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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怪谈(79)

褚沅气极,蓦地回头,狠狠的瞪着白仙鹊,喝道:“你个贱人。死到临头了却还玩这种拙劣把戏,真是可笑!你以为少爷我会相信吗?”

白仙鹊连忙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刚刚跑来的狄衮衮也顾不上满头大汗,立刻上前护住微微颤抖着的白仙鹊,轻声道:“莫怕。有我护着你。”

褚沅又冷笑一声,道:“好啊。原来这奴才竟是你的姘头。好一对奸夫j□j,竟顾不得这光天化日便开始亲热,白仙鹊你这贱妇,将我哥哥放在何处?”

狄衮衮闻言,怒极,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褚沅,“你若再口出恶言,我便先杀了你,尔后自杀。”

凤箫有些不满的看着狄衮衮,喝道:“你把剑放下。”狄衮衮看了看她,怒气微微收敛,缓缓放下了执剑的手。凤箫微微叹气,又向着姚纵道:“姚管家,还是先看看这些字的字迹与这丫鬟是否相符吧。”

姚管家却竟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一挥手,在一个下人耳侧低语了一番。那下人跑出院子没多久,带进来了一个模样娇俏的女孩儿。那女子约摸不过二八年华,下巴尖尖的,肤色白皙,一双丹凤眼蕴满风情,小小年纪却已妩媚之极。

那女子一进来,便快走几步来到白仙鹊面前,目光狠厉,抬起手来。凤箫见她竟是要扇白仙鹊,连忙抬手,紧紧握住了那女子的手腕。

那女孩子恨声道:“白仙鹊你这个j□j!你竟然害死了霍熏!我要杀了你!”

姚纵有些不悦道:“灯儿,你且先看看那石头上的字是否与霍熏的字相符。”

那名唤灯儿的女子听了,斜睨着眼收了手,转过头去看石头上的字。初看时她的神情有些疑惑,再看下去,她的表情愈加惊诧,似是发现了什么令人震惊不已的秘密。

褚沅盯着灯儿的表情,低声道:“你看出什么了?”

那灯儿咬着下唇,似乎犹疑不决。褚沅又出声催促,这女子一跺脚,好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尖声道:“这字不是霍熏的,是白仙鹊写的。”

白仙鹊愕然不已,呆愣在那里,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褚沅得意起来,“怎么,你没话说了吧。”

白仙鹊凄然一笑,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们这般盼着我死,我便去死。若是我死了之后,这将军府的人都能活的好好的,我死的倒也值了。只是……”她转过头去,看着凤箫,“若是将军回来了,务必告诉他,我无愧于心,且无怨无悔。只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也见不到狄大哥与你重聚,多少是有些遗憾的……”说到此处,她已是泣不成声。

凤箫心中酸楚。她并不相信白仙鹊是凶手,可是,她竟没有法子帮她……不,她还有个法子。

耳边,安吏居微微一笑,轻声道:“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帮我。凤箫心中默念。她知道安吏居身为魔靥,可以知道任何人的心声。

那可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安吏居微微眯眸,一双狭长的凤眼中,暗色的光华细细流转,映着这夏日里的阳光,呈现出琥珀色泽的艳丽,“今夜,务必与我同榻而眠。”

凤箫犹疑着,又看向眼前快要哭晕过去的白仙鹊,回忆起月老节时的欢乐往昔,心上一软,心中道,好,我同意。

安吏居勾唇,轻步走到灯儿身侧,对着她轻轻一打,便见那女孩如遭雷劈一般跌倒在地,抽搐起来,娇美的面容扭曲的不成样子。

姚纵睁大了双眼,按住了她,紧张道:“灯儿,女儿,乖女儿,你这是……”

姚灯儿忽地凝住了身子,茫然的看了看身边儿的人,蓦然大哭起来,道:“我……我错了。我错了。那石头上的字不是白仙鹊写的,不是她写的。”

褚沅皱眉,“姚灯儿你又胡言乱语什么?”

姚灯儿声音轻颤着道:“我……我刚才看见桐婴夫人了。她跟我说,白仙鹊是无辜的,不能这样害她……”

褚沅眸色一深,厉声斥道:“胡说八道!”

姚灯儿瞪着他,“我没有胡说八道!我真的看见夫人了!我……”

姚纵按住她的肩,轻声道:“那这字便是霍熏写的吧。”

姚灯儿有些迷惑的看着父亲的眼神,那里面有她不懂的意味。“不,不是霍熏写的。”她小声道。

姚纵眼中神色焦急不已,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得褚沅冷哼一声,道:“不是霍熏也不是白仙鹊,那是谁写的?”

姚灯儿却只是看着他,再也不开口了,径自沉默着。

姚纵似是松了一口气,起身道:“我先送灯儿回房了。她受此惊吓,已是十分疲惫了。”

凤箫在一旁看着姚纵的神情,总觉得有几分不大对劲,却又难以细细言明,心中更是怅然不已。

安吏居又轻轻打了满面愤怒不甘的褚沅一下,便见褚沅目光有些呆滞的张口,道:“那,今天的事儿便这样吧。明日午时再说。”

众人见他这样松口,均是诧异不已,却不知这是安吏居对他施了法术。

安吏居缓缓走回凤箫身边,对着她的颈窝处轻轻吹了口气,凤箫顿时感觉到锁骨处又暖又痒,很是撩人。她连忙拽紧了袖口,两颊飞上两朵红云,目光有些不大自然。她又羞又气,轻声道,别胡闹了。

安吏居见她这样,哈哈大笑,复又贴在她的身后,双手环住她的纤腰,柔声道:“别忘了,今夜你我,可是将同榻而眠的。”

今夜,你我同榻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

☆、灯花焦灼

(七)灯花焦灼

是夜。灯火昏暗,灯花焦灼。

凤箫并未脱衣,只是因夏夜炎热的缘故去了件外衣,仍是衣着整齐,毫不孟浪。安公子侧卧在床榻上,单手支着腮,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

她端了铜制的脸盆来,放在架子上,随即轻轻挽起袖子,稍稍露出纤细的手腕来。那手腕白皙如玉,在碧色的手镯的映衬下更是多了几分柔美,引得人想入非非。

她拿着手帕,细细拭去了面上的水珠儿,随即回过头来,看着床上的安公子,严肃道:“不过是同榻而眠罢了。你若是敢做些其他什么事,休怪得我翻脸。”

安公子轻声一笑,却并未多说什么,目光灼烫,而又蕴满柔情。

忽地,他开口了,语气轻的如若天上的云朵,“你知道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也曾这般同床而眠。那时的我们亲密无间。我是你唯一的依赖,而你亦是我唯一之所爱。”

凤箫凝住了身子,面上有些发红。她转过身来,轻轻坐到床侧,一翻身,躺在了安吏居的身侧。他低着头,看着她,那张面容与百年以前颇为相似,可分明不是同一个人。

他看着她四散开来的三千青丝,还有那如莲藕一般白皙可爱的胳膊,耳边还有那阵幽幽清香,仿若梨花香气,一如许多年前。他忽地忆起他们最后一次告别,她表情颓然,面容哀愁,三千青丝在风中微微飘扬着,不着丝毫铅华却也清丽超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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