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松怒道:“酒后胡言?我看他是与田伯光志趣相投惺惺相惜!”
刘正风住口不言,以仪琳所述的经过,田伯光和令狐冲的言语之间,倒还真有这几分味道。心下一个劲的埋怨天松,这种事情,你私下找岳不群就是了,何必当众说呢?在我家闹腾,这是不给我面子。
余沧海冷笑道:“我倒有一事请教,不知青城派何处得罪了华山派,为何处处与我青城派为难?”他见了令狐冲就心中气恼,而今正好落井下石。
华山派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令狐冲却只管喝酒。
厅中众人见了,更是不屑。这令狐冲话都不敢应承一句,只会当缩头乌龟,全无半分门派大师兄的担待。
定逸问仪琳道:“那石介真是一剑就伤了那(淫)贼?”田伯光坐着不动,都能胜了天松,武功自是高强,却被一个华山派的小辈一剑重创,真是奇了。
就连华山派众人,也大多惊疑不定。石介的剑法,他们可都见过,稀松平常,何以能一剑就胜了田伯光?
厅中的声息顿时没了,尽皆看着仪琳。
仪琳点头道:“是啊,师傅,我当时连石师兄如何出剑都没看见,只见到那淫……淫(贼)胸口飙出血来,然后人影一晃就不见了。我听得令狐师兄讲,那是一招白虹贯日。”
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也问道:“师弟,那石师侄武功真有这般高明?”
天松道人脸色微红,道:“是,比我这个师叔强得多了。”他心性耿直,有一说一,也不怕丢了脸面。
天门道人大悔,尼玛,会不会说话?这是把整个泰山派的格调都拉低了,真是不该问你丫个SB。
刘正风道:“想不到几年不见,岳师兄教得如此弟子,武功人品,具是一流,真是佩服,佩服。”
余沧海不忿令狐冲屡次折辱门下弟子,故意道:“看来这华山派的大师兄,不论武功人品,都是远远不及师弟了。”
果然,令狐冲手一抖,酒碗里溢出些许酒水,抬起头,目光自华山派一众同门身上掠过。
劳德诺和梁发盯着令狐冲,缓缓摇头示意,这时候怎么也得忍了,毕竟对青城派一事上,自己这方实在是不占着道理。
却没想,这番心思,落在令狐冲的眼中,却分明是对自己的不耻。
……你们也是这般想的吗?难道我就真的不如石介?
令狐冲的目光停在岳灵珊身上。
岳灵珊狠狠的瞪着,回头就叫老爹把你踢出华山派。
……小师妹,居然连你,也看不起我?
令狐冲心中冰凉,哈哈大笑,立起身来,一脚踩在凳子上,仰头喝下一碗酒,任由满溢的酒,和泪水,顺着面颊流下,随手用力将海碗砸在地上,拔剑指着余沧海狂笑道:“余矮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一厅之人,尽皆变色!谁也不曾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侮辱长辈。更有人想起天松道人之言,令狐冲对奸人礼貌有加,对正道之人却蛮横无理,原本以为是天松道人心胸狭窄,现在看来,这令狐冲的果然甚有邪气。
余沧海怒极,伸手探向剑柄。
厅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吆喝:“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一个青城弟子直直的跌进厅来。
余沧海一纵身,撞开窗户,已经到得厅外,又一闪身,已经手里擒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回到了厅内。
定逸等人暗暗点头,青城派掌门之威名,确实不假。
余沧海将那小女孩扔在地上,见她年纪幼小,又精灵古怪,不好拷问,心中便想,这女孩必和华山派有些渊源,又何必去多费脑筋?想起令狐冲的无礼放肆,怒气勃发,冷冷道:“令狐冲,你敢在我面前放肆,那就怪不得我教训教训你了。”
令狐冲大笑道:“就你这矮子也敢说要……”一语未毕,余沧海已经拔剑在手,挥剑急攻,一连出了三四十剑。
令狐冲只接了十几剑,再也看不清余沧海剑路,勉强招架闪避,顷刻间身上已遍是伤口。
眼见再过片刻,令狐冲便要被余沧海击杀。
“令狐师兄!”仪琳惊慌大叫,便想冲出,却被定逸一把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厅中此时各派前辈高手,足足有二十余人,倒有半数于心不忍,却没有一人开口相劝。
令狐冲当众辱骂一派掌门,无礼至此,就算当场被杀,也是活该,旁人哪里好插手。
华山派众人大惊,纷纷出手。却见余沧海身形如穿花绕树般游走,所过之处,华山派人或中剑或中掌,纷纷倒地。
就连岳灵珊,也是背上中了一掌,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嘴角流出几丝鲜血。
令狐冲红着眼,踉跄着脚步抢上几步,眼前一花,余沧海已经闪到他身后,用力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直将令狐冲踢得撞到墙上,再也爬不起来。
余沧海冷笑道:“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厅中华山派弟子,再无一人站立。
余沧海环顾四周,冷哼道:“没想到华山派门下弟子,嘴下厉害,动起手来,居然个个脓包。看来华山派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提剑便要刺杀令狐冲。
令狐冲浑身无力,闭目待死,心中只是想,若是我死了,小师妹可否会永远记得我?嘴角竟流露出一丝笑容。
就在此刻,厅外有人大喝道:“何人敢辱我华山派弟子!”
☆、剑气
作者有话要说:PS: 注1. 原著福威镖局和青城派之间,硬生生扯出华山派乔装,其实很不合理。但这是原著剧情,就这样吧。
余沧海暮然回头,只见一个青年大踏步走进厅来。
地上的华山弟子惊喜大叫,岳灵珊叫得特别大声:“哥!”
来人正是石介。
石介在雨中湿了衣服,只得找了个僻静遮雨的地方,运内力缓缓烘干了衣服,这才前来刘府,刚被刘府的弟子带到厅外,便听得余沧海的言语,顿时大怒喝问。
才走进厅内,一眼望去,石介便见到一众华山派弟子倒在血泊中,个个负伤,心中大惊,再看到岳灵珊满口是血的倒在地上,石介脸色大变,缓缓伸手擦去岳灵珊嘴角的血迹,淡淡问道:“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余沧海持剑傲然道:“是我伤的,你又怎样!”眼前猛然一道耀眼的光芒,夹着凌厉无比的剑气,铺天盖地的汹涌而至!
你敢伤我妹子!
你敢伤我妹子!!
你敢伤我妹子!!!
悲伤愤怒紧张焦急彷徨害怕俱化作灿烂一剑!
白虹贯日!
一股巨大的威压压得众人几乎喘不过起来!
余沧海大惊!
想都不想,脚尖一点,向后急退,手中剑已不及格挡,掌心内力一吐,长剑向光芒处飞去,只盼能挡得一挡!
剑光逝去,余光却好似仍在众人的眼中闪亮。
好可怕的一剑!
好灿烂的一剑!
居然没人看清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