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1346)+番外
在一个多月钱,司马越宣布将奉胡问静之命令北上讨伐胡人,愿意从者可追随大军一齐行动,清河城内立刻出现了两个极端不同的声音,门阀坚决跟随司马越向北出塞,而平民却大多打算留在清河迎接胡问静。
门阀中人的理由非常明确,司马越的集体农庄之下门阀还有一些人情讲,做个小管事小官员,至不济也是一个看仓库的轻松活计。若是胡问静入住清河,门阀中人除了种地教书还有其他活路吗?清河城的门阀中人无法规劝司马越坚决抵抗胡问静,只能坚决地跟着司马越去塞外,什么田地、产业、根基统统没有性命重要。
平民百姓对投靠胡问静毫无抵触,胡问静严格执行农庄制?他们现在就是农庄制啊,区别也不是很大,何苦跟着司马越跑到塞外去呢,且不说胡人是不是容易杀,只说远离家乡几千里就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说不定水土不服全家拉肚子嗝屁了呢,留在城里等待胡问静也没什么损失和风险。
钱家原本是有意跟随司马越去塞外的,钱家几个老头子对女人当皇帝,跪拜女官等等一万分的不满意:“老子是堂堂男儿怎么可以跪拜女人!女人算个鸟!女人当皇帝一定会出妖孽!留在这里等着被妖孽吃了吗?”在几个老头子的极力主张之下,钱家都已经开始讨论什么时候跟随司马越去塞外了,听说司马越数万大军分批北上,前前后后需要许久,几乎每一日都有司马越的军队北上,想要跟随司马越的百姓只需要在北门口等着就是了。
但这个时候钱二跳了出来坚决反对:“我管皇帝是谁!皇帝是男是女与我有P个关系?东海王殿下当皇帝要纳税要种地,换个女皇帝就不纳税了?我们这种小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皇帝,见到县令老爷都是大福分了,皇帝是男是女真的与我们有关系?这城里的人都去了塞外,城里的田地空出来了,房子铺子空出来了,很多人家里的上好家具放在那里没人要,只要我们不走,那些东西都是我们的。”钱二已经从北上的隔壁邻居家拿了一张上好的八仙桌,这张桌子起码值得两三百文钱呢,若是更多的人都走了,他还能找到多少好东西?何必跑去塞外吃苦。
钱家的人被钱二的八仙桌说服了,北上的未来扑朔迷离,留下来捡田地是做不到的,但是捡大房子却几乎是肯定的,那些人家去了塞外之后是绝不会回来了,他们大可以直接霸占了留下的房子和家具,运气好整条街都是钱家的。
于是,这钱家就留了下来。
但是,这个选择放到如今一看简直是自寻死路。
钱大惊恐地看着四周,见没有外人盯着他,这才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胡……陛下其实是妖魔转世,人吃的鸡鸭鱼肉对她没用,吃再多都不长力气,只有吃人肉才能恢复她的力量。”
钱五叔缓缓点头,这一点绝不是谣言,而是经验。妖怪吸人魂魄才能修炼成精,狐狸精魅惑男人吃人才能更加妖娆,妖怪吃人才能晋级、恢复力量等等那是华夏百姓的常识,只听说过千年老妖吃无数的人之后功力大进天下无敌,谁听说过千年老爷吃了几万只兔子以后功力大增了?吃人才有力量法力妖力是一切妖怪的基本属性,就像人吃饭一样正常而不容置疑。
钱大继续低声道:“……知道陛下为什么杀了亲爷爷?其实陛下没有杀亲爷爷全家,而是吃了他们……然后,陛下就功力大增,明明瘦瘦弱弱的一个女孩子,竟然在武威郡杀了几万胡人……”
钱五叔瞬间就懂了,颤抖着道:“那谯县的胡氏家族……”
钱大缓缓地点头,这还用问,当然也是被胡问静吃了,所以胡问静才妖气暴涨,当了大官。
钱五叔浑身发抖,越想越是有道理,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忽然就有了神奇的武功呢,一定是妖怪吃人之后功力大增啊。他喃喃地道:“怪不得!怪不得!”
钱大低声道:“我们决不能留在清河,走得越远越好。陛下……已经控制不住妖气了……”
钱五叔又是一阵发抖,以前胡问静只是悄悄地吃个人偷偷摸摸地提升妖力,就像一个戒了肉的和尚,越是不能吃就越想吃,越吃就越馋,在一口气吃了几十万个胡人之后所有的妖性终于彻底爆发,再也无法掩盖,谁知道会不会每日吃几万个人?
钱五叔厉声道:“走!必须走!”原本还有一丝动摇的心此刻变得坚定无比。他道:“叫小二子来!”
钱大皱眉:“这个时候还要提小二子干嘛?”若不是因为是亲兄弟,他都懒得去喊小二子。
钱五叔顿足道:“我要做个驴车!小二子以前学过木匠,说不定会做驴车。”
钱大用力点头,又急急忙忙地跑回钱二家:“会做驴车吗?”
钱二只是一个木匠学徒,会做P个驴车,但是他急中生智,道:“跟我走!我知道哪里有现成的车轮!”他记得木匠师傅家扔着一堆半成品车轮呢。
清河城的府衙内,司马越轻轻摇头:“迁移几十万人,这怎么可能……”
祖逖道:“不行也得行!若是只有大军前去北面,如何与几十万几百万胡人作战?又如何建国?”他计算过了,清河或者青州、徐州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挡不住胡问静的大军的,老老实实地按照胡问静的命令去塞外打胡人还有喘息的机会,杀回中原那是想也不敢想,但在塞外立国很有可能不会被胡问静忌惮。
一群幕僚点头:“带上几十万人一齐出塞自然是万分艰难,但是民心所向,也不是不行。”咬咬牙把所有的战马毛驴牛羊都用来拉车,趁着现在天气炎热,野菜到处都是,坚持一下说不定可以在冬天之前杀入塞外。
司马越道:“必须留下一些人口等待秋收。”众人重重地点头,远去塞外必须有这一批粮食才能坚持,若是胡问静不能容忍他们收获粮食,那说明所谓的出塞杀胡人纯属胡问静想要杀了众人的借口,不如立刻与胡问静决一死战。
司马越苦笑:“好不容易有了一次丰收啊。”今年春天大规模开垦荒地,清河等地一定是前所未有的丰收,没想到竟然是最后一次收成了。
祖逖笑道:“殿下何以气馁,塞外也有广阔天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司马越微笑点头,心里其实一点点希望都不抱,若是从塞外杀到极西之地是一件容纳的事情,胡问静自己不会做?司马越多少听说过一些胡人穿越草地到达中原的故事,那些故事的内容非常类似,都是一群胡人千辛万苦穿越草原,大半人死在了狼群、饥饿、寒冷,这才到达了富裕的中原。司马越毫无信心可以比生长在草原的胡人更懂得如何穿越草原,这向西的道路只怕是用尸体铺出来的道路。他有些愤怒,他明明已经与司马柬说得清清楚楚,司马家必须留一个人在胡问静的朝廷之中,司马柬完全可以留下来,但是司马柬竟然也决定去塞外,司马柬是不是不清楚草原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