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878)+番外
刘星戴竹等人真心地认同集体农庄制度,荆州在集体农庄制度下吃食比以前好多了,儿童的夭折率也直线下降。
胡问静道:“但豫州的反抗势力很强大,占有荆州九成农田的门阀被胡某血洗了,荆州百姓的个人田地没有受到一丝丝的影响,荆州农庄中的百姓都是流民,只要有饭吃就支持集体农庄。豫州没有遇到旱灾水灾瘟疫,没有不加入农庄就要饿死,没有开垦荒地,而是直接从百姓手中夺取了所有田地,势必不得民心,势必处处都有反抗,不杀一批人只怕这农庄制是贯彻不下去的。”
“豫州门阀就算冒着灭门灭族的危险也要杀了胡某。他们连胡某都敢杀,何况你们?你们每日每日不论去哪里都要穿着铠甲带着利刃,都要带着二十个以上的全甲士卒。我手中的人手不多,只能每个郡留三百人给你们。如此,纵然有人造反,你们只需凭借坚固的甲胄和锋利的兵刃就能杀出农庄,召唤郡中的士卒平定反叛。”
刘星戴竹等人自信地点头,只有打过仗才知道全身甲胄手持利刃的士卒有多可怕,有二十人在足以镇压一个县城的百姓,何况郡府还有两百个士卒在。
胡问静深深地道:“民心似铁,官法是炉。杀尽了那些不服胡某的百姓,这集体农庄制就能真正的普惠天下百姓。”
“记住,你们是改变世界的火种,将会照亮整个世界。”
听着胡问静反人类的邪恶言语,刘星戴竹等人用力点头,她们很清楚自己承担的责任和风险。
刘星认真地道:“刺史放心,我一定
建一个人头京观。”
戴竹道:“想要教化百姓,就只有先流血。”
其余从荆州而来的官员一齐点头,他们在荆州都是见过了血的,很清楚基层百姓只看重利益,不在乎忠义,侵犯百姓的利益势必会带来血和火。
胡问静道:“你们只要记住,我们是怀着解放他们,让他们过上幸福的人生而来的,只要我们让所有人比以前过得更好,我们就会得到真心的拥护。”
众人点头,只觉心中意气风发,很有一种可以统一世界的气概。
胡问静看着众人,心中有些惶恐,将这些人安置在人生地不熟的豫州很是为难她们了,她很是担心她们的安危,但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大局方面有谢州牧清洗各地的门阀,细节方面有二十甲士随身保护,只要运气不是太坏,怎么都能坚持一段时日,然后,就要靠荆州和司州不断地向豫州输血了。
胡问静转头对苏雯雯道:“从荆州调人支援豫州路途太远,只有从司州调人,而你守着司州的最东面,以后定然会从中牟大量调动人手,你要抓紧训练农庄士卒,随时做好支援豫州的准备。”
苏雯雯点头:“老大你放心,我搞得定。”
胡问静微笑,这些人都很用心的为了她,为了这个世界努力着,她有责任做得更好。
她想了想,道:“来人,传令天下,参与谯县刺杀胡某之人为谋逆罪,诛九族。”天下震恐不震恐不知道,豫州定然震恐之极,看那些蠢蠢欲动的小门阀谁还敢动手。
“传令天下,琅琊王氏王衍、东海王司马越、南阳王司马柬谋逆,悬赏万金取其人头。”
“传令天下,胡某一年内必灭琅琊王氏!”
有这三条命令,琅琊王氏、司马越,司马柬一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洛阳,不论是进攻豫州还是支持豫州门阀作乱的几率都会直线下降
胡问静平静地微笑:“本座就在洛阳,想取本座人头的人只管试试。”
大军一路回洛阳,不断有人从军中分出去进入各个县城,等胡问静进入了司州荥阳郡,又只剩下了百余骑兵。
胡问静回首陈留方向,很是诧异,司马越为什么一直不动手?她已经只有百余骑了,为什么司马越有三万精锐在,就是不敢动手?
……
陈留。
司马越认真地看着司马虓,大声地夸奖:“好!干得好!本王还担心你自恃武勇,冒然带军进攻胡问静,没想到你用兵老道,能够做到其徐如林,不动如山,有大将之风!”
司马虓微笑着点头,心中有些傲然。他虽然年轻,但是却读了不少兵书,怎么会冒然冲动呢?
司马越举起酒杯:“范阳王,本王敬你!”大堂中其余谋士也举起了酒杯,齐声道:“敬范阳王!”
司马虓举起酒杯饮了,眼神中颇有些志得意满。
祖逖大声地敬酒,不断地恭维着司马虓,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从结果看,司马虓蒙对了,胡问静布下了陷阱,若是司马虓敢进攻胡问静,很有可能就会像杜预一样被砍下脑袋。但是这属于事后诸葛亮,在当时缺乏支持“前方有陷阱”的理由,司马虓至少开派出大量的斥候联系王敦和杜预,哪怕发现对方遇到了埋伏,也该重新策划道路救援友军,而不是为了保存实力坐看友军败亡。杀了胡问静是大家的意愿,不是某个人的意愿,今日司马虓坐视琅琊王氏和杜预败亡,来日琅琊王氏哪里还会信任和支援司马越?
祖逖高高地举杯,道:“饮胜!”他心中琢磨着,司马越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司马越有什么新的计划吗?从近日司马越的行为看,他发现了与以往的不同,司马越似乎变得更加关心百姓了,司马越究竟是怎么了?
酒宴一直到了深夜,司马越在侍从的搀扶下醉醺醺地回了房间,侍从小心扶他上了卧榻,轻轻地合上了门离开。倒在床上的司马越陡然睁开了眼睛,毫无醉意。
他最近仔细地研究了胡问静,越来越确定依靠门阀远远不如依靠平民百姓。胡问静随时可以从农庄拉出一群百姓,他可以吗?他也可以的,强行征召百姓从军是自古就有的事情,三国时期更是发挥到了巅峰,几乎是个男人就有可能被征召,不然人口怎么会下滑得这么厉害?可是强行征召了百姓从军有用吗?以前是有用的,大家都是强行从农田中抓了农夫,发了一根长矛就是士卒,长矛兵最不需要培训了,只要拿着杆子乱捅就行,什么腰部发力,什么刀法枪法十年苦练,统统不需要,打仗的时候就看谁人多,谁的士气崩溃得晚,谁就赢了。
可是这个方式对胡问静是行不通的。
司马越又是惊慌,又是佩服。胡问静的农庄士卒是有经常性的练习的,虽然也只是练练站队,喊喊口号,拿着比拇指还要细的竹竿装模作样的刺杀。但是就这点训练已经足够碾压别人从农田强行征召的农夫了,那些农夫就连站队都不会,遇到敌人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什么军法军规通通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逃跑会被砍头。
司马越确信两支军队相遇,他的农夫军分分钟就会崩溃。
司马越睁着眼睛看着屋顶,今日月色不错,房间内还算明亮,随着眼睛适应了黑暗,他越看越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