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水看到了你越来越多的不好，偏生你在他面前，依旧像一个高傲的女王，发号施令。”

“他越来越讨厌你，排斥你。”

“当你再一次惹怒他的时候，我安慰他，并且主动抱了他。”

“他给了我回应，紧紧地抱着我。”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我要漓水，我爱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漓水也想拯救我，他觉得，生活在你身边的我，总是被你欺负，我跟他一样，都活在你的压迫之下。”

“漓水受够了，而我，只愿默默陪在他身边。”

“我们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漓水不是那种喜欢偷偷摸摸的人，他想跟你分开，跟我在一起，所以带着我，主动去找你。”

“他直白的告诉你，他喜欢上了我，要跟你分开。”

“我坚定的站在他身边，告诉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我要跟漓水在一起。”

“你很震惊，很愤怒，给了漓水一个耳光。”

“在那之后，本以为你和漓水之间彻底结束了，不想后来，你又去找了漓水，你依然爱他，你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你想挽回他。”

“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妹妹，妖界高傲的二公主，未来的妖王，未来的妖神，也可以为爱卑微到尘埃里。”

“我担心漓水动摇，说了我很爱漓水，苦苦的哀求你，放过他，也放过我。”

“你当着漓水的面，打了我。”

“弱者总是容易被同情，所以自然的，漓水对你彻底失望。”

“回到妖界，所有族人都向着你，都指责我，父王和母后不仅要惩罚我，还要让我跟漓水断绝往来。”

“当着十几位长老的面，父王亲自对我施了鞭刑，漓水来救我，要带我走。”

“然后你出现了，面无表情，依旧高高在上，你告诉漓水，后悔爱上他，并且从此以后，恩断义绝，永世不见。”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你就倒地不起了，我只记得，四周都是血，还有你凄凉的笑声……”

正文 第1475章 你可以原谅我吗？

白绮罗的声音变得哽咽，眼底流露出歉意，“这不是我想要的，真的不是。”

“我当时被吓傻了，愣愣的。”

“漓水冲着你跑去，抱着你，他跟疯了一样的咆哮，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惊慌，无措，他拼了命的想救你，可是你却不愿看他一眼，决绝的离去。”

“你走了，用你的悲壮和决绝，伤害了自己，惩罚了漓水，也惩罚了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我的妹妹，我的良知深受谴责，痛苦不堪。”

“就算这样，我还是想跟漓水在一起，他却再也看不见我。”

“他颓废了，远比他被你压迫的时候，要痛苦得多。”

“他开始酗酒，他不再优雅，只愿浑浑噩噩，醉生梦死。”

“在他清醒的时候，我问他，我和你，他更爱哪一个。”

“他没有回答，我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不爱我，至始至终，他爱的只有你。”

“是我太自私，若是我能够坚持本心，一心为你们考虑，理解漓水的同时，为你说些好话，或许结果会不同。”

“可一切都晚了。”

“漓水不爱我，父王和母后，还有族人，都指责我，整个妖界容不下我。”

“所以，我还活着做什么呢？”

“我也选择了离开，并且不愿再回来，留着一缕神识，只是……”

白绮罗注视着穆果果，哽咽的声音歉意道，“对不起，菡儿，姐姐真的做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穆果果内心复杂，深深地看着白绮罗，久久没有言语。

白绮罗神色黯然，她知道，妹妹是命中注定的妖王，族人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归来，所以她留着一缕神识，等着她，然后求得她的原谅。

她不愿意原谅她，她也没有办法，是她做错了，她不是个好姐姐。

“我原谅你。”穆果果忽然说道。

白绮罗眸中有了光彩，定定的看着穆果果。

穆果果深吸了一口气，笑笑，“我没有曾经的记忆，对你说的那些事，虽然心里感觉很难受，但毕竟没有记忆，虽然埋怨你，但不至于恨到不能原谅。”

“从你口中，我了解到，曾经的我，确实不够好，我自己也有错。”

“万年的光景，一切都不重要了，你终究还是我姐姐，一句原谅，没什么不可以。”

白绮罗心下动容，眸中有着晶莹，“菡儿，谢谢。”

“白绮罗，我过去，脾气这么那么糟糕？娇纵蛮横？”穆果果问道。

白绮罗轻轻摇头，“不是的，你不是这样，你跟漓水在一起之前，虽然霸道了一些，但还是讲道理的，也能听进去别人的意见。”

“不过后来……你变了，你又不肯告诉我你的心事，所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脾气越来越差。”

“你现在已经回来了，若能得到曾经的记忆，或许你比较清楚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从我口中听到的，或许有失偏颇。”

“你很爱漓水，也怕失去他，大概因为这样，才失去了自我。”

“我也是太爱他了，迷失了自己，学会了嫉妒，变得自私。”

“到最后，不过是梦一场。”

正文 第1476章 他真的爱你

穆果果沉默，爱情确实容易让人迷失自我，白菡的经历，她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她跟苍熠之间经历的一切，却历历在目。

她爱苍熠的时候，别人只要说苍熠一句不好，她都会生气，她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只相信自己了解到的，就是一个温柔完美的男人。

其实不是，眼睛也会撒谎。

只可惜，爱的时候，就是盲目的，海誓山盟，觉得自己的爱情坚不可摧，任何人反对，都是敌人。

想想很可笑，太傻，太蠢。

她就是这样一个，爱了就奋不顾身的人，若是爱对了人，绝对轰轰烈烈，羡煞旁人，可若爱错了人，就是飞蛾赴火，伤痕累累。

“菡儿，我留下，只为等你，现在该走了。”白绮罗柔柔的声音道。

穆果果目光看着她，“你要去哪里？”

“我只是一缕神识，心愿已了，就消散在这天地间吧。”

“你不去转世吗？”

白绮罗温柔的笑笑，“万年已过，我分裂的魂魄，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世界，都走入了轮回，经历着不同的人生，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不重要了。”

“现在能够坦然的离开，我心满意足。”

“菡儿，漓水是真的爱你，是我耽误了你们，若能有机会重来，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

穆果果眸中划过一抹复杂，“不可能重来了，我虽然是白菡的转世，但我不是白菡，就算我是，也不可能了。”

“用生命去爱过一次，已经够了。”

“但是他爱你，他真的爱你……”白绮罗说道。

穆果果笑笑，沉默了。

白绮罗叹息一声，神识消散，化为虚无。

穆果果愣了下，再回神，就见自己被沈玦儿抱着，所有人都担心的看着她。

“果果，你没事吧？”沈玦儿问道。

穆果果乖巧的笑笑，“没事，遇见白绮罗了。”

“白绮罗？”

“嗯，她跟我道歉，让我原谅她，我原谅她了，她就消失了。”

穆凰隐蹙着眉，“她抢了你的心上人，你怎么就原谅她了？”

“娘，我现在是穆果果，原谅就原谅了，前尘往事，无需再追究了。”

“那岂不是说，你也打算原谅苍熠？”

穆果果瞬间沉了脸，大眼愤怒，“这怎么可能？苍熠是不可原谅的！他对我做过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不弄死他，他还以为妖界公主，真就这么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