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红于二月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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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叶红于二月花
作者:钟花无艳
第一章 史上最便宜的穿越
楔子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勇者胜。
第一章 史上最便宜的穿越
“我咬死你。”
努力撑开眼睑,虽然经过突如其来的撞击,神智与视野依然混沌并朦胧,但那张熟悉了十七年的面庞即使烧成灰我也依然认得。一天到晚装B装冰山王子、靠着灌篮技巧来吸引邻家小妹的注意力、看似闷骚实则扰民不已的薛家二少,除了你喜欢拿球砸我脑袋,还会有谁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以整蛊人为乐??
头皮,是前所未有的酸麻,可见方才一番撞击是如此的石破天惊。昏意散去,怒气顿袭,我张大嘴,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势,朝着那只伸向我额头的大手狠狠咬了下去,愤恨之情溢于言表,“薛秉哲,我咬死你!”
平均每天被你用篮球问候面部曲线四次,砸得我的耳鼻嘴不是盆地胜似盆地= =||| 身为上届毕业的学长,不知道黑色六月临近,要爱惜鏖战高三的学妹么?不要和我提啥劳什子的家门世交,即使你爸爸和我爸爸再世交二十七年,即使你妈妈和我妈妈再情谊十八春,我依然会强烈谴责你。
你就是一方雷人的销魂传说。
一口咬在男性宽大的手背上,刹那间我甚是得意。好歹愤慨的心情稍稍舒缓,我心满意足地打量起薛秉哲他那勉强算是修长的五指。
我靠吧,单凭薛秉哲堪比伏地魔长相雷我外焦里嫩长达十八年,这一口我不见红不罢休。只是,嘴里叼着的手,咋忽然变得养眼?
纤而不细,宽而不厚,且骨骼轮廓分明,指腹偶有粗糙。美中不足的是,手背颜色稍嫌黝黑,与他平日里勤于锻炼享受日晒却依然苍白的肤色大大不协调。
疼否?
嘿嘿,我用力咬着,内心一阵报复的快感。
“你……”
平淡缓慢的语气里有些许质疑,又有些许讶异,话外音里尚暗藏几分我所不解的沉着,以及前所未有的生疏感。
“薛秉哲!把我砸傻了,等着我妈狗头铡伺候。” 咬着他的手,含糊不清也是口气极度恶劣的回复他,斜斜眼,我轻挑眉头面露鄙夷之色的朝他瞥去——
天呐,哪是什么薛家二少??!再说了,雷到众生的薛秉哲从来只穿耐克和阿迪,啥时候返璞归真糊弄了件宽袖大袍套在自己身上?
五官神似,气场却完全不同。薛秉哲再装B装十三不济,也不会像眼前的男子以如此淡漠清冷的眼神,气定神闲之势沉默的凝视我。他顶多是啧啧一声叹,感慨感慨峨眉山的野猴儿又放学回家了,然后屁颠颠地扶起我,买罐可口可乐给我赔罪道歉。
绝对不会像现在…… 雷打不动、一言不发,和我大眼瞪小眼。
今天,貌似不是四月一日?
“你你你……薛薛薛、薛秉哲你……” 我不禁口干舌燥,心脏扑通通乱跳,说话也瞬时短了几分气势,“今今今天也不是万圣节。”
眼前的男子,他生得腰圆背厚,面阔四方。更兼剑眉星眼,直鼻权腮,全身上下有着不言自明的稳迫之气,而沈沉如水的犀利眼神中暗暗流露出的那一抹震慑人心的肃穆深蕴,让我有顿时心生畏惧。
“你…… 你真不是薛秉哲?”舌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责任。我结巴着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心底也是有了模糊的答案。不是薛秉哲我也认栽,气质非比寻常之旺盛倒也罢,可是冷眼与我对视的男人,身形体格比普通男人高大、壮硕不说,且所着服饰打扮怎么如、如如如如…… 如此荒诞夸张?
高高束着的盘发,几缕发丝沿着他的额际垂顺下来,也无法遮掩那双蕴涵着冷冽煞气眼眸。至于那一袭青色长袍,更平添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秘。宽大的袖口随着倏然刮起的一阵疾风张扬,时不时地拂过他腰际别着的一把藉由阳光辉映所泛出明亮光芒、甚为刺眼的铁器。
刀?
如假包换的弯刀?!
冷风,吹得我一阵哆嗦。
“看够了?”声线,不迫不急沉稳有力,却没有了方才的耐性,徒留不悦。
“你……”即刻意识到那是把极为可能断送俺性命的杀牛刀,我瞬时张大嘴,吐去原本汲咬着打死不放开的手。摇头如钟摆般,亦是悲摧有神,外加心惊胆战地解释,“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以为你是薛秉哲,没,没想到你、你真不是薛、薛、薛秉哲……”
杯具,绝对是个杯具。
苍天啊,大地啊,还有砸中我后脑勺的篮球啊,告诉我这是在某剧组在拍古装戏吧……
头皮,一阵酸麻。
深深呼吸一口气,我倏地闭上了眼睛,沉思屏气几秒,再度猛然睁开双眼。
街,是我不熟悉巷街,一铺连着一铺的店面。此情此景,和煦阳光下神色各异的行人们或进或出,场面分外热闹。
道,是我依然不熟悉的直道,宽阔延绵向前。偶有疾马奔驰往来,奔腾而过留下的尘土,让我鼻塞胸闷,惟有睁大眼睛愣神凝视,为所见一切暗暗惊愕。
至于熙熙攘攘、来往穿行的路人甲们,衣服穿着莫不是长袍宽袖、大襟右衽交领,便是衫袄、长裙。更有甚者头戴介帻或笼冠,坦然自若的面容上无声无息的流露出一抹现代社会最为缺乏的、由内而外焕发而出的富贵、高雅气息。
再瞅瞅自己,粗布麻衣,裤子更是肮脏并油腻着,膝盖处还层层叠叠缝补着几块颇为丑陋的黑色补丁。我的穿戴,正无情的粉碎内心最后的希望,也似乎在无声嘲笑我此时此刻已然面对的倒霉与落魄。
咦,这装扮不是电视剧里常出现的—— 乞儿?
我的土地公地藏菩萨普殊菩萨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大师…… 不过是语文课上沉闷无聊索性偷看了几本晋江的小说,课罢回家之际我就跟风来了个史上最便宜的穿越—— 被篮球砸中后脑勺、砸得穿越了??
薛秉哲,你这个混球!
天若逼我穿越,我也得拉着你,一起受苦受难= =#
“看够了么?”
压抑低沉的声线犹如魔音穿耳,让我哆嗦着打了个喷嚏,寒颤之余,鸡皮疙瘩顿起。
两相对垒的气场,在喷嚏之后,愈发僵持。
“不不好意思哈……” 视线调转,我对上眼前男子如炬的审视目光,方惊觉自己居然仍然以极不雅观的姿势趴伏在冰凉的地面上,宛若条哈巴狗匍匐在地。好死不死,右手肘不偏不倚刚巧压在一块通体墨绿、色泽纯正的圆形环佩上。
掂量,是个值钱货。
“咦……”困惑的瞅瞅自己,再张望张望环佩,而后大眼瞪小眼的瞥瞥面前身形颀长却面色不善的高大的男子,我愣神半晌,魂游天外的脱线神经,在一瞬间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全部的判断与联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