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爱久生情(9)

就见肖伦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大力打开,一个穿着火辣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走出来,火气冲冲地离去。

容安竹打头,带领一众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向里窥视,只见肖伦英俊脸上一道明显的五指印,登时龇牙,摸摸自己脸颊。

肖伦一个眼刀飞过来,众人作鸟兽散状,容安竹也想走,却被叫住:「容总,你进来。」

容安竹摸摸鼻头,忍住幸灾乐祸的笑,严肃正经地走进去,关上门。

眼见肖伦脸上的红痕渐渐渗出血丝,容安竹才真正收起玩笑之意,转身从杂物柜里取来医药箱,替他擦了酒精消了毒才坐下来。

肖伦疼得龇牙咧嘴,偏又不是什麽好得意的事情,只有闷闷不乐地顺势拿起一份报告,装模作样看起来。

容安竹看看一边横在地上的椅子,心中赞叹如今女子当如男,踩着那麽高跟的鞋子,都能一鼓作气摔椅子……

肖伦看了半天没有翻页,抬起头来:「你怎麽还在?」

「不是肖总叫我进来的吗?」容安竹笑笑。

肖伦哼了一声。

「和人分手,我有过比你惨的时候。」容安竹自爆家丑,算是安慰一下肖大少爷受伤的心,「我曾被人围在暗巷痛揍一顿。」

「你怎麽知道我是和人分手?」肖伦瞥他一眼。

容安竹笑意不减:「那是我会意错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肖总。」

他说罢起身,肖伦才开口说道:「是和她分手没错。」

容安竹端着茶杯走向门口:「那就好,我这个人心胸狭窄,你可要分得干净一点。」

肖伦哼了一声:「那你呢?」

容安竹手放在门把上,回头笑说:「前面不是说了,我已经被人揍过了。」

「什麽时候的事情?」晚上吃饭的时候,肖伦还是忍不住问道。

如果容安竹被人揍,他这段时间都和他在一起,没道理不会发现。

「你去H城出差的时候。」容安竹说。

肖伦才想起来,那时才过完年没多久,顿时心中一动,竟是有那麽一点烫意,欢喜的感觉。

见他双眼发亮地看着自己,容安竹嘴角噙起一抹暧昧的笑来:「既然现在说开来,给你一个星期时间,全都处理干净。」

肖伦撇嘴,做出不大情愿状,心里却是答应得坦然而爽快。

被一个聪慧女人问道为何要了断时,肖伦想了想,答道:「你是美酒,男人都爱,只是我最近喜欢上喝茶。」

「酒与茶不可共存?」美女又问,「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肖伦笑着摇摇头:「白酒与茶可共存,红酒可不行。」

这次这个美女释然放手,只是嘴角有一抹玩味的笑意:「这次是动了真心吗?」

肖伦思索片刻,摇头笑道:「我不知道。」

只知道,现在若是只和容安竹保持一对一的关系,他很乐意接受。反之,若是他仍然彩旗飘飘,容安竹大概也不会同他计较,只是会自己也在外面插旗罢了。

笑着摇摇头,肖伦举起高脚杯,和美女的轻撞了一下:「再见。」

春去夏来,肖伦已经要迈入二十八岁的年纪,公司业绩稳定上升,事业兼生活拍档优秀过人,性生活和谐,总觉得人生真是和睦美满。

容安竹一迭文件扔到他办公桌上:「肖氏开始搞鬼了。」

肖伦的美梦被戳破,瞪了容安竹好一会儿,才皱眉拿起文件翻开来看:「奇能──小堂叔,快高──大姐夫,竹萃──大叔公……」

容安竹自己走到会客用的沙发上坐下,就着紫砂壶口喝口茶:「你最近又怎麽惹到你家老爷子了?」

肖伦丢下活页夹,走到他身边坐下,点燃一根烟:「我没做什麽。」

容安竹盯着他看:「我以为到如今,你不必瞒着我。」

肖伦耸耸肩:「无关紧要的事情,说来烦你干什麽?」

「不就是下通牒要你三十岁之前回去继承大统,确实无关紧要。」容安竹淡淡说。

换肖伦盯着他看,叹气:「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只可惜不是你告诉我的。」容安竹也叹气。

「告诉你能怎样?」肖伦也有点火气上来,「说不定你就将我打包送回肖家大宅,然後自己拍拍屁股潇洒云游四海去了!」

「……」容安竹嘴角抽了一下,半晌才说,「是有这麽想过……」

「容安竹!」肖伦瞪着他。

容安竹笑笑,安抚地将茶壶嘴送到他嘴边:「来,喝口茶消消气,上好碧螺春。」

肖伦不客气,牛饮一口。

「肖家老爷子要捏死我们,」容安竹背靠着沙发,看着天花板,「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大象未必踩得死蚂蚁。」肖伦也背靠向沙发,却是盯着容安竹侧脸,「那也不妨告诉你,老头子还扔给我好几份世家千金小姐的资料,要我去相亲。」

容安竹的眉毛挑了一下,回看着肖伦,没有说话。

但肖伦分明觉得他是在说:敢去就打断你的腿!

肖伦过生日的时候,请了公司员工吃饭,员工们也凑钱买了个金猪给他。随後一同去酒吧玩耍,容安竹买单。

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跳舞,容安竹向来对舞池敬谢不敏,肖伦便也陪着他,两人无聊之下,自己丢着骰子喝着酒玩。

两人厮混至今,面上从来没有异色,正经八百说不上,但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他们之间有奸情。

也没有想过要说破,有些事情,瞒着人来人往,是情趣。比如现在就着一个酒杯喝酒,外人看来不过是感情好,哪里会注意到灯光昏暗之下的眼神挑逗你来我往。

至今也没有想过这种关系是什麽,会持续多久,只是在一起的时候,专心致志。反正还不到腻的时候,那就继续下去。

第二日恰逢周末,容安竹早晨醒来,也没有叫醒肖伦,自己洗漱好简单吃了早饭,便拿着一本经书在阳台上看着。肖伦曾笑他能看懂几分,他答看透几分是几分。

太阳升到半空中开始发威,阳台却有阴影之处,南北通透也有徐徐清风,容安竹向来心静,并不很怕热。

待到中午时分,卧室里另一人才睡到自然醒,只穿着淡蓝色卡通图案的平角短裤,光着上身,揉着眼睛到了阳台,见容安竹泰然自若,便咕哝两句自己去洗漱。

中午容安竹做了简单午饭,两人吃了後,肖伦自然不让他再在阳台上看书,而是将两人关在卧室,开着空调,在床上厮磨。

容安竹在假日有午睡习惯,一觉醒来听到肖伦在打电话,撑起身体来小声问道:「谁啊?」

「我妈。」肖伦也轻声回答,回头继续讲电话。

容安竹睡眼惺忪地躺回去继续困,半晌後肖伦挂了电话,也躺下来,在他身後,说:「我妈祝我生日快乐。」

「哦。」容安竹闭着眼睛,点点头。

「顺便又讲了下相亲的事情。」肖伦又说,声音里彷佛带了一点笑意。