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灯笼高高挂(6)
瞪大双眼,我挑眉,“当然。”
“亲亲,让漂亮哥哥亲一次,忘却所有不愉快的往事。”一抹温和笑靥,浮露在拓跋平原唇边。避开我的伤腿,他把我抱离椅、放倒于宽大的黑檀木桌。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悚,我慌忙摇头拒绝,“你你个伪君子…… 刚刚还提醒你,不可恣意轻薄我,怎么……”
颀长身躯,即刻亲昵抵上我,“傻丫头,漂亮哥哥想重温往事。”
阿噗一口口水!
“不行。”惊雷阵阵,我义正严词拒绝。 眼见拓跋平原眸底的愉悦神采,倏然多出一抹晦涩,我忙不迭解释,“暂时,我还无法坦然接受==|||”
“没关系,我可以坦然赐予。”他挑挑眉,依然笑得温和。
啊噗第二口口水!我摇头如钟摆,“更不行……”
拒绝,出乎意料终止于拓跋平原吻上我的脖颈。朝我眨眨眼,他的吮吻轻细且温柔,体贴之余稍显专横霸道,而霸道中,又掩藏了莫名心疼。
……
温热触感,不知不觉间抽离,他缓慢抬起头,深深凝视我的眼眸,“你仔细瞧瞧…… 没有父皇,只有我。”
低眉,清晰瞥见□ 肌肤处的星点紫红,已经被更大一块吻痕取代。
心跳,正没道理的变缓、变沉实。我揉揉眼睛,轻声答,“嗯。”
那一瞬间,他眸色幽暗,蕴涵着很深很复杂的什么,快乐还是欣慰?抑或心安?我无法分辨,亦不懂得分辨。
“傻了?还是害羞?”温和笑着,拓跋平原把我抱回床榻。拉过丝被为我盖好,他大手抚上来,盖住我的眼睛,暖暖的,温柔的,“已近四更,睡罢。”
“好。”我顺从闭上眼,不忍心再目睹他眉宇间的浓浓深情。
……
颜爹,刚好属蛇。而颜妈,生肖为鸡。
老爹常常教育我,女人是乐章,遇见不同的男人,能奏响不同的音符。
但母上殿认为,倘若女人一生,只有一位深爱男子,即一首乐章只拥有一个音符。你无缘知道,亦无从对比,究竟是do好听、还是re悦耳?
人若入戏,意乱情迷。
……
脸颊温暖触觉消失,而耳畔聆听到的,是渐行渐远的细碎脚步声。
揉揉眉心,我一声低叹。
“美人儿,你上辈子是伶人戏子?哭得梨花带雨,甚是感人肺腑。”幽幽戏谑,彷佛从床底传来,不期然飘至我耳,“莫说怀王殿下,包括本少,也被你再三欺瞒。”
作者有话要说:
稍作修改=。=
他她的秘密
我猝地睁开眼,坐起身,“是谁?”
“夫君未亡,居然对其他男子投怀送抱?!”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笼聚至我床榻,陌生的男性气息亦随之迫近。
瞠目结舌地看清楚对方相貌,我惊愕得险些从床榻跌落下地,“你…… 你…… 你是昭平无忌?!”
一扫记忆里浪荡公子哥的形象,他身著黑色夜行衣,内寝昏幽灯火映照在他清冷如雪的眸瞳里,透露出一抹我看不懂的阴霾神采。而无法掩藏的沉鸷气息,正从他周身弥漫出来,咄咄逼人。
压下心底的忐忑惊惶,我往床榻内侧挪了挪身体,支吾问,“你怎么藏在床底?究竟何时闯入甘露殿……”
疑问,悉数湮没于一记响亮耳光。
“下贱!”
叱责,连同右颊处火辣辣的疼痛感,令我片刻怔神。好不容易找回错乱思绪,我紧捂脸,不可置信道,“你…… 你居然打我?”
