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随即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的表情,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我淡淡地说。
他温柔地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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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他看着我将我的生活用品全部打点好装进小型行李袋。他的表情有些怪。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说。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拉上行李袋的拉链。只是想想,当你父母看见有另一个男人的东西出现在他们儿子的房里时会怎么想?
其实我很想听他说他不在乎。可是他没有。他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他不会说,从昨晚他向我开口时我就知道了。
他不是同性恋。
他想送我,我拒绝了。我在门口吻了一下他的唇,对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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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我打开门,看到门口的保。
你不打算在过来了?坐下后,他问。
恩,搬来搬去挺麻烦。
他没有回话。
阿J从卧室出来,刚洗过澡,只在下半身围着浴巾。
保的表情凝住了。
他是我表哥。我解释,我不想因为这种无聊的误会伤了他。
他似乎不相信。我苦笑。我就这么不知道相信?
门铃又响了。我叹口气过去开门。果然看见了一个很酷很帅的男人。
我让开,让他进来。然后看着他扛起还未完全清醒的阿J。
这下阿J完全醒了。
混蛋你做什么?!
回家。
白痴你放下我,我还没穿衣服!
你的衣服在那里,你确定要穿吗?我指着阳台上晾着的他的昨天穿来,后来被吐得一塌糊涂,丢进洗衣机的衣服。
那就回家再穿。男人扛着阿J出门,临走时不忘对我说声谢谢。
不客气。我说,然后关门。
他们昨天吵架,阿J跑到我这里,然后喝醉了,就这样。我看着保说。他再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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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星期没见到保了。他没来找我,或许是已从热恋的心情中慢慢清醒,看到了许多现实,许多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他需要时间,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同性恋,我理解。
一个星期后,他又站到了我家门口,带着他的行李箱。
我笑了,我感到惊喜,却有一点委屈。然后他抱住我,很深地吻我。
你不在家你家人过去怎么办?我问。
我们会先打电话通知我,因为我有时会出差。
又一次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将他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来,一件一件地放到该放的地方。
又住到了一起,可是心情还会一样吗?我们都明白,时间会沉淀一切的吧。
保说他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我也没有怀疑过。但是他从来不说爱,于是我也不说。
我爱他的,隔着一层透明的塑料薄膜,不敢太高温,因为会熔掉那曾膜,然后就露出一颗完全没有保护发心,一旦被刺中,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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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总是很敏锐。保的父母开始察觉出了什么。他们叫他将那个女孩子带回家给他们看。没有什么女孩子,于是保说他没有女朋友。于是保的父母叫他去相亲,他没有理由拒绝。
几次都未果。老人家开始不高兴,因为保已经二十五六岁,到了该谈婚说嫁的年龄。老人家想抱孙子。
保去相亲,没有告诉我。我也佯装不知道,微笑着送他出门,去跟某个朋友见面。
我在等,等到有一天他告诉我他要结婚了,然后我就会离开。不可能做朋友,因为没有人会爱自己的朋友,□的爱。
那个女人很好,温柔,大方,也是个有自己事业的人;出身良好。配得上保。他们彼此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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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一夜都没回来。他说他和他父母在一起。第二天中午他回来,我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不是香水,是女人。
是女人的体香。
去哪了?我问。我在摆午饭用的餐桌。
回家,我父母昨天在那里。他扯扯领带。
我微笑。我真的是很想把桌子掀了。
只是想而已,我还没有到女人程度的歇斯底里。
吃过午饭,保去了公司。
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碗,割伤了手指。看着血丝往外渗,好痛。
用另一只手误住眼,感觉到温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是同性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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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
意识朦胧中听到门被大力打开的声音,保冲了进来。
我趴在桌子上,不断滴血的手垂在鱼缸边缘,手指浸在已溢出的血与水的混合物中。
啊,忘了打了110……110还是120……
保怎么会回来?是心有灵犀?呵呵……
保奔到我身边,我向他挤出一个笑。
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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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保被他父母叫去问话。似乎是那个女人没有等到他,所以打电话问他父母。
我在他离开不久后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拿了必要的证件,去了阿J家。
我以为没人在,没想到看见了一脸憔悴的阿J。
又吵架了?这次没喝到烂醉?
他今天结婚。阿J说,他看看我绑着纱布的手腕。
自杀未遂,我自嘲。
果然是兄弟。他苦笑。
什么时候走?我叹气,问。
他应该会离开这里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吧。
云南,六点的飞机。
我和阿J一人坐在沙发的一头,沉默。没有酒喝,早被他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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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锁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还有这里钥匙的人除了我就只有他。
你?
我逃婚了。现在我一无所有。他看者他,依旧很平静,很酷。
我拍手鼓掌。阿J深深地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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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机场改了机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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