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然泄愤啊她竟答应了,宋福星娇羞的躲进了沙发里,又扒拉一个显眼位置看戏,却被突然站起来的宋烈原给塞了回去,她揉着额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干嘛,拿她泄愤吗?
因为宋烈原看起来的确很气啊,手掌都捏成了拳,可是在气什么,反射弧太长了点吧,宋家男人们都过了初吻十七岁的恼怒点了,正等待着有幸中美人一吻的大奖而高兴荡漾着呢。
洛殷眸光一一从那些期待至极的男人身上略过去,接着,径直走向站在对面沙发边面色难看的宋烈原,那么目标明确义无反顾,又小心翼翼谨慎万分。
宋烈原的手捏碎了红酒杯,好在里面没有酒,只有碎片撒在了身上,他感觉不到掌心正在流血,如果她敢亲别人,他可以继续用这只手掐住她好看的脖子,死死扣到怀里吻到她窒息。
好厉害的女人,竟用别人做给她的局,将计就计给他做了一张网,她像个妖精朝他吐着丝,将识破自己偷吻她的秘密公诸于众。
他的心里又气又痛。
气她肆意妄为,痛她果然不负自己八年的默默蛰伏,终于发现他宋烈原对她而言和其他宋家男人是不一样的。
当洛殷走到他眼前,目标明显是他,左右的男人都发出失望嘘声,宋烈原看着她得逞似的笑容,猛地扣上她的后颈拉到面前,低头覆上那双红唇为宋家男人打了一个火热的翻身仗!
那吻真是激.情到左右轰鸣。
宋福星离的近,最先触目就是宋烈原的长腿,竟紧碰着洛殷的双腿密不透风,再往上严丝合缝就真的只剩自带弧度的脖子那是留着空隙的……妈妈呀,宋福星真是扒拉着手掌想看又不敢看,她忍不住和其他人一齐为哥哥欢呼,希望用声音盖住那两人难舍难分的唇.舌.交.缠声。
欧,嘛噶,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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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冬天的夕阳来的很早。
经过刚才那一喧闹,包间里显然不适合两人继续呆下去。
汉光临护城河的安静大厅里,宋烈原脸色铁青的坐在单人沙发里,没有刚刚消受过美人恩的满足样子。
他的语气还是忍不住震惊与薄怒,“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百依百顺?”
“我在认错。”洛殷的舌根有些麻,所以,发出来的声音十分软和低。
“……什么错?”他的声音几乎卡在了喉间。
“错在那几年反应慢,不知道你在喜欢我。”
她就是这么直接!真是光明坦荡的叫宋烈原哑口无声了。
他一口气堵在胸腔里,疼的发颤,漆黑的眸子情绪翻江似海地变了又变,接着,从火红的夕阳里收回,看向她,声音不忿中带冷。
“有什么用?除非现在立刻做我老婆才能解心头之恨!”
“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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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的婚姻登记处位于中心老城区的巷子里,此刻正是夕阳西下离公务员们下班还有一个小时。
寂静小巷里,春暖花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结婚路上。
洛殷在前熟门熟路地往终点走去,这座小城的所有路都被他们踏遍过,即使登记处隐蔽在错综的巷子里老图书馆那也能随意寻到。
宋烈原紧随在后,灰色的水泥砖路回响着他的脚步声,他垂眸看着夕阳投下来的光晕,不敢相信自己在干什么。
他忽地停下脚步,扣住洛殷的手臂,她停下,侧身看他,那眼睛的坦然磊落又叫宋烈原心口一窒,差点喘不上来。
良久,他才嘶哑着声音低忿。
“你耍我?”
可不是耍他么?
从汉光出来直接奔去她的家拿了户口本身份证,而他的两件东西都因为此次要整理族谱都随身带过来了,现在,他和她正走在结婚路上,这不可笑吗?
宋烈原想到此真的要笑出声了,真是又悲又气。
洛殷却在他发红的眼眸里,一贯的淡定平稳,“我是认真的,你呢?”
“……”宋烈原仔细的看着她的脸,想要从她四平八稳的神情上找出点破绽来,然,一无所获。
他放开她的手臂,后退了一步,继续看着她,这中间似乎猛吸了几口气,在平复着什么,接着,他做出了选择,抛下她转身就走了。
“……”这回换洛殷说不出话来了,她的心因为那决绝的一转身而泛着疼。
还是没有挽回他么?
她在路口站了几秒,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决定原路返回,只是刚拐过眼前的巷口子,就看到抛下她的宋烈原正站在青灰色的院墙下打电话。
她一愣,静静地站在那里,听他用微抖又刻意忍耐着的声音说。
“对,爷爷,我要和洛殷结婚,你一定还记得她……好,回来再带给你看,帮转告奶奶和父亲,不,我没时间通知他们这边马上要下班。”
洛殷的眼睛微微的发酸,她是孤儿,结婚就和吃饭一样简单快捷,他却不同,家中爷爷奶奶父亲都要一一通知,她竟然以为他逃跑了。
此刻,夕阳落在宋烈原的眉宇上都看的出他的急切,当他挂完电话,看到洛殷失魂似的站在那,他的声音真的寒了。
“怎么,后悔了?”
洛殷没有笑出声,面上仍淡淡地,“我以为你逃跑了。”
“呵。”宋烈原夸张地冷笑了一声,边跨动长腿走过来,边指着他自己,“我,宋烈原在什么事情上做过逃兵?”
洛殷想说,八年前你不就是做逃兵了么?
他却好像刚想起来这茬来,面色有丝不自然的,伸手拽起她的手腕,往登记处的陈旧大院走去了。
洛殷觉得他整个人都不自然,握着她的手腕像是被一个举止生硬的机器人拉着,这与初见到他时自然流畅老练的样子十分不同。
她当然知道,他这是受到了冲击……
到了登记大厅的门口,夕阳已经变得嫣红像个烤红的红薯挂在天边,宋烈原的脚步再次停下来,离那个老旧却决定一生的地方只差几步距离,他的理智恢复了过来,认真地看向她,那双黑眸变得十分幽深带着无与伦比的情深与情怯。
“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
洛殷认真地回视他的眼眸,反问。
“你会后悔吗?”
宋烈原没回答她,掌心收了收,将她的手腕更紧了些握在手中,接着,义无反顾地往大厅走,他怎么会后悔,八年的苦心积虑不就是要带着她来这里么。
洛殷走在后面,觉得两人牵手腕的姿势有点尴尬,偏偏他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只好随着他。
这天下恐怕找不到他们这样的新人。
明明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但肯定的是他一如既往的喜欢她。
没有人能逼宋烈原做任何事情,不是完美的将计就计就能捕获他,她能顺利是因为他的心一直没变过。
这点认知叫她心尖微暖,是仓促结婚过程中最安定的细节。
到了登记大厅,工作人员正懒散地准备下班了,一看到两人走进来都打起了精神,本来是傍晚了就没什么新人过来,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把热情用在这唯一的新人身上,迅速安排好了流程,原来在正式领证前还要做个婚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