“掌掴又如何?”糅杂了太多复杂含意的混沌笑靥,浮露在昭平无忌的唇角,“我不止想掌掴你,还恨不得杀你!”
话音未落,泛着冰冷寒光的剑锋,即刻抵上我的脖颈。
“床褥血迹,根本不是处子之血。” 愤怒陈述,锐利剑锋竟缓慢游走在我颈边□肌肤,似逼供,“奸夫,是杨延风?”
脸颊热度,辨不清是残余疼痛,还是火烧火燎的尴尬窘迫。短浅了呼吸,我鼓足勇气答,“胡言乱语!你分明蓄意侮辱我清白。”
“清白?你昨夜就没有了清白!难怪我昨夜找遍盛京城,始终不得你踪迹。你竟与杨延风……”语意稍窒,昭平无忌冷笑,“德妃娘娘料事如神,她预知二位皇子必藉今夜侍寝之机,无辜招惹事端。 一则保护圣驾,二来未雨绸缪,她吩咐我预先藏匿于床底。倘若圣上遭逢不测,我便可挺身而出,化解危机…… 由始至终,我听闻全部过程。”
倒吸一口凉气,我顿时苍白了所有辩解之辞。
“延瑛害怕温慧妃闯入内寝,惊慌之余,她以床褥拭去圣上吐出的污血…… 为求自保,她亦用镇岳尚方宝剑划破臂膀,造成刺客入袭的假象。”言及此,昭平无忌以最严厉的目光瞪视我,“从圣上与你宽衣入榻,至他毒性发作,前后不过一盏茶时间。我听得清清楚楚,你根本不曾失身于他。”
仓惶不安的垂下眼,我无言以对。
“为何不说话?”暗哑的男性声线,动听却冷酷无情,昭平无忌讥讽我,“心虚?随机应变的杨昭仪,怎么不继续编派谎言?”
思忖着,我慢慢抬眸,答非所问道,“那么…… 从最开始,圣上交待我那件事,你也听得清楚?”
“当然。”他神色不变,微微眯起眼眸,“一字不差。”
随之而来的沉默,足足维持了三刻钟。
“公子…… 无忌公子……”凝视着昭平无忌眸底的盛怒,我艰难启唇道,既是试探亦是请求,“能否恳请你,不把圣上的嘱咐泄露给德妃?”
他挑眉瞥我,薄唇勾弯,“理由?”
“没有理由……”咬牙,我硬着头皮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好意偏袒。但是,你能否给我一些时间劝阻怀王?”
昭平无忌眼里泛滥起不屑,“愚笨!你真以为能劝阻怀王放弃皇位?否则,你方才也不会询问拓跋平原,皇位对他而言是否真难以割舍。”
被昭平无忌吼得语塞。
“圣上自己都坦言,此生此世,铭心刻骨爱过的女人只有容成贵妃。而容成贵妃离世前,曾恳请他不要册立膝下两位皇子为太子。 试想,仁怀太子死状惨异,圣上岂会不知权势斗争的险恶?况且,市井坊间皆有传言,怀王并非皇族血脉…… 与其二王相争必有一死,圣上宁可贬韶王回琼州封地、遣怀王回临淄封地,同时立皇太孙拓跋弘为继任太子。” (笔者注:仁怀太子,平原君的亲兄长;拓跋弘,仁怀太子的后嗣。)
顿了顿,昭平无忌依旧目不转睛凝视我,语调沉静,“纵使圣上意图传位拓跋弘,你当真以为,仅凭威武将军杨延风的兵权,能成功制衡韶王、怀王?倘若二王合力反攻,拓跋弘必被赶下皇位。”
我顿感郁闷,“我明白…… 政局形势过于复杂,我也茫然不知所措。 然而,信王拓跋弘不足十二岁,且母妃离逝,圣上既嘱咐我细心照料信王的日常起居,我自然不能怠慢…… 龙体违和期间,我更该多留神韶王,以防他猜到圣意、对拓跋弘狠下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