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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356)+番外

作者:心渔 阅读记录

他们被胁持着离开了白州。

京里的刺客接踵而来。

首批到达的全是谭家的侍从,钟天政对此早有准备,一通箭雨,几乎全部射杀,剩下的仗着身手高强四散到了营帐中,安敏学的住处偏巧就潜进了一个。

安敏学曾经在大公子谭锦华的身边见过他。

来人受伤甚重,见到安敏学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可曾见过五公子,可有五公子的消息?”

安敏学茫然以对,那人硬撑着同他道:“你们不是给大公子写过一封信么。大公子原说要过来看看,走到半路正好遇上五公子和吉宝小少爷,吉宝少爷闹着要跟大公子回家,五公子就说,他代大公子到白州来。”

是有那样一封信。

事实上华飞舟因为与谭锦华相交莫逆,到了白州之后,时不时会把军前的消息写成书信。着人送回京城去给谭锦华。

成巢大火之后。安敏学还在病床上,华飞舟和吕磬神情凝重地来找他商议,安敏学还没有从破相的打击中挣扎出来。就听华飞舟道:“这次的事显而易见,是有人给东夷人通风报信,奸细就在咱们身边。”

吕磬道:“你可是怀疑钟天政……”

安敏学回过神来,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他是南院的。之前和钟天政有过不少接触,两人都拜了谭家人为师。不自觉地就会有一种亲近。

而且钟天政很谦逊守礼,会主动和他探讨新乐的研究,谭家大小姐为着钟天政请大家聚过好几次,安敏学是乐见其成的。

他也知道华飞舟因何对钟天政有偏见。都是因为谭锦华……

果然就听着华飞舟道:“不是他还会是谁?出事的都是咱们这边的人。一个学新乐的都没有。不行,我要立刻写信,把这情况和大公子说一声。正好趁着他和顾文笙都不在。叫大公子赶紧想对策。”

闹成这样,阁里能来人处理自是最好。故而吕磬和安敏学没有反对。

那两人走后,安敏学心里反复想着这事,他并不相信钟天政是奸细,华飞舟的理由何等牵强,安敏学记得清楚,自己这些人分去高祁那队,还是华飞舟开的口,是因为当时大家都觉着那队会相对安全些。

所以,等同在南院的葛宾随后来看他,他忍不住多了几句嘴。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是有多么得蠢。

安敏学一听那侍从说谭瑶华起程往白州来却不见了影,心中便暗叫不好。

他那时候还没有将自己多嘴的事联系起来,只觉脑袋里一片混沌,茫然道:“华师兄和吕师兄都遇害了。我没有见到五公子,也没有他的消息,不然问问顾文笙那边……”

那人冷笑一声:“顾文笙?她和钟天政狼狈为奸,一对忘恩负义的狗男女!”

安敏学无话可说。

那人伤重,没有在他这里多做停留,转而去了别处,不久之后被发现。

等安敏学再看到他,那人已经曝尸营帐外许久了。

安敏学越回想越心虚,越是惶恐不安,他不敢去质问葛宾,更不敢当面去问钟天政,就在这时,身边的侍从给他出了个脱身的主意。

临诏的地理环境和白州差不多,都是山多草长,便于隐匿。

安家新来的侍从里头,有一个身材看上去与安敏学相差无几,一天晚上,杨昊俭的大军又宿在野外,那个侍从将脸缠起来,假扮安敏学,却叫其他二人护着他,躲在了营地的山沟草丛里。

天明出发,负责清点的人没有发现异常,至于少几个侍从,他们也没往心里去,安敏学这才脱身。

去奉京的路已经堵死了,安敏学思前想后,拒绝了侍从们护送他回家的请求,转而来找文笙。

他想着,反正已经做错了这么多,就算顾文笙真像谭家人所说,与钟天政是一伙的,大不了将这条命送上。

文笙等安敏学哭着将前后经过说完,心头不禁一片冰冷。

她顾不上细究谭家人对自己的误解,急问安敏学:“那人有没有说,谭瑶华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遇上了大公子一行?”

安敏学擤了把鼻涕,仔细回忆。

“我想想,应该是去年冬月,没错,冬月下旬。”

冬月下旬,文笙和钟天政还在乡邑村,钟天政突然不辞而别是在腊月初,跟着她就在云峰的山洞里救出了厉俊驰等人,还发现了已经变得耳聋眼瞎四肢尽废的卜云。

文笙心乱如麻,顾不得细想,站起身道:“是在永昌么?永昌什么地方?”

“好像叫什么义绩。”

文笙不等他再说,扬声叫来了景杰:“景队长,快去帮我问下,永昌可有个叫义绩的地方?”

景杰不用去问别人,当即便道:“有啊,是个镇子,离咱们来时走的丽松崖不远。”

文笙拿琴在手:“你赶紧安排,我去和将军说一声,咱们这就起程去义绩。”

第三百一十九章 遗失的琴徽

文笙告别纪南棠,带了二十余骑直奔永昌。

这二十余骑是景杰带着一支斥候小队,再加上安敏学主仆。两个永昌人在里头做向导。

安敏学非要跟着,经过临诏的时候,文笙叫人去给他买了张古琴回来,虽不及安敏学原来的顺手,但有琴在,好歹他遇事不再是百无一用了。

虽然文笙心急如焚,但每经过一处城镇村庄,还是耐着性子叫景杰等人四散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人在去年的十一、二月见过谭瑶华。

结果自是没有,而且据不少老百姓说,前段时间也曾有人在这一带询问同样的问题,并且许诺一旦有人能提供有用的线索,必以重金酬谢。

文笙觉着先前那帮人应该是谭家自京城派过来的。

如此一路打听到了永昌的兴城。

兴城正月里刚经过一场大战,战场上残垣断壁,随处可见箭簇断刃,残肢破甲,也就是冬天,否则还不知道要招来多少苍蝇虫蚁,文笙等人更加没有办法寻找线索。

过兴城,文笙问安敏学:“安师兄,你们之前给谭大公子写信,可有提到咱们在永昌境内走的是哪条道?”

信一直是华飞舟所写,安敏学不敢确定,只知道从华飞舟离京之后,他和谭锦华书信往来十分频繁。

文笙稍一沉吟,有了判断:“肯定提了,不然谭锦华也不会带着人经过义绩。”

她催马上前,追上景杰:“景队长,把地图给我看看。”

去年冬月谭氏兄弟相遇的义绩,从地图上看已经偏离了雄淮关到兴城的官路,如景杰之前所说。果然距离着丽松崖很近。

诸人商量过后,决定沿着来时的路过去,顺便好好查一查丽松崖至山枣坡的这一段山路。

兴城西行二十里就是山枣坡,再往前走,道路变得崎岖难行,景杰不放心,下令同行斥候散开探路。既防前面有埋伏。又察看路旁石后沟底有没有异状。

接连两天没有所获,安敏学白天疲于赶路,夜里伤口痒得睡不着。心中不免焦躁,但见不管是文笙还是景杰等人都极具耐心,也强忍着不敢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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