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酒的顾诚常会变成万非不认识的样子,带了更多的悲壮和坚持。
在万非的记忆被唤回到遥远的过去时,顾诚已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两人所有的束缚。
赤身裸体地抱住万非依旧精壮的身体,将两人都已经抬头的性器互相摩擦。
下身真实的瞬间快感让万非终於越过那条底线,用手抱住了顾诚的肩。
顾诚吻著他,用手指开拓他的身体,动作熟练又过分耐心,像是在打开一个初尝情事的人身体,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万非都觉得有些急了。
他咬住嘴唇,不泄出声音,有些奇怪顾诚花了极久时间的前戏,而且反复地注意他表情的小动作。
他们一声不吭,却不间断地交换亲吻。万非也知道这种行为很奇怪,太浪漫太认真,像是对待恋人那般。
他们现在这种行为应该只是酒後乱性吧?
顾诚终於打开他的腿,将滚烫的欲望缓慢却温柔地置进他身体内部,一点一点地深入,不时停下,注意他的状态,又用亲吻和爱抚让他放松。
两人汗水涔涔的身体温度越升越高,用了很长时间才将整个性器都插进万非身体後,万非觉得有一种已经死掉好几次的感觉。
明明身体里的器官一再胀大,但顾诚却极力克制住欲望,只是抱著万非的腰,观察他的样子,低低地问他「痛不痛?可以动吗?」之类的话。
像是情人第一次做爱的关怀和柔情让万非脸也发烫,欲望赤裸裸地站起来。
他终於不再违心地点了头,顾诚也因此露出满足欣慰的笑容,俯下头吻住他的嘴,有力的腰身开始摇摆。
那种瞬间即死的撞击和节奏加速的抽插让万非难以控制心中的欲念,他紧紧地攀附住顾诚的身体,偶尔地发出几声低沈的呻吟,但又被顾诚执著的亲吻吞掉。
他觉得身体已经无法用快感还是痛楚来形容了,只是那种身体被填满的感觉让他觉得亦沈亦浮,无论喜欢还是讨厌,但确实地让他接受了顾诚。
万非意识到,他已经接受了顾诚──用最直接最强硬的手段、最揭开伤疤的方式打开了他的闸门,让顾诚进去他的世界,也让他一直极力克制的本性和欲望从里面奔出。
他开始沈沦,放纵自己在这种双方均满意的性爱中。顾诚疯狂的欲望越来越难控制,但这种男性的狂野也让他觉得快感极大,就算是被压在下方,对方极有技巧的动作和接吻的调情都让他只渴望更多。
那就这样吧……万非闭上眼睛,将一切交给身上的这个男人。
似是而非 21(补全)
似是而非 21
他很久没有睡得那麽安心了。即使经历了对他一点也不轻松的、与男人间的性事,两个大男人又是挤在一张沙发上,累倒了後呼呼大睡,但这种相拥而眠的感觉却依旧叫万非非常喜欢。
五年了,他摆脱以前的生活和自己,过平静无浪的生活,做默默无闻的万非,却依旧无法真正将那颗惶恐的心安定下来。
然而,当有人愿意强行闯入又强行给予的时候,他反而慢慢地接受了。
他的生理时锺让他习惯早早地醒来。
他趴在顾诚的身上,对方一条手臂横在他的腰间,他的手则挽住对方的脖子。这样的姿势亲密又无间,而他显得弱势又依靠,身体的不适让他不禁动了动腰。
听到沈睡的男人哼了一声,他注意到对方睡觉的样子也像只大型犬,耳朵耷拉,神情沈醉又无害。
万非不禁伸出手戳了戳对方的脸颊,听到男人又哼了哼,更觉得可爱,又愉悦地点了点对方的嘴唇。
似乎有被咬破呢,万非脸倏地发红,意识到这应该是自己的杰作。
脸上渗出浅浅的满足笑容,万非将手小心地撑到对方脑袋两侧,试图直起身体,好做些後续工作。
「嗯……」因为他的移动,身下的男人似乎有了感觉,又呓语了几声。
万非更放小了他的动作幅度,突然不想吵醒这个意外闯进来的年轻生命。
「……小艾,别乱动……」
万非停了停,只听见後半句话,才窘迫地意识到对方的性器前端还蹭在他的臀间,他不禁倒抽了口气,抬起身体,张开脚,往地面踏。
「嗯,乖……」顾诚又轻轻地喃了句,「小艾乖……」
万非看著两人下身的脑袋因为後半句话猛地转到正前方,难以置信地瞪著熟睡的男人。
他静静地等待著,犹如在听死亡的判决,当他终於可以舒一口气,以为是他的错觉时,那个低沈而醇正的声音再度发出了一声呢喃。
「小艾……」
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那两个字,从对方嘴里吐出来的两个字!他忽然记起,两人初识的第二天早上,在他摇醒对方之前,似乎也曾听到过这个名字,只是当时他并未在意。
动作瞬间凝固,从头到尾都只觉得一股冷气灌满了身体,万非保持著僵硬的动作几秒,静静地注视著身下的人。
他和这个男人并没有任何确实的关系,但无论如何,在经历了一夜缠绵後,竟从对方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打击对他何其之大。
他不想考虑对方口中叫的人和他是什麽关系,只是知道他的内心冰凉得宛如荒地,连冷风都不愿停留。
刚才的羞怯、安心、甜蜜之类的情绪都凝结成冰,在他血液里奔腾流淌,他镇静地从对方身上离开,毫不留恋地走进浴室。
那到访过的安心和信任在须臾之间又消失了。
万非承认,现在的他很难相信别人。但他却很不容易地相信了这个叫顾诚的年轻男人,可只要受到一点动摇,他的信任就会变得岌岌可危,甚至坍塌崩坏。
与其说他戒心太重、无法信任别人,更不如说他内心始终无法冷却的恐惧让他长久地得不到真正的心定和释然。
万非走出浴室,片刻的清静让他的心得以短暂的休憩。
沙发上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万非脑里的神经拨了轻微的一下,不再有什麽特别感觉了。
本来一个人住就显得大的屋子现在好像变得更空荡了,面对还残留著昨晚激情的沙发,万非觉得有被人握住心脏的感觉,不算太疼但却呼吸不顺。
捂著脸,他缓缓地靠著沙发背部坐到地板上,唯他一人的空寂感更为强烈。
坐了不知多久,静悄悄之下终於有了一些异动。
门口,有人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长久以来只有他触破的门。
万非将手缓慢从脸上撤下来。
耳边,带著撒娇音的疑问,「万非,你怎麽坐在地板上?」
万非真的有些吃惊,一时说不出话,就这麽抬著脖子,仰视这样显得更高的顾诚。
对方英挺的眉毛立刻皱得难看,高大的身体弯曲,!茸茸的毛发凑到他面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昨天晚上是不是我太过了?快起来,地板那麽冷,坐到床上去!」
闻出对方口气中的紧张担忧,万非轻轻摇了摇头,对方置若罔闻,伸手就将万非横抱起,不顾他的抗拒,快步走进万非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