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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128)+番外

作者:讨厌夏天 阅读记录

无数官员嗟叹:“唉,任尚书真是倒霉啊。”其实豫州的官员更倒霉,但是这种话是不能公开说的,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豫州官员努力板着脸,坚决不能欢呼,必须忍到再也没人记得这个案子。

洛阳。任府。

任恺长叹一声:“唉,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胡文静了。”朝廷不少官员都写了信安慰他,什么公道自在人间,什么苍天有眼,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等,任恺只觉得心虚和尴尬,但既然没能借机扳倒贾充,他就不算很无耻,心里好受了不少,唯一记挂的就是如何向“救命恩人”胡问静报恩了。

一群手下附和,现在的重点就是怎么“报恩”。

吏部尚书的救命恩人胡问静一心要当官的消息通过兖州的官员们传得沸沸扬扬。有官员对胡问静很是不齿,挟恩图报,人渣一个。有官员却感觉很是棘手,所有道德指责都是面对君子的,全靠君子羞愧而退,胡问静摆明了毫无道德廉耻,打死就要当官,其他概不接受,这任恺的报恩只怕会无从着手。大恩无以回报,是就此不报,还是干脆杀了恩人?

整个朝廷的官员都关注着任恺报恩,以君子自称的任恺怎么面对一个小人的索要报答?

对此任恺很是烦恼。胡问静不为民请命,不要钱,不要如意郎君,不推荐家人,就要当官,他怎么处理?有“恩”不报,他怎么在朝廷立足?

某个随从道:“其实,还是有办法的。”他小心的看了一眼任恺,道:“那就是收胡问静为义女。”其实任恺也可以将胡问静许配给儿子任罕或者孙子的,毕竟通常而言受了女子大恩就是把人家抱上床,区别只在于怎么个姿势,但胡问静的名声实在不怎么样,任恺多半不愿意子孙后代有个名声发臭的娘亲。

那随从解释着:“收作义女的好处在于给了胡问静极其高的地位,而尚书并不需要付出什么,对名声反而很有好处。”周围的任家人和手下都点头,堂堂吏部尚书为了报恩,收养一个女流氓女恶霸为义女,引导她改邪归正,这是非常正能量的,说不定可以青史留名。

那随从继续解释:“对胡问静的好处也非常的大,吏部尚书的女儿啊,除了陛下的公主,天下还有几人比她更尊贵?若是胡问静愿意,她的妹妹也可以一并成为尚书的女儿,姐妹两人都成为了贵女,将来出嫁的时候夫婿至少也是五六品官,可谓是一生富贵荣华。”一群任家人和手下都点头,操作的好还能与某个大佬联姻,多划算啊。

任恺有些心动,想想胡问静的无耻,又坚决的摇头:“胡问静进了吾家,吾家家风败坏就在眼前。此事绝不考虑。”他对教育胡问静走上正途毫无把握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胡问静表现出来的老练实在不像是没有背景的人,他可不想跳进收养了前朝公主之类的大坑。想想胡问静出现在谯县,想想前朝明皇帝曹叡出生在谯县,想想他的妻子是明皇帝曹叡的女儿,想想当今朝廷是篡位的魏朝臣子,任恺就是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收养一个来历不明的谯县女子做养女。

众人无奈的看着任恺,明明有个好办法却不肯选择,何以这么顽固。任恺却有些失神,什么一身的浩然正气,他身上从来就不存在过浩然正气,在司马家篡位的时候,就剖开了他的伪装,露出了其中的猥琐和无耻,在成为司马家的吏部尚书的时候,这猥琐和无耻已经披上了金光,以为自己真的是浩然正气了。

任恺的长子任罕出主意:“不如让胡问静做个衙役。”一群手下附和,胡问静的底细早已汇聚在各个官员的面前,孤女,恶霸,手上有数条人命,这些线索汇集在一起很容易就看清了胡问静为什么一心要当官,还不是因为毫无安全感吗?打人也好,杀人也好,想要当官也好,都是毫无依靠的孤女为了能够安稳睡觉做的努力。虽然这些事很是凶残和没有人性,但是众人还是理解的,易地而处,估计大家都会疯狂的想要安全感,这世上还有比当了官老爷更有安全感的吗?胡问静想要当官简直是理所当然。找到了胡问静想要当官的原因就简单了,那就给她安全感好了,做了衙役也是很有安全感的,哪个平民百姓见了衙役不是一口一个衙役老爷的?就是最凶恶的贼人见了衙役也是能躲就躲,谁愿意被衙役盯上?关羽当了杀人犯还要到处逃呢,有见过他跑去找衙役麻烦吗?胡问静想要安全感,有个衙役的身份足以傍身,保证每天敞开大门都没小贼敢进去偷东西,安全感绝对爆棚。

任恺一怔,本朝有女吏吗?不太知道啊,官和吏的职业生涯是两条线,更是两种人生,吏在官场是低贱身份,门阀的子女是绝不会去做吏的,说出来都丢人,谁要是给熟人的女儿开了后门搞一个吏的身份,都不敢说出来,保证被人鄙夷到死,这不是坑了熟人的女儿吗?所以堂堂的吏部尚书任恺是真的不知道本朝有没有女吏。

“当然,最重要的是衙役只是小吏。”任罕对着任恺道,能够为父亲解忧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官吏官吏,官需要朝廷任命,但吏就不需要了,每个官员都可以任免手下的小吏。父亲任命胡问静为吏,不需要上报,不需要吏部批准,不违反朝廷律法,只要父亲一句话就可以了。”

任恺点头,让胡问静当吏的建议是个巨大的突破,具有非常强的可操作性,但是胡问静只怕不是肯接受一个小吏。他说道:“她要的是安全感,当吏的安全感可不太够,随时都会被撤换的。”吏既然是官员可以任免的,那么得罪了官员,或者官员换人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撤销了胡问静“吏”的身份,胡问静会觉得一个临时工有安全感?还爆棚的安全感?

任罕笑了:“父亲是吏部尚书,在吏部给胡问静寻个吏的职位,哪个不开眼的会撤销了她?为了一个女吏得罪吏部尚书?天下谁会如此不智?胡问静若是怕朝不保夕,父亲大可以直接许诺一个终生吏员的身份,父亲遇刺报恩之事天下皆知,天下官员难道还会因此而觉得父亲违法,会因此而故意刁难胡问静,为天下人不齿?胡问静定然可以终生为吏的。”

任恺缓缓点头:“好,就给胡问静一个吏的身份。”以此报答救命之恩都足够了,何况胡问静的“救命之恩”是拼夕夕的货,胡问静若有自知之明就该知足了。

他笑了笑,眼神中带着报复的快感:“不必这么快通知胡问静可以做一个吏,胡问静的性子刚烈,想要进入官场就必须好好地琢磨,让她等上三个月,好好地磨上一磨。”任罕和一群人点头,现在通知胡问静不能为官只能为吏,胡问静定然无法接受,不如让她焦虑不安的等上三个月,然后就比较容易说话了。

十几日后,任恺正在下棋,一个随从匆匆跑了进来:“尚书,朝廷有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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