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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皇后命(卷一二三四)(9)

作者: 云溪 阅读记录

苏禧颔首道:“好多了,多谢八姊姊关心。”

不一会儿,讲课的先生来了,这是个颇有才情的女夫子,名叫楚玉茗,是总督府老太太费了一番功夫才请来的,专门给苏家的几位姑娘讲课。

楚玉茗一来,苏禧等人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翻开年前楚玉茗讲到的那一页,正是《论语》里的〈颜渊篇〉。

楚玉茗先抽两人背诵,第一个恰好抽到苏禧。

这些都是苏禧上辈子学过、背过的,况且这阵子她也没有荒废课业,每日练塑身动作时,为了分散注意力,她都会捧着一本书看,是以这段〈颜渊篇〉她很轻松便背了出来。

楚玉茗点点头让苏禧坐下,又抽点了苏凌蓉。

苏凌蓉也很顺利地背了下来,甚至把后面的〈子路篇〉也跟着一块背了。

楚玉茗面露满意,表扬了她一番,便开始讲今日的内容。

苏禧毕竟学过这些知识,且倒背如流,楚玉茗在上头讲课的时候,她便忍不住走神观赏书屋角落摆放的一株紫色吊兰。楚玉茗发现后,拿戒尺敲了敲她的桌子,她回过头,对上楚玉茗板着的脸,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后头再听课时便专心多了。

苏凌蓉和苏凌芸皆在一旁偷笑。

随后楚玉茗布置了课业,便让她们各自离去。

接下来她们还要上琴课、棋课、画课和绣课。

苏禧棋课和画课不精,这辈子想弥补这两方面的短处,是以夫子讲课的时候,她听得格外专心。

教画的邱夫子让她们今日画“鱼”,便领她们去了后院的亭子旁,沉声说道:“我只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后我便收画。”

苏凌茵和苏凌蓉画画最拿手,两人各自挑好位置,没思考多久便开始动手。

不多时,苏凌芸和苏凌苒也开始画了,唯有苏禧迟迟没有提笔,站在画架后面观察水里五颜六色的鲤鱼。

半个时辰后,苏凌蓉见苏禧仍是一笔未动,故意笑道:“禧姐儿,你若实在画不了,交一张白纸,先生也不会怪罪你的。”

苏禧没有回应,又过了一会儿才提笔蘸了蘸墨,总算开始作画了。

一个时辰后,五人将各自的画署名,交给邱夫子。

邱夫子散了课,苏禧收拾好笔墨纸砚,同苏凌茵和苏凌苒告别,便回了将军府。

次日画课,邱夫子将几人的画作点评了一番。

苏凌茵的画位列第一,她画的花儿栩栩如生,一群鱼儿在她笔下仿佛活的般,获得了教画夫子的盛赞。接着便是第二,邱夫子拿起另一张画,顿了顿,颇为感慨地道:“九姑娘的画工进益了不少。”

苏凌蓉愣住,旋即不可置信的看向苏禧。

也是,以往的画课都是苏凌茵第一,她稳居第二的,如今苏禧的画竟得了第二,难怪她意难平。

接着邱夫子宣布了剩下的几名,苏凌蓉第三,苏凌苒第四,苏凌芸居末。

苏凌蓉举手道:“夫子,可否让我们看一眼九妹妹的画?”

邱夫子把五人的画发下,苏凌蓉和苏凌芸凑到苏禧桌前观看她的画作。

不得不说,苏禧作的画确实有点意思。她深知自己的短处,是以不像苏凌茵那般画大面积的鱼图,她只挑了两条颇具特色的鲤鱼,一红一金,你追我赶,张着圆圆的鱼嘴互相抢食,画面生动活泼,看得人想往鱼嘴里撒一把鱼食,让它们别争抢了。

苏凌蓉顿时没了声,她原本以为是邱夫子看走眼,可如今一看,也觉得苏禧画得不错,只是心中仍有些不服气,待画课散后,将自己的画三两下撕成碎片,扔进九思书屋前面的一方水池里。

苏凌芸安慰道:“五姊姊不必生气,禧姐儿只是投机取巧罢了,这次画得好,下次未必也能赢你,况且只画画好有什么用,琴棋书画里,这画可排最后呢。”

