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似是而非(18)

「万非,万非,你没事吧?」

万非深深地吸著气,闭上的眼睛打开,打开了又闭上,在这种让他无法停止的痛苦轮回中,他渐渐看到一张眉头打结、满脸忧心的面容。

那,是顾诚。

顾诚拥著万非的肩膀,用手指不断安抚著他的身体,「你没事吧?还好吧?」

万非摇摇头,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神情不安。

顾诚更慌了,出於本能地将自己的身体再度贴近,想用密密的吻驱散对方的不安,他细细地吻著万非的额头、脸颊,想要平复他紧张的情绪。

但万非非但没有好受,反而越来越情绪波动,虽然觉得讨厌,但他又用手抓住顾诚的衣服,抓住了却又不断推拒著。

的确很痛苦,他们都晓得。

顾诚结束了这种令万非好受又难受的亲吻,将他的头放入自己胸口,跪在地上的身体也挺直了,与对方一般高度,紧紧地将这个并不脆弱的男人以最疼惜的方式拥住。

「顾诚,我……」几分锺後,万非找到自己的声音,刚才狼狈的样子太不堪了。

他想找个理由解释,但顾诚却执著地摇头,将他更深更紧地抱住,「没事的,没事的。」

男人不断重复的安慰话语明明没有一点可信度,但万非忍不住想要去相信。

太久一个人的生活让他忘记了什麽是信任,什麽是关怀,但也许他更遗忘的是如何看人。

「顾诚……」

「没有关系的,万非,你知道的,我只是想对你好,就只是这样……」他再次念叨著那几句没有华丽辞藻点缀甚至朴实的话语。

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他听过无数,但最中听和最叫人信服的竟是这一句,万非闭上眼睛,在这个怀抱中歇息,他是累了,也倦了,无论是改变性格还是独自生活,都让他疲劳。

小小的插曲响起,似乎掀开了一场惊涛骇浪,又仿佛什麽都没改变。

海水冲没後的沙滩依旧干净得什麽都不剩余。

依旧是原先的上班下班,除了万非不得不由顾诚背著走动之外,其他全都照旧发生。

一个原子的变化,人察觉不到,却又无法否认它可能带来的後果。

万非的扭伤痊愈得很快,这样的小伤不到一个星期就好了。

但他心里慢慢认可,顾诚是可以信任的人,甚至是想要信任的人。

为了感谢顾诚在自己受伤期间的照顾,万非打算为顾诚做一顿丰盛的饭。

既然是请客,万非自然要问过对方想吃什麽。

他的脚已经好了,顾诚却声称要再多休息,让他不能在他看不到的情况下随便走动。

两人虽然只是临时对门的邻居,但万非从来没有踏足过顾诚住的地方,他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按了半天门铃,竟然没人应答,万非有些悻悻,打算走回自己屋子,经过走廊,往窗口瞄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叫他担心的画面。

那些黑衣人又来了?一群人就这样站在顾诚跟前,阵势不小,後面似乎还停了辆黑色的车子。

万非直觉事有变化,他们不会想要绑走顾诚吧?顾诚还钱的事又骗了他,还是他又去借了?

想到这里,万非那种全然信任对方的感觉在未受影响之余,竟只是担心。

他迅速地坐了电梯下楼,出去的时候正看到顾诚背对著他,面前的黑衣人依旧站著。

他本想直接走到顾诚面前,将他拉出来,但大概是太急切的关系,脚竟然有些旧伤发痛的感觉。他只好先停下脚步,弯了腰,用手按压伤口。

「你们怎麽又来了?」

这样的距离并不算远,万非倒还能一清二楚地听见双方的对话,那句质问的话是顾诚发出来的。

对方还没有说什麽,顾诚又说了,「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再来找我,公司也是,这里也是!要不是这几天我有些事情,也不可能下楼来和你们见面,难道你们打算上去找我?」

「呃,我们……」

「好了,别说了!反正这段时间别再来打搅我了,我有自己的生活,现在过得很好,你回去就说,我有分寸,必要的时候会回去的。」

万非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听顾诚的口气,难道这几天经常和他们见面?他所谓的事情是指他腿受伤所以他才有机会下楼来见面吗?

但是,万非心中隐隐觉得不妥,顾诚的口气太奇怪,似乎不像是被威胁的,反倒像是发命令的人。

他好像能猜到什麽,但又不愿猜破,又像故意隐藏智慧似地试图继续装傻,但他却无法在这刻走出去打扰双方的谈话,因为他还是想知道。

「对了,上次欠钱的事,幸好你机灵,回去奖赏你。现在听明白我的话了?」

「听明白了。」领头的黑衣男人深深鞠躬,「那我们就回去了,也不会再来打搅,但请照顾好自己,少爷。」

===

考试让我觉得也许会不及格 惊

最近四月虽然有几天不稳定的更文 但惊喜还是很多的。

下月会有较大惊喜吧 还有一个正在犹豫 囧

似是而非 17(大叔受)

似是而非 17

万非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他是有所察觉的,关於对方的那些伪装和借口,他都是可以猜到几分的。

但要确实猜到全部,他却没那麽高明。

仿佛背後突然有了一双眼睛,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缓缓地转过身,两人的视线不可避免地交会了。

「万非……」他看到对方那双漂亮的嘴唇分开了,又犹豫著不再吐露什麽词语。

「我,我不是有意偷听的。」万非露出歉意的笑容,在那麽多人的注视下竟显得无力而苍白。

脚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退,万非低下头,「你们继续聊吧。」

「万非!」顾诚几步奔上前,用力抓住万非的手臂,眼神深沈而紧张,「你,在那里站了多久?全都听到了?」

「我……」万非抬起头,仿徨的样子映在对方眼里,「我想要回去了。」

「那,少爷,我们告辞了。」顾诚背後的男人发出谨慎而恭敬的声音。

顾诚只是凌厉地瞪著万非,势要揭穿对方毫无逻辑的搪塞之词,听见背後的声音,转嫁怒气般,大声吼,「滚!全给我滚!」

「是。」

背後的男人退得很快,静悄悄的,一下全没了影子。

还真是训练有素,万非冷冷地在心中笑想,挥了挥手试图甩开顾诚紧紧握著自己的手。

但他甩了几回,对方的手像涂了胶水似的,牢牢粘住他的。他终於没了耐心,不悦地皱起眉头,「放手。」

「万非,你先听我解释。」

「放,手。」万非缓慢而悠然地吐出两个字,之前的平庸和老实都被他瞬间散发出的沈稳和漠然代替。

「你!」咬著什麽可恨的东西似的,顾诚难耐地吐出两个字,「你跟我上去!」

他的力气猛然间大了许多,将万非几乎用丢地推进了电梯里,又快速地按了关门的键。

上一篇: 师与生 101 下一篇: 兔子就吃窝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