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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诱芷(74)+番外

作者: 槿岱 阅读记录

老朗中的神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她的病……

她自胡思着,眉宇间少有阴色的徐禹谦进了来,她瞧见他神情,心就猛沉了下去。

“四爷…”

她站起来才喊一声,然后人就被他拥到怀里,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像要把她揉到他身体里一样,箍得她连呼吸都不能了。

“四爷……”她又低低唤一声。

徐禹谦这才像恍神过来,忙松了些力气,只是仍紧紧拥着她。“惋芷,你别担心,朗中说药是有效的,你小日子还没有来可能和效用有关。先停了药,等过几天他再来把脉。或者,再过几日,我请了太医来。”

先前就查过那朗中的身份,五代良医,便也就信任他了。如今看来还是得请太医来看看,他才能真正安心。再过几日他应该就能入朝为官,请了太医来也不用担心他会与人乱说小姑娘的病情。

惋芷觉得他情绪激动,有些分不清这是安抚的话或是其它,可她还是轻轻揽住了他的腰,笑道:“四爷,我不担心的,你都不嫌弃我我担心什么。”

徐禹谦听着心时竟有些发酸,俯首去吻住她,在自制力快要面临崩塌时,才离开她的双唇轻轻抱着她喘息。

不管那老朗中靠不靠谱,他还是克制的好。

在惋芷的紧张下,殿试如期到来。

天未亮便随着徐禹谦起身,服侍他沐浴更衣,再亲手给他束冠。

一切妥善后,惋芷才微笑着上下打量他。

眉目清俊、隽秀文雅,如修竹茂兰般让人看着就不想眨眼。

徐禹谦瞧着小姑娘有些痴的模样,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见她不自由闭上了眼,又将唇印在她眼敛上再落在她唇上。似羽毛般轻轻划过。

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红了脸低头。

惋芷因紧张并没有像往前那么害羞,脸上只染了浅浅的米分色,伸手去推他。“娘那还等呢。”

徐禹谦就笑着牵上她的手,去给徐老夫人请安,简单用了早饭在刚蒙蒙发白的天色中,乘上马车往皇宫去。

徐光霁与他共乘一辆,昏暗的车厢内气氛有些沉重。

徐光霁今日亦穿得一身贵气,俊逸非凡。可看着自己的四叔父,想到他身上衣裳是惋芷送到祖母那挑选出来的,就觉得有些气闷。更觉得自己不该听母亲的,穿得太过显眼。

马车嘚嘚的路间行走着,徐光霁胡思好会,终于没有忍住,也是这些天第一次与徐禹谦说话。

“四叔父觉得今年殿试的题会偏向什么内容。”

他已经尽量让自己气息平稳,可说话的时候音调仍有些发抖,正闭目养神的徐禹谦睁眼看了看他,复闭上眼。好半会,他才道:“殿试不外乎是四书五经,时务策。”

徐光霁见他应了声,犹豫再三道:“或许会在四书中集中大部份?”

徐禹谦闻言再度睁了眼,认真的看着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是严阁老告诉他兄长的,定然也会告诉眼前的侄子,可是他现下跟自己说这些,用意何为?

徐光霁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四叔父流露出这种神色,仿佛是要看到他心里去,或者本来就是已经看穿了他所有心思。

他不由得心下一凛,“只是想与四叔父取取经罢了。”

“有时太过于钻营也不是好事,不过还是先预祝你金榜提名。”徐禹谦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淡淡一句又继续闭目养神。

有着严阁老的暗助,或者他这侄子会有新造化不一定,凡事和已知的一成不变也太无趣,且走且看吧。就是严阁老居然也真想压宝到长房身上,看来是真心急了。

徐光霁却是被他那一句钻营惊得心头直跳,握着拳缓了好一会才将那份惊意散去。

他父亲说过四叔父心思深沉,他所说的每句话应该都有着深意吧,那这句话的深意呢?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心中的猜测使得徐光霁连背后都被汗湿,可如若他能脱颖而出,这些又如何惧。他便要让人看看,让宋惋芷看看,他一点也不比徐禹谦差!

重稳心神,徐光霁也敛目调整心情,在心中默背这些日子苦读的功课。

叔侄俩天才亮出门,直至日落才归。

惋芷早早便候在垂花门,好不容易等着马车门口停下,高大的身影在落日余晖中缓缓向自己走来。那暖金色将本就俊隽文雅的徐禹谦映得更似画中人,让人舍不得错眼,她就傻傻站在那看着。

江氏已心急跑到儿子哪前一连串的问考得如何。

徐禹谦走到小姑娘身边,轻轻拉了她的手温声道:“我回来了,等很久了?”

惋芷脸上的笑如涟漪般荡开在唇角,“您回来了,受累了,我们去娘那吧,她老人家今儿是坐立不安一整日。”

“好。”徐禹谦柔声应着。

夫妻俩执手,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往颐鹤院去。

徐光霁立在远处,看着云锦般的霞光倾泻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旖旎,刺得他双目微疼。

徐光霁忙移开视线,落到嘴唇还在一开一合不停问殿试如何的母亲身上。

宋惋芷方才并没有去问他四叔父考得怎么样了,只是心疼四叔父受累,他也想被人这样细心体贴着。如若没有四叔父,今日宋惋芷关切的人就是他吧。

他突然觉得烦躁不耐,朝江氏道:“母亲有什么话留到祖母那再问吧,儿子有些累了,不想多说。”言罢抬脚,也不管江氏什么神色往颐鹤院去。

江氏这些天来是快受够丈夫的气,今日连儿子的都给她甩脸色,恨得她直咬牙切齿。

徐老夫人是个会心疼人的,见着儿子孙子眉宇间的疲色,也就只略问安抚几句便传了饭食,让两人用完好回院子歇息。

回到槿阑院,惋芷服侍徐禹谦梳洗,然后才拾掇自己。

待一身清爽从净房出来时,徐禹谦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已然是靠在床头睡着了。

这是累坏了吧……惋芷轻声上前,想将他放平躺,只是力气实在是小反倒把自己跌在他身上。

动静让徐禹谦即时就睁了眼,见小姑娘红着脸爬起来,抓着她手挽又把她带倒,顺势搂住她。

“你趁为夫睡着,想要做什么?”他在她耳边蹭了蹭,低声道。

惋芷被他呼出的热气烫得直颤栗,侧头避开。“四爷您这是欺负人。”

徐禹谦听着那温润如玉的面容就覆上意味不明的坏笑,低头咬吮她的耳垂:“欺负你,嗯?我只喜欢这样欺负你。”

他话落,已翻身将小姑娘压住,引得她惊呼才到嘴边又被迫堵了回去……

殿试是第三日放榜,侯府早早就派了人去守榜,惋芷又吩咐留意兄长的名次,省得像上回一样记挂着没有个准数难受。

离派去了人一个时辰,侯府外的胡同便响起了鞭炮与呐锁声,看榜的小厮也欢天喜欢地跑进府,一路跑一路高声道喜:“大喜,大喜啊,四老爷、世子爷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