往常都是苏凌芸排第四,苏禧垫底,今儿苏禧一跃而成为第二,苏凌芸反而成了最后一名,心里自然也不痛快。

殊不知这话戳了苏凌蓉的软肋,苏凌蓉不是傅仪,傅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会,而苏凌蓉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作画和背书,且背书还是她私下挑灯夜读才苦苦背下来的,眼下听闻苏凌芸这番话,哪会高兴。她狠狠地瞪了苏凌芸一眼,怒道:“你给我住嘴。”语毕,她大步离开。

苏凌芸不知哪里得罪了她,连忙追上去,“五姊姊,等等我。”

与此同时,苏凌茵、苏凌苒和苏禧一块走出书房。

苏凌茵道:“幼幼这次画得真好,便是我也画不出这般神韵,没想到你能有这样大的进步。”

苏禧晓得她是谦虚,她的画向来精湛,自己的画在她跟前根本不算什么。

苏凌苒对画啊、琴啊都没什么兴趣,不想谈论这个,便提议道:“五哥昨儿送给我一只蓝眼睛雪白毛的猫,漂亮极了,幼幼想不想看看?我抱出来咱们玩儿吧。”

苏禧自幼喜欢猫儿、狗儿,闻言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苏凌苒让她们去后院亭子里等候,她回屋抱了猫就过去。

苏禧不急着回府,便跟苏凌蓉去了总督府的后院,约莫等了一刻钟左右,苏凌苒便抱着猫匆匆忙忙地来了。

第九章

苏禧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那时她才三岁,跟随母亲殷氏一块儿去明觉寺上香。上罢香后,殷氏带着她去后院的客房午休,殷氏很快入睡了,而苏禧却正是好动的年纪,自己玩了一会,睡不着,便爬下床榻走出客房。奶嬷嬷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不知怎么跑到了客房后面的藏经阁,藏经阁大门紧闭,她进不去,一边吃着奶嬷嬷准备的翠玉豆糕,一边好奇地在藏经阁外晃悠。忘了怎么回事,她不慎碰到了廊庑上的一盆兰花,既害怕又心虚,偏生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穿藏蓝色锦衫的小少年站在藏经阁门口。

苏禧虽小,但是深谙贿赂之道。

她撒开小短腿跑到小少年跟前,举起手中吃了一半的翠玉豆糕,软软糯糯道:“哥哥,你吃。”

少年卫沨看了一眼沾满口水的豆糕,冷冷淡淡的脸上露出一丝丝嫌弃之色,没有接。

苏禧更加慌了,仰头瞧着面前这位比自己高许多的小哥哥,想把翠玉豆糕塞他手里,可是卫沨却将两只手背在身后,拒绝了她。苏禧眨巴着水润润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哥哥,不要说,好不好?”

卫沨当时说了什么来着?苏禧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卫世子清风明月般道:“敢做便要敢当。”

只可惜当时的苏禧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后来卫沨离开了,殷氏知道她打碎了明觉寺住持最喜爱的建兰,把她训了一顿,末了又另外赔了住持一盆新的建兰,这事儿才算了了。其实殷氏根本没有训苏禧,训的是苏禧的奶嬷嬷,不过这事儿在苏禧幼小脆弱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笔,至今她都没法忘记,有一个小少年拒绝了她的翠玉豆糕,还向住持告了状,不然住持怎么会知道花盆是谁打碎的?

苏禧不知道的是,藏经阁外有打扫庭院的小沙弥,小沙弥早就将她的所作所为看进眼里了。

苏禧一想起自己曾经拿翠玉豆糕贿赂过卫沨,便觉得丢人得紧。也不知卫沨还记不记得这回事,苏禧盼道,希望他早已经忘了。

回府之后,苏禧整顿了心情,傍晚去秋堂居跟父母兄长一块儿用饭。

苏禧不敢吃多,只吃了个三分饱。苏振见她吃得还没猫儿吃得多,让她再吃一碗蟹黄豆腐,她推脱说白日跟唐晚在街上吃过了,苏振这才作罢。苏振感慨道:“幼幼如今吃得少了,往常我看着你吃饭,觉得这饭菜都变得香了,能再多吃一碗。”

苏禧把蟹黄豆腐推给苏礼,脸蛋红红的,道:“大哥吃吧,这阵子你忙得很,多吃点补补身子。”

苏礼笑看了苏禧一眼,清楚妹妹是不想吃才让给自己的,虽他已经吃得八分饱,但也没拂了苏禧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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