,也因此,很多虫会忽略那眼眸深处的景象。
那是一种浓郁到了极致,甚至透不进多少光亮的漆黑,像是一口空洞洞的枯井,长久凝视时甚至会觉得毛骨悚然。
加拉赫没有被雄虫的笑所迷惑,而是径直看进了他的眼瞳深处,神色莫名变得专注而沉郁。
“那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有没有真正消除了那份恐惧,开始能安然地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呢?
耶尔却没有答他的话,敛了笑后故作思忖的神色。
“少将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专门叙旧的吗?”
雄虫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像是预感到了不太想聊的话题,稍微有点烦躁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