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灯笼高高挂(46)
我很无语。
“雅儿,依然是庭院。” 忆起此句,我愈发无语。
究竟是拿到诏文的丘陵君亢奋过头,不顾及场合地点、性致勃勃找女人发 泄未用完的精力?还是司马良娣不愿前往自家闺房,偏偏选择在后院打野战?我不得而知。
孤影对灯,旧梦难入眠。他们俩在给我下马威么?
看看天色,再瞅瞅寝居内的即将燃尽的香烛,约莫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天明,野战党不愿偃旗息鼓,我却想静心独处。
火在心头烧。
忿恼之极,不计较自己动作粗鲁得会不会发出刺耳噪响、会不会打扰野战党党友的浓厚兴趣,我用力关窗,锁闩。
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亲友。无可奈何重新钻入被褥,我刚刚以枕头蒙住脑袋,男人的粗重喘息,女人的呻吟抽息,依旧不可阻挡的传了进来,在寂静幽黑的寝居,格外清晰。
她有气无力,“夫……夫君,轻些…… 你、你真坏……唔…… 妾身受不住了……唔…… 讨厌……”
她欲拒还迎,“相公…… 嗯……嗯,求您慢些……妾身的魂魄…… 怕是要散了…… 慢点儿……”
囧,这是故意唱给我听的么?
唱唱唱,唱这么久,也不知道换点儿新鲜花样?!
蹭的坐起,双目圆睁的我猝然掀开被,鞋也不穿直接步至窗边。极轻极细地推开两扇窗,我驼着背猫了腰,趴俯在窗台亮开嗓门,高亢吼: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疼在你身上,爽在爷心田~~爷我肚里藏刀 裆里带□(diao),小娘子么,就是欠 操。”
话罢,我好像听见了一声沉闷响动,彷佛是某人的屁股,不小心撞到了啥。
我信心倍增,嗓音持续粗犷:
“林婉之同学,你当初说阉割男人的方法,分几种来着?”
“阉割之术?有两种方法哇~~一是‘尽去其势’,即用金属利刃之类的器具,将男性生殖器完全割除;二是利刃割开阴囊,剥出□!”
天地万物,终于在此时此刻收敛喧哗,重归安宁。
哦?散了??不确定地站起身挺直脊背,我抬眸往窗外瞥去—— 哟,方才还是淋漓酣战的狗男女,不知何时,悄然不见踪影。
果然,你不对生活流氓,生活便对你恣意嚣张。
舒坦的长吁一口气,我转过身,赤脚朝床榻走去。刚刚抱了枕头入怀,安然静谧,在维持了片刻之后,再度被踹门而入的噪音所打破。
“杨排风…… ”羞恼之辞,直接从拓跋信陵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大半夜不睡,你鬼哭鬼嚎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字数较多了哈…… 不要霸王俺嘛,泪奔~~o(>_<)o ~~ 虞姬们,偶尔出来挥舞下手帕吧,让俺有点儿激情-0-
当宠妾遭遇小三II
“杨排风…… ”羞恼之辞,直接从拓跋信陵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大半夜不睡,你鬼哭鬼嚎些什么?!”
冷眼瞥视这位仅著绸裤、裸着上半身的风流王爷,我捕捉到了他眸底的愠怒,以及一抹琢磨不透的隐讳深意。
弯了弯唇,我笑,“韶王,你或许不知道杨老祖母当年是如何发家致富。不过,我只提醒你一次:你与你的爱妾,从今往后若继续冒犯我的视听自由,我不介意续写一本□《良娣年轻那档事》、抑或手描一本写真图集《杏花枝头春意闹》,并委托丰泽街最大的书局,贱价兜售。”
他迈步逼近,视线流转在我带了讥讽笑弧的唇,“此处乃本王的府邸,本王喜欢做什么不愿意做什么,轮不到你劝阻!杨排风,不论你现在是‘客’,还是将来为‘妾’,须从此刻开始听从本王,遵从本王。”
我轻佻嗤笑,“遵从你?”
预料中的没有回答,拓跋信陵面色沉鸷。
傲慢,是男人与生俱来的示威。
而针对男人的张牙舞爪,女人惟有话越少,男人才越有可能把女人所说的每一个字,记得真切,悟得透彻。
警告之辞已说出,我不会过多纠缠。拉过被褥,准备蒙头大睡之际,手腕,蓦地被拓跋信陵握住,“杨排风,逞强,对你没好处。”
哟~
性事受挫的他,想对我实施武力报复?缩了缩自己的胳膊,我抬首冷淡回应,“王爷嗜好聚众□,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要陪着你胡来。”
“此话,从偷人偷到自家亲哥哥的钦天监嘴里道出,颇是一番玩味。”他气势逼人,更像是在刻意寻衅,“本王还以为,贺兰芮之已逝,你必定躲在床头哭鼻子无心入睡。不料,竟精力充沛口出妄言?莫不是孕妇易伤怀思春?也罢,让你听听动静当做消遣,免得将来红杏出墙。”
无耻==#
抬高下颔,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拉长语调,“承蒙王爷关照。不过,你有这等闲工夫,倒不如先管管其它院筑的姬妾们~ 别以为娶得愈多,愈能墙里开花。殊不知,剩下的二十六位美女各个皆有偷汉子的本事…… 而韶王你‘桃李遍天下’,亦有可能~~ ”
不怒,拓跋信陵竟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颔首,大老爷们般叹,“言之有理。带了一位家世不清白的浪□子回府,难怪静雅会与本王抱怨,抱怨本王挑侧室的眼光,越来越偏颇。”
寥寥数语,下一刻,我被孔武有力的丘陵君轻松拎下床,拽着走。
倒抽一口气,我拧眉低呼,“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拉拉扯扯干什么?”
“自然是给其他侍妾们提个醒,防患于未然。”随意瞄我,他并未意识到我衣衫单薄、赤着双脚,仅淡淡答了一句,语意双关,“你既然睡不着、有精神气儿鬼哭神嚎,不如悉心聆听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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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厢阁
“夫为妻纲…… 女子出嫁,夫主为亲;将夫比天,其义匪轻。夫刚妻柔,恩爱相因;居家相待,敬重如宾。”
“夫有言语,侧耳详听;夫若外出,须记途程;夫如有病,终日劳心;夫若发怒,不可生嗔;退身相让,忍气低声。”
“妹妹,你都记全了么?”绽出了一抹贤惠的笑容,端坐于圈椅、手执《家规谨诫》的司马静雅言辞停顿,才柔声问,“若不记得,姐姐再念一遍。”
“不必。”岔言,缘于翘着二郎腿、入座于红檀木雕椅的拓跋信陵。身著便袍的他,边翻阅着《武穆遗书》,便态度冷漠道,“念了两遍,猪脑都记住了。”
被王府好几位婢女按住胳膊肩膀、被迫跪坐地面的我,迎着右厢阁内二十六位姬妾的惊讶眸光,火冒三丈得想要站起身,几次三番,始终不成功。
“雅儿……”轻唤,拓跋信陵的注意力始终停留在《武穆遗书》的某一页,“你开始罢。她若答不出,你替本王以家法处置。”
司马静雅迟疑。
“丢那妈的家规家法,死开些!”忽略眼前衣衫华丽的女子,我瞪向精神矍铄的男人,“你羊癫疯了么?我既未过门,更是朝廷命官,区区侍妾也有资格对我动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