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他畅想代号的时候突然冒出那种回忆啊!
绿川光眼神麻木,那什么卡蒂萨克,已经将他对代号的美好想象全部摧毁了。
终于,目标进入预定的小巷,乌丸雾屿也朝目标走了过去。
那是两个男人,看起来和走在路上的普通男人没什么两样,但警察绝不会以貌取人。
他们是臭名昭著的炸/弹/犯,说不定目前还在计划进行新一轮的犯罪。
虽然不想杀人,但绿川光却非常希望这场招揽以失败告终,毕竟组织增加两个炸/弹/犯的力量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两个炸/弹/犯很可能会仰仗组织犯下更多的案件,害死更多的无辜民众。
可是,绿川光不能开/枪。
扳/机虽然在他的手指旁,但扣下扳/机的权力却不在他的手中。
突然,瞄准镜中的其中一个炸/弹/犯猛然暴起,掏出刀子便朝乌丸雾屿的胸口刺去。
绿川光瞳孔地震,一瞬反应,狠狠扣下扳机。
第9章
“砰——”
一声枪/响惊离了飞鸟。
持刀的炸/弹/犯胸□□/开一团血雾,狙/击/枪的子/弹威力极大,好像要将炸弹犯的胸口都直接撕裂一般。
另一个炸/弹/犯显然被吓到了,他不敢反抗,转身便跑。
可惜……
“开/枪。”
一声命令通过耳麦传达给绿川光,彻底断绝了另一个炸/弹/犯的生机。
又是一声枪响,一切尘埃落定。
乌丸雾屿离开了小巷,绿川光也迅速收/枪离开,两人在车上会和。
“我来开车。”绿川光上了驾驶位,开车便走,速度极快。
乌丸雾屿不紧不慢地用湿巾擦拭着迸溅到袖口处的血迹,本来洁白的袖口染上血污,十分扎眼。
“不用紧张,那个巷子已经荒废了,房子多是危房,除了那种想要干些违法犯罪事情的渣滓,没其他人会住在那里。他们不敢报警,等警察发现尸体,大概都是几天后了。”乌丸雾屿相当平静地说道。
绿川光诧异地看他一眼,渣滓?如果那些人是渣滓,那组织成员又算什么?卡蒂萨克他又算什么?
奇怪,真的很奇怪。
越是和乌丸雾屿接触,绿川光就越是觉得怪异,对方的言行实在和组织成员太格格不入了。
“他们没有同意招揽吗?”绿川光询问。
“嗯。”乌丸雾屿淡淡地应了声,闭目养神。
事实上,乌丸雾屿也根本没想招揽两人。
那两个炸弹犯就是上一世害死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两人,苏格兰曾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身为一个警察,却无时无刻不在说那两个家伙的坏话。
臭名昭著、恶贯满盈、危害社会的渣滓。
真是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这一世,绿川光亲手射杀了那两个渣滓,应该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应该很享受。”
听到这话,正开车的绿川光错愕扭头,就见乌丸雾屿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宛如太阳般的金瞳正认真注视着他。
气势不由一弱。
但很快的,绿川光又变得难以接受起来。
享受?杀人这种事情,是可以用“享受”二字来形容的吗?
这个人……这个卡蒂萨克……
是变态啊。
是将杀人当做是游戏,享受这种感觉的变态啊。
绿川光没有说话,只谦逊又不着痕迹地朝他点了点头,顺从温驯。
“你今天任务完成的很好,我很满意。”乌丸雾屿又说道:“你的代号是苏格兰。”
他给予了绿川光代号。
绿川光……不,现在应该是苏格兰瞳孔地震。
他怔怔地看着乌丸雾屿,组织的代号授予一直相当严格,哪有像是现在这样随意的?
要么是组织早早考察过,要么就是面前的人在开玩笑。
“代号?”苏格兰轻笑,反问:“大人,你能够给予我代号?”
“嗯,回去后我会写一封邮件。”乌丸雾屿很平静,除了朝不保夕的实验体生涯外,对于其他的事情,乌丸莲耶一向不会拒绝他。
授予一个自己看好的外围成员代号,这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罢了。
乌丸雾屿可以帮苏格兰少走一段时间的弯路,可以帮他一蹴而就,但是他申请下来的代号,也说明苏格兰会和他死死捆绑在一起,至少在组织里其他人的眼中看来是这样的。
苏格兰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更加温顺地低下头,表达着对乌丸雾屿的感激与忠诚:“卡蒂萨克大人,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温顺得就像是一只大狗狗。
还是那种毛发长长的、软软的、令人很想去摸一把的大狗狗。
可乌丸雾屿没有伸手,他从不觊觎外面的狗,他已经有一只最听他话也最可爱、温顺的大型犬了。
两人在商务街分开,乌丸雾屿回到安全屋的时候,琴酒已经在门口等他很久了。
乌丸雾屿走上前,轻轻为他掸掉肩头的落叶,问:“为什么不进去?”
“我钥匙丢了。”
乌丸雾屿抬了下眼皮,进门后找出备用钥匙给他。
拿着备用钥匙,琴酒缓缓松了口气。
收起钥匙,琴酒问:“听说你和绿川光出任务了?”
“是。”
“你给了他代号?”
乌丸雾屿有些惊讶,虽然他在车上就用手机给乌丸莲耶打了报告,却不成想琴酒能这么快知道。
“你发消息给先生的时候,我刚好在研究所和先生通话。”琴酒言语平淡地解释。
乌丸雾屿点头,这倒是巧了。
“我查过他的资料,他加入组织还没一个月……”
“别忘记,我知道未来的事情,苏格兰值得信任。”乌丸雾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那双金瞳静静地注视着他,令琴酒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同时又有些懊恼。
未来啊……
琴酒的心中升起莫名的烦躁,他以前明明那么了解乌丸雾屿的,可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乌丸雾屿比他多经历了十年,这十年的经历,宛如一条巨大的鸿沟横跨在两人之间,为他们心有灵犀的默契与密不可分的关系增加了几道清晰的裂痕。
他没法跨越。
琴酒甚至都没办法去生气。
他要气什么?气乌丸雾屿的重生?还是气乌丸雾屿死后那么多年都陪在他的身边不肯离去?
“如果你想招揽他,就不该给他代号,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你的人了,你该等他慢慢获得代号,然后让他成为一颗你深埋在组织的钉子。”虽然不赞同乌丸雾屿对付组织,但琴酒还是下意识为他考虑。
乌丸雾屿没有惊讶,但他却有自己的考量:“锦上添花哪比得上雪中送炭。等他风光了,未必还会理我?”
“你是先生的儿子,没人能拒绝你。”
事实的确是这样。
但有一点,乌丸雾屿不希望看到苏格兰再像前世那样一步步艰难上位。
有他在,明明可以用更便捷的方式上位,他明明可以为苏格兰提供便利,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