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与玫瑰(45)
陆盛:“你知不知道初初不喜欢出现在镜头前?你知不知道初初她自闭?你知不知道初初她怕生人?”
“你什么都不知道。”
陆盛怒斥,“我跟你妈养你那么大,你就知道名利!”
“你知不知道初初是你女儿?”
“你尽过当妈妈的责任没?”
“你不心疼初初,我和你妈心疼。”
“我们初初,什么都不拍!”陆盛斩钉截铁道。
顿了顿,想起电话那头到底是自己女儿。
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语气放软了些,“你找她拍,除了噱头外她帮不了你什么的。”
“潇潇啊,爸求你,求你别再糟践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初有狗淮,一切都会好的!!!
狗淮:亲亲来了,文案还会远吗
作者君:远
作者君:不仅远,而且很可能没有
狗淮:…………
读者君们:我的四十九米大刀呢?
谢谢喜欢谢谢收藏谢谢评论
看文愉快么么
第29章 九只小太阳
第二十九章
偏见是毒.药。
一旦沾上,就很难根除。
以及,毒.药它伤身。
陆潇潇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和时初渐行渐远的,那会儿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她的眼里就只有更优秀的时末。
姐弟两人,时末才是她的骄傲,她可以炫耀的资本,而时初呢,寡言少语,把自己活成了隐形人,以至于在她看来,就是彻头彻尾的没出息,或者说没价值。
两厢对比,心里的天平就彻底偏了。
时末也确实没有辜负她的期盼。
懂得审时度势,利用她和时展钧的资源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不说现在,至少,前几年是大火的。
可这娱乐圈,新人如雨后春笋,惯会风水轮流转。
走流量路线,不转型,没有特别令人眼前一亮的实力,单单就靠一张俊脸,是注定走不长远的。
新人顶替旧人,旧人渐渐沦为三线,也是常有的事儿。
而现在,时末面临的就是这种危机。
享乐惯了,一遭让他努力练习,下苦功夫,出新成绩,对他而言,他因为懒,而难于上青天。
只啃着父母给的老本儿。
偶尔微博上出现的有关他的热搜,不外乎是对他实力的质疑,虽然也有死忠粉疯狂控评,但群众们的眼睛却是雪亮的。
以至于他上了一些节目后,表现不佳,就会有质疑声出来。
再则,前段时间爆出了他在酒吧闹事的视频,他的形象更是一落千丈,时末算是童星出道,现在按年龄来算也只是高中生,高中生比较容易冲动,也容易被人带到沟里,冤不冤枉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娱乐圈中摸爬滚打却忘记初心,终于还是在名利场中变成了和他父母一样的人。
自私自利,永远只看得上眼前的利益。
酒吧闹事事件发生后,公司也开始渐渐不重视他。
实力不够,只凭关系,很难长远。
时末也清楚这一点,而他现在,反而把所有过错怪到了时展钧和陆潇潇身上,怪他们不让自己好好学音乐,怪他们早早地在学艺不精时就将自己推到舞台上,怪他们一直给他施压,逼着他在这圈子里出人头地站在高峰,怪他们在自己什么都不好的时候还昧着良心夸赞他最棒,怪他们在他选秀时给自己拉票,以至于让他看不清自己有多差……
怨怼产生,便心有不满。
他维持着仅有的热度,悄悄的,远离了父母。
等陆潇潇意识到自己给时末打电话,时末也常常不接,逢年过节,时末也没有回时展钧那边过年时,问题大了。
裂痕出现,补也补不好。
他们一开始还自我安慰,说是时末忙工作。
直到看见娱记新闻上有时末泡吧的内容后,陆潇潇特意去找了时末劝诫他要维护偶像形象,他不耐烦,最后爆发了一次大争吵后,陆潇潇这才惊觉,听话懂事的儿子变了。
“说那么多,你就是不想让我给你抹黑呗。”时末说。
对此,陆潇潇确实无言以对。
她哽了哽,才说:“我是不想让这些东西毁了你。”
时末懒懒地抬眼,冷嗤:“谁信。”
那次不欢而散,母子关系更是直接降到了冰点。
陆潇潇怎么也没想到,会和时末走到这个地步。
她一度以为是时展钧教唆的。
可明显不是,时末像是到了叛逆的青春期,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时展钧,都是恶语相向。
曾经那么掏心掏肺地为时末,这会儿感觉仿佛是喂了狗。
她,和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也渐行渐远。
所以她才想起了时初。
只是时初也是,懒得和她打交道。
她想说时初是白眼狼。
可转念一想,自己对时初确实连最基本的责任都没有尽过。
她父亲的那句“糟践”初初听来是觉得过分了。
可仔细回想,便如当头棒喝,震地陆潇潇浑身发凉。
如果非要比较的话,其实时末才是那头白眼狼。
陆潇潇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后,就匆匆挂了电话。
明明有儿有女。
到头来,她的世界中还是只有她自己。
…………
………
等综艺拍摄结束。
正好赶上期末考。
沈淮年和时初回了杭城。
这段关系确定地很突然,离开学校前两人还是普通朋友,而现在,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
陈晋过来接机时,垂眸瞥见沈淮年正如珠似宝地牵着他身旁的小姑娘,多留意了两眼后,眉梢一挑,立马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他低笑:“淮年,你可以啊。”
江南杭城,总是时不时地得到淅淅沥沥的雨水的眷顾。
乌云漫天,阴沉沉的。
停不了的雨,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浸湿整个城。
好在,经过小雨的冲刷,周围的空气格外地清新。
时初敏锐地捕捉到陈晋的目光。
眼底带着点点笑意,却是赤.裸.裸的打量。
这让时初很不自在,如坐针毡。
她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躲到沈淮年的身后。
沈淮年握紧她的手,带着安抚的意思在,须臾,又冲着陈晋点点头,“嗯,我女朋友,时初。”
时初抿抿唇,纠结扭捏了良久,这才深呼吸了一下,勇敢地探出小半张脸,眨眨眼,小小声地,“你好。”
她以为陈晋是来做专职司机的。
结果不是,陈晋只是把车开过来把钥匙扔给沈淮年,再自个儿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离开前,还不忘感慨,“唉,以后就剩我一个孤家老人了。”
时初红了脸:“………”
雨刷器时不时地刮一次,带走滞留在前挡风玻璃上的雨珠。
车窗外的建筑、树木不断后退。
时初歪着头,将脑门磕在车窗上,眯着眼,看向窗外。
混乱的思绪交杂在一块儿,一下子理不出什么清晰